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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异梦

    贾杰敏说明母亲需要这样的支撑。贾杰玲:

    “母亲依靠我一样能过下去,今后我会负责赡养母亲。”

    又说:“父亲回来还不得闹翻天?!”

    贾杰敏揣测:

    “你是否还是因为上次书信的事,父亲打了你?”

    迟疑。贾杰玲:

    “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书信,书信只是一个诱发点。”

    贾杰敏:“可是,我听到的就是为书信。”

    贾杰玲:“你不懂……”

    家是空洞的家。学校是窒息的学校。外界是充满迷幻又警戒的外界。贾杰敏的心仿佛被密封在了一个密不透气的烤炉之中。或说,人自愈的功能是自我找寻突破口?不错,胡丽琴是她流动的呼吸。她热恋需要抒发情怀。

    贾杰敏恍惚发现,胡丽琴忽然又回到曾经与涂抹脂粉的面孔坐进课堂。贾杰敏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过分突出而遭至炮轰。胡丽琴整个世界只有任晓军。她明确必须以最具魅力的姿态面对他。贾杰敏非常不解。胡丽琴这才道出不时他会在花园万年青丛林处等待。

    课余窃窃私语。艾挺发注目。走进教室。艾挺发将一摞作业本“啪……!”放在讲桌。艾挺发:

    “同学们注意了,你们坐进教室是为了学习知识来的。学好知识文化,将来四个现代化才可能靠你们实现。但有极少数的同学,父母离婚,家里一团糟,成天只知道穿着打扮。脸庞上糊的面粉只怕是刮下来都可以绘面汤了。”

    讥讽。嘲笑。制造。胡丽琴额头依靠书桌。艾挺发没有点名却胜点名。他使用了两者间的嫁接体。贾杰敏的心被放逐在北极圈呼啸。贾杰敏结论:

    在同一个空间,在相对应的事件中,裁判者的目光往往根据裁判者偏执的认定。即为世俗的结论。

    她忽然痛恨起世俗。她最初的叛逆点位源于此。

    这天傍晚。贾杰敏陪同胡丽琴前往任晓军家。这是她退隐外界后第一次出门。

    一段时间不见。任晓军显得很热情。茶水上桌。任晓军:

    “还别说我们的贾‘师’,人才啊!将我们的施俊弄得那叫一片伤情。”

    贾杰敏辩解指出,未曾认同,不能以“弄”字总结。

    任晓军:“但是,你的身影已经映在他的脑海中了,这不该是他的错对吧?”

    又说:“那天施俊是将《水仙花》中‘我的心已碎’唱得那叫一个凄惨。别说这与你无关,啊?”说着,他诡异笑了。

    贾杰敏感觉这充其量只能算一场闹剧,且尚未开始便已结束。既然如此,那“伤情”、“凄惨”何来?

    贾杰敏沉思。任晓军询问如此态度是否后悔了?尚若后悔,可转达施俊。

    贾杰敏摇头。

    贾杰敏不想加大困扰。对于她自身来说,她存在太多心理上的问题。她觉得她各自容身在那个沉闷的熔炉中,她走不出困顿,她开解不了自己,她何来心思去面对男女眷念情愫?更何况,她的心理一点没有那种慕恋的东西。揠苗助长等同于矫揉造作。她向往她想往的真实,认定。俗世的目光似乎不再能够伤害到她了。她有了我行我素雏形的塑造。当然,她不会向他解释。缄默。沉寂。

    幽蓝的天低。漫天的星星窃窃私语。似懂非懂。似揭似隐。回程。仰天。贾杰敏忽然感觉到我行我素实在成其为她的良药。

    镜头从远拉近。漫无边际的沙漠在焦距边沿被切割。一栋白色的房屋不断放大出来。仿佛使用了黄昏前的药水,黄沙无光,房屋尤显暗苍。房间不大却随意杂乱。木桌,凌乱的物品扎堆。一张床侧安置于不高的窗口下。床上,一个黑脸挠腮胡子的男人仰面而躺。凌乱的衣服散乱披身。一白沙女子站立在床前,以极阴、极冷、极沉、极颤、极仇的目光仇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迷梦中,贾杰敏似乎与这女子浑然一体。恍然间,她有些曾经到过这里的潜意识。

    目光透寒。许久。女子似乎流于心某种负重的解读。潜意识,他好像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她极愤怒地随手提起墙角边的一把扁斧劈了下去……

    视网膜冲击红白两色。没有恐惧。唯死一般的沉寂。她似乎早将心沉浸到了撕裂困顿的突破之中。打开房门。绕过转弯台阶。缓慢中她把住急迫走了下去。台阶中部是一块正方形平整面。三四个小男孩扒在地面玩耍。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没露慌乱很沉稳绕过台阶缓缓而下。她那薄如丝娟雪白的纱体轻柔地飘飞在她脚踝处层层裸露出来的台阶上悠悠飞舞。仿佛就像大海中一层层接踵而来又一浪浪退却的浪花儿……

    一切发生得仿佛就像一部无声电影。她悄然越过孩子脚下方一层台阶。其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抬起头来打量着白衣女人的身影……

    孩子的眼神写满迷离,似乎还夹杂着期盼。女人没回头。心却有所波动。扁斧挥动。潜意识告诉她,她回不去了。绕过台阶而下。房屋坐落的沙漠无知无觉。沿着沙漠向前迈去。再迈去……

    厚重的云层与绵薄的云层搅绕涌动。天色由此而显得昏暗。太阳从疏漏的云层中透照下来,光线显得寡淡寡淡。这到底是昼夜更替之前的何一段时段?

    沿着沙漠,她一路走去。忽然间,画面晃动奔来一队人马。列队后面扬起一条长长的沙龙。晃眼,一队人马站在了白衣女人跟前。带队的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吊角眼。勒缰绳。目秀而望……

    白衣女人意念告诫,马队正是来捉拿她而来。但这领头的像极了王一样的男子似乎没有敌意,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她。他眼中涌动波澜滚滚的热潮将她包围。她恍然间有了曾似前源的隔世感……

    马匹来回走动。蹄下骤生的莲花瞬间风化。吊角眼勒住缰绳。居高临下。恍然间他生出一股同根而生的感觉。其余人似乎在在等候他的命令。马队上,他们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身上的白纱充满意念。

    她还是木讷讷站在原地。困惑。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形同一体……

    她见他似乎没有恶意。仅仅随从者眼露杂念,神色各异。她的眼由马队瞟向天空。风,不断吹拂乌云层层压来痛苦万状地变化。她感觉她好像乌云没有穷尽。她将风儿吹拂撩开的面纱搭肩,又向眼睛部位拉拢。卫队仍定格原地,似乎没有明显意图。马蹄杂乱不时飞舞起沙状的莲花。

    转身。她平静地迎着那一望无际的沙漠而去……

    吊角眼坐马背木讷目送。随即,一阵马蹄响。马队冲进天的尽头。列队后,一阵沙层高高扬起漫天而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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