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娇软公主她杀回来了(重生) >67. 离间 他毫不犹豫地挥拳。(二更)……
    此情此景,清晰明了。

    陆齐光一看便知,定是方才居正卿趁她不注意,想对她动手动脚,却被牧怀之逮了个正着。

    瞧见牧怀之,她满心柔软,眸瞳也自然而然漾起欣喜的明光。

    她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为了贺松的安全,她都不敢到镇国公府找他。

    可是,牧怀之为何会出现在红枫山?还如此精准地找到了她和居正卿。

    “松、松手!”居正卿吃痛,吐字气若游丝,“你、你这……”

    他想骂,但不敢,受制于人,怕牧怀之当真把他的腕骨捏碎。

    牧怀之挑眉,非但没松,反而使力,将居正卿的手腕扭得更歪,引得人膝盖都打了弯。

    “你是省试的居会元?”他淡淡,“不在鹿鸣宴饮酒赋诗,为何鬼鬼祟祟地跟着殿下?”

    居正卿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翻起眼眸、瞪着牧怀之,目光满是怨毒。

    陆齐光看得过瘾,丝毫没有阻止牧怀之的意思。

    她小心地藏起眉眼间的钦慕,询道:“牧将军,你为何会在这里?”

    听见陆齐光问话,待她一贯温柔的修罗杀神,难得没有软下此刻的神情。

    他不曾回眸望她,仍紧紧盯着居正卿,像倨傲的狮逼视着弱小的猎物:“文科鹿鸣宴与武科鹰扬宴是同日举行,不过地点稍有距离。”

    说是有距离,其实是一个在红枫山南面,一个在红枫山北面。

    牧怀之身为怀化将军,受邀出席鹰扬宴,却在宴上听考生无不艳羡地说起,长乐公主尊驾亲临北面鹿鸣宴,当即便想到,陆齐光此行背后定有居正卿从中排布。

    他又气又急,借故脱身,穿梭林间,岂料一来就瞧见居正卿鬼鬼祟祟、要对动手动脚。

    就该把这不轨之徒碎尸万段。

    陆齐光察觉到牧怀之与平日的微妙差异,下意识紧了紧手指。

    她记得之前在学文馆外,曾见过牧怀之生气的样子。可那时的他,情绪远没有现在这样外露。

    “恭请殿下先行返回鹿鸣宴。”牧怀之稳声,按捺着几丝火气,“臣同居会元一见如故,有些话要聊。”

    陆齐光不想火上浇油,轻轻应了一声,反身便走。

    -

    看着陆齐光的身影隐没林间,牧怀之才松开五指。

    方才,他已隐隐将居正卿自地面上提了起来,如今懈去力道,令居正卿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居正卿扶在地上,搭住方才被牧怀之紧握的地方。

    他疼得龇牙咧嘴,只恨自己在身量与武力上都敌不过牧怀之,便想着另辟蹊径。

    居正卿是看出来了:面前这名看似清冷孤高的男子,应当早就对长乐公主情根深种,所以才会在看见他的行为时暴跳如雷、如此失态。

    他笑了一声,话语几乎是从牙根挤出:“牧将军,方才我与公主独处,实属是公主授意。公主若不允我陪伴,难道我有这个胆量?”

    牧怀之目光一厉,佩剑刹那出鞘,削去居正卿一片衣角。

    “信口雌黄。”他冷道,“你对公主欲行不轨,是我亲眼所见。如此处还有旁人,你岂敢任意妄为?”

    冷剑锐光闪过眼前,居正卿心下一惊。

    可牧怀之再无其他动作。

    “牧将军如果以为,能用此事拿捏于我,只怕是想错了。”居正卿料定,牧怀之不会杀他,有恃无恐地冷笑道,“不过一届武夫,谁会信你的话?”

    “况且……”

    居正卿话音一沉,忽然抬起头来,冲着牧怀之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你对长乐公主的那点心思,难道比我更干净、更清高吗?”

    牧怀之心下明知,这是居正卿挑拨的伎俩,持剑的手腕却仍不免微颤一下。

    “我和你不一样。”他稳住心神,“我也断不可能和你一样龌龊。”

    居正卿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掩面大笑起来。

    “我龌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牧怀之面前,仰起头,慢条斯理道,“牧将军是在说,在公主的应允下、陪她出游的我,心、思、龌、龊?”

    “究竟是谁龌龊?”

    居正卿好像很会玩这种口舌间的把戏。

    “真正龌龊的,难道不是你心爱的公主?她既然答应赴宴、答应与我一同漫步,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她放荡孟浪,不是她有心勾引我?”

    牧怀之沉默。

    他慢慢将长剑收回剑鞘。

    居正卿以为计策得逞,摆出志同道合的友人模样,走到牧怀之身前,语重心长道:“既然你我同道中人,一并瓜分如何?我只要她的眼睛和脸蛋,其余随你使用。”

    牧怀之低眸,注视着面前比自己矮上一头的男子。

    他毫不犹豫地挥拳。

    -

    陆齐光悄无声息地返回鹿鸣宴,曲水流觞已进行至一半。

    她无意惊扰宴饮中的官员与贡士,寻了一棵偏僻的红枫,安静走过去,倚在树下。

    虽然陆齐光不通诗文,但见文人墨客吟诗作赋,心下自然也对风雅二字有了浅薄的理解。

    只是,人和景明,不安感却始终在她心头徘徊着。

    毫无疑问,牧怀之生气了。

    可他是在生居正卿的气,还是在生她的气?

    是因为居正卿对她动手动脚,还是因为她与居正卿独处?

    陆齐光的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着,呼吸郁结成团,梗在胸腔。

    她是不愿让牧怀之恼怒的。

    陆齐光垂下眼眸,盯着堆满地面的枫叶。她弯腰拾起一片,拈住细长的根茎,在手中搓揉旋转,却心不在焉。

    吟诗之声朗朗,伴着风声灌入耳畔。可在她眼前浮现的,是牧怀之方才冷彻的神情。

    比冬日的寒光还要凛冽百倍、千倍。

    陆齐光松开手指,枫叶轻飘飘地飞回地上。

    牧怀之的心绪,何尝不像这枚枫叶的起落?遑论飞扬还是下坠,皆是因她而起。

    早在上一世终末,二人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甚至是身家性命,就已经牢不可分地拴在了一起,好似相互交缠的、剪不断的两股红线。

    难言的苦楚在陆齐光心中翻作一团。

    她很后悔,只觉自己应当把居正卿的邀约告诉牧怀之。

    陆齐光抬起头,向着牧怀之与居正卿所在的方向望过去,决定等下次再见到牧怀之时,当面同他道歉、说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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