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龙档—(零号绝密档案) >第54章 极度爱美的吊死鬼
    一听椽子说这话,我的精神一下子就奔溃了,感到极度震惊的同时,朝阮如溪哀嚎般地说道:“这还有完没完啊?我真的快奔溃了……”

    说实话,这发生的一连串意外事件,已经快要把我的神经给崩断了。

    对于我来说,没有进入军队这个大熔炉之前,家是我最好的港湾和庇护所,而当我参加部队进入到军营里后,部队又成了我躲避灾荒的庇护所。

    甚至对我来说,部队还有点象牙塔般的意思。

    可是,当我第一次接到这原本以为是一趟美差的差事,却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以为的美差,竟然会演变成一场接着一场的没完没了的噩梦般的经历。

    我的精神承受能力毕竟是有限的。

    阮如溪从我的哀嚎声里听出了我性格中不经事的懦弱,根本没有要应答我的意思,径自也走进了那道黑漆漆的双扇门。

    其实,阮如溪在跟着我们到鱼洞村执行这项任务的一开始就犯了一个任性而且低级的错误。她临行前居然主动把手里的手电交出来了,说在村子里呆着是用不着手电的,怕整丢了。

    鲍彘瑜原本是执意让她把手电带上的,可是她还是坚持说鲍彘瑜那儿更需要手电,她到了鱼洞村,手电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黑漆漆的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遇上这种事情,手电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见阮如溪撂下我,径自走进了黑漆漆的双扇门,孤零零的我一下子就有点慌神了,朝着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根本不敢一个人在院坝里做任何逗留,三步并作两步地紧跟着阮如溪进了双扇门。

    也许是眼睛或多或少地适应了一点双扇门内的黑暗光线,从这间屋子对面的一个小天井里,依稀透进来一点点夜色的暗光。

    模糊的暗光中,我看见耿卫华高大的身影托举只一个晃荡的人影,人影直挺挺的,还真像是一个吊死鬼。

    而先行窜进来的椽子却正在耿卫华的吩咐下,踩在地上一个用来垫脚的物件上,手忙脚乱地给上吊的人解脖子上的绳子,边解边急得声音都带着哭腔地朝着僵直的人影说话:“是不是孙三妹啊!祖先人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啊!孙三妹啊!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嘛?怎么把自己挂这么高啊?”

    下面使劲顶着上吊人影的耿卫华不断地催促询问着手忙脚乱的椽子:“解开了没有……”

    椽子边解绳子便呼喊着上吊人影还边应着耿卫华的催促,说:“太黑,找不到绳子扣!”

    “你得赶紧解啊!万一能救活过来,你再一耽误,就彻底完蛋了。”耿卫华着急上火地朝椽子说道。

    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的椽子被耿卫华越催越乱……

    我和阮如溪站在耿卫华的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搭得上手。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该到厨房里找一把菜刀,把吊着的人脖子上的绳子割断。

    于是我几步跑到天井里,接着极度混黑的暗光,瞄准了左手边的一间屋子跑了进去。

    我之所以直接照着左手边的屋子跑进去,是因为左手边的屋子有一个窗台,窗台的外边放着一个大的水缸。

    我冲进屋子,这间屋子果然就是厨房。

    闯进厨房里的我,眼睛里混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厨房里的具体光景,慌乱中把屋子里的锅碗瓢盆撞得掉在地上,弄出一整乒乓响动。

    也算我急中生智,在黑暗中摸索着,很快就在窗台下的一张小案板上摸索到了一把菜刀,疯一般地跑了出去。

    我把菜刀胡乱递到椽子的手上,有了菜刀的椽子一下子就把绳子给割断了。

    被吊着的人影在耿卫华的肩膀上软踏踏地滑了下来。

    耿卫华在把滑下来的人影放到地上的同时朝椽子吩咐道:“快去点一盏煤油灯过来。”

    椽子伤心得边朝着我刚才窜进去的那间厨房里跑便嘟嘟囔囔地念叨:“孙三妹,你究竟是撞到什么煞了嘛?会寻这样的短见……”

    椽子对农村里厨房的布局很熟,很快就从厨房里点燃了一盏煤油灯出来。

    在煤油灯摇曳灯火的映照下,一个女人姣好的面容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女人也就二十多岁,面目姣好秀气,双目紧闭峨眉紧锁,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在我印象里,吊死鬼的样子应该是披头散发舌头伸得老长的那种,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绑扎得也整整齐齐的,身上更是穿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显出平时的一种体面。

    这是一个竟然临到死都非常爱美的女子。

    在农村,这个吊死鬼女子身上的装扮是绝对出乎我的意料的。

    举着煤油灯的椽子跪在女子的面前,早已伤心得泣不成声。

    椽子过分悲伤的表情让我感到有点意外,作为一个跟他不怎么想干的人,他怎么会表现的这么伤心?

    一旁的阮如溪这时朝耿卫华说了声:“你让我一下。”然后就挤到耿卫华的旁边蹲下,立刻给女子做起了心肺复苏的按压动作。

    我和耿卫华当然帮不上忙,只有默默地看着,心里却在祈盼着奇迹的发生。

    就在我们全神贯注围着上吊女人施行救援措施的时候,冷不丁地感觉我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里面挤。回过头一看,居然是一条毛色泛着油光,体型比一般的土狗要健壮的多黑狗。

    黑狗显然是来照看它的主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可怜凄婉的神情我完全体会得出来。

    于是我连忙给黑狗让出了一个位子。

    黑狗走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女子身边,可怜兮兮地望了望女子,然后将尾巴收起,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蜷缩在女子的身边趴下,用黑漆漆的眼珠地盯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条黑狗就是刚才在那棵老树下疯狂吠叫的恶犬!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具有灵性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灵性是想通的。

    很难说刚才这只恶犬冲着我们疯狂吠叫不是在朝我们呼救……

    但是,这只恶犬是什么时候挣脱拴它的铁链的?

    我心里生出疑问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扭头朝着双扇门外看去,眼睛不由得立马就瞪圆了,因为我看见一个迷糊的人影正背对着我们蹲在双扇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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