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龙档—(零号绝密档案) >第59章 夜半歌声
    听了杜志康的话,我心里也莫名地起了一丝震惊。因为我脑子里首先想到了“变态”这个词儿。

    杜志康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去保护一个变态?

    而且,这个变态还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

    夜色中,我冷冷地盯着杜志康,没弄明白一个农村的基层干部,而且还是在部队组织里受到过几年正规训练和正规教育的退伍军人,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杜志康倒是没有留意有一个人在夜色中冷冷地盯着他,而是朝莫名惊诧的椽子说道:

    “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事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到此为止,也不要说出去了。不然,伍子胥真的会被打死的。农村的人,都没有什么文化,对人好起来的时候好得不得了,恨起来的时候恨得不得了。爱憎分明得很。我是做了几年农村工作的人,对这个深有体会。所以,农村人的工作,好做,又最不好做!最怕就是犯众怒。”

    椽子却不服气地说:“如果真的是伍子胥干的这种事,你冒着这么大的个人风险保护他干嘛?其实这种人从出生下来就是多余的,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现在还祸害起左邻右舍的牲畜了。你知不知道牲畜对一家人的来说有多重要?是我,早就把伍子胥供出来了,打死是他罪有应得。我看你这个杜老幺不光是没有原则,而且是昏了头了!”

    杜志康却朝椽子沉声喝道:“你知道个屁!我都跟你说了,伍子胥是守村人,是帮五龙村的人挡煞的,他比什么人都重要!”

    “你这是封建迷信,老子要到公社去检举揭发你。”椽子骂道。

    见两人在抬杠的时候,却快要把我们要做的正事给丢一边了,于是我朝阮如溪说:“阮同志,我们还是赶紧到蛮子洞里去把我的小姨先救出来再扯别的事情吧。”

    我其实对阮如溪把杜志康截停下来掰扯守村人伍子胥这件事的这个行为已经很是不满了。

    让我感到不解的是,阮如溪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而是很严肃地朝椽子说道:“椽子同志,我觉得你对杜书记说话还是稍微保持一点克制,别动不动就检举揭发什么的。我倒是觉得,你们杜书记的觉悟要比你高。”

    听阮如溪这么说,椽子当然很不服气,朝阮如溪说道:“什么?他都带着封建迷信思想在处理这件事情了,你还说他的觉悟高?高哪儿了?”

    阮如溪的声音越发冷硬地朝椽子说道:“我跟你有解释的必要和义务吗?你够格吗?在觉悟这个问题上,我相信我比你更有判断能力。”

    椽子被阮如溪的这句话顿时就噎住了。

    而我也暗觉奇怪。因为如果真要从觉悟这个角度来讲,椽子的立场是没有错的。可是阮如溪为什么会站队有问题的杜志康这边呢?

    我纳闷了。

    阮如溪这时又用下达命令的口吻说道:“我现在就正式以某某局特派员的身份,正式向这儿现在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杜书记刚才说的话,大家都别对外透露,如果对外透露了,后果自负。”

    听了阮如溪的话,我越发感到不解了。因为这已经不是站队的问题了,而是立场都有问题了。

    杜志康是有封建迷信的残渣余虐在脑子里嘛。

    我刚要再说话,却冷不丁地被一旁的耿卫华拽扯了一把。

    见我们都没有出声,阮如溪这才朝杜志康说道:“好了,现在你就快点带我们去那个蛮子洞里去。”

    杜志康应了一声,然后抬腿就。

    我现在对我小姨的处境有种惴惴不安的不祥预感。

    七弯八拐地跟着杜志康走了几段憋窄的田埂里,然后就上了一条略显宽敞的灰白土路。

    说宽敞,也是跟刚才走的田埂小道相比较而言。

    刚才行走的田埂小道窄的地方就像刀棱子一般,脚下稍不留神,人就会跌倒在一米来搞落差的水田里。

    而这条在夜色里泛着灰白颜色的土路,虽然也只有不到一米的宽度,但是相较于刚刚走过的田埂小道来说,已经足够宽敞了。至少不用像是走钢丝一样,提心吊胆摇摇晃晃地行走了。

    因为走得急,在乡村寂静的夜间里行走,我们几个人在灰白土路上踩踏出的脚步声显得很应声,很远都能听见,甚至在空旷的田野里,还传来脚步声的回应声响。

    令我感到纳闷的是,我们几个人脚步声弄出的动静,居然没有引出周围村庄里的犬吠。

    耿卫华也跟我有着同样的疑问,打破沉默地朝走在我前面的阮如溪问道:“怎么这么清静,至少应该听到几声狗叫的。”

    杜志康说:“其实,这几天晚上就听不到狗叫了。平常半夜里只要有一点点响动,周边的狗都是会叫的。也就是这几天晚上,周围的狗都不叫了。这几天,大家还正在议论这个事情呢。”

    我却说道:“刚才你们家的那条黑狗不是叫得很凶吗?”

    杜志康却说:“那是因为黑狗知道孙三妹在上吊。我养的这条黑狗凶是凶点,但是通人性得很。不过你们发没发觉一个问题,平常半夜里,只要随便哪家养的狗发出一声叫唤,附近一两里地的狗都会相互呼应着一起叫唤。可是,今天晚上,我养的这条黑狗叫得这么凶,附近的狗一条叫唤的都没有,是不是很不正常?”

    “会不会是刚才从天上传来的那种吓人的怪物吼声,把这些狗给吓着了。”椽子这时说。

    “可是前两天的晚上天上是没有发出这种怪声的,狗也没有叫。”杜志康说。

    阮如溪这时说道:“动物的有些感觉器官比人的要灵敏很多,也许它们感应到了什么人感应不到的东西了。”

    杜志康说:“所以这几天有谣言传出来,说这几天的晚上我们这儿在过煞气很重的东西。”

    听了杜志康的这句话,我的浑身情不自禁地就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而这时还真的又一股夜风刮过来,冷飕飕阴森森的。

    与此同时,前面漆黑一片的路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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