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挑了挑眉,说,“你不是去洗脸了?”
关泽:“洗了脸,顺道买了点东西。”
和顾辰没闹掰的时候,顾阿姨对他也不错,买点东西不算什么。
他把早餐递给虞笙,“刚买的包子,有肉有素,给你买了豆浆,还有稀饭,顾阿姨现在能吃东西了吗?”
“马上就来查房了,一会儿问医生。”虞笙说。
他们进去瞬间,顾母眼睛明显亮了,但看到跟她一起的是关泽不是顾辰后,眼里的光又消失了。
很快医生也过来了,问了顾母一些情况后,说可以吃一点稀饭之类的东西。
只是顾母没有心思,奶奶吃了两个包子再没动,虞笙和关泽拿了一些早餐去了外面。
“顾辰打电话没有?”关泽问。
虞笙说打了。
关泽:“他什么时候过来?”
虞笙说不知道。
顾辰在不在市里都不一定,今天下午周欢欢还说她听说陈规他们班要聚餐,然后有人起哄让陈大小姐请客,就当庆贺陈大小姐收到了游艇礼物。
如果真是陈规请客的话,这时候他们恐怕都在海边呢。
果然早上根本没等到顾辰来。
顾母不想吃东西,但有些药是饭后服用,她就随口喝了两口稀饭,吃了药又开始输液,也要个人在旁边盯着。
奶奶怕买的东西顾母吃不好,又回家里去做饭,虞笙怕奶奶没睡好又担心受怕的路上出事,让关泽陪着回去,等饭做好了让关泽送来,让奶奶在家里睡一觉。
老太太开始不同意,后来又想着下午睡一觉晚上就能陪床,让虞笙和关泽回去好好休息,就答应了。
顾母情绪一直很低落,睡着睡着就开始哭,虞笙安慰了半天没起作用,反而哭得更狠了。
可虞笙不是虞奶奶,顾母也不会对她倾诉太多心事。
唯独让虞笙意外的是,顾母竟然说,“他谈恋爱我不反对,可他为什么不是跟你谈恋爱呢?”
虞笙顿时天雷轰顶。
一辈子就那么长,无父无母已经是最大的波折了,她可不想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
“虞笙”的经历犹在眼前,她绝不会犯“虞笙”犯过的错。
顾辰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奶奶做了晚饭带到了医院,她只带了顾母一个人的量,其他的留在家里,就为了虞笙和关泽可以回家去吃饭,再休息一下。
两人刚出住院部,就看到了着急慌乱跑来的顾辰。
顾辰也发现了他们。
他停了下来,跑得太快,气息还不稳,说话也有些无力,“我妈怎么样了?”
随后又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出了事……”
虞笙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审视,这让顾辰第一次感到了难堪和羞愧。
“昨天夜里做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在病房里面,你去看看她吧。”虞笙刚说完,顾辰就说了谢谢。
虞笙:“你不必谢我们,我们会帮忙,是因为顾阿姨对我们的好。”
顾辰怔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可虞笙并不能给他什么安慰和关心,她和关泽很快就离开了。
在车经过的瞬间,他骂了一句脏话。
尽管生存环境不太好,可关泽并没有染上什么坏习惯,甚至他连烟酒都不沾,这是虞笙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
“你没事吧?”关泽担心地看着她,“脚没磕到吧?”
刚刚太惊险了,那一下他扯得很猛,虞笙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倒在了怀里,根本顾及不到其他。
虞笙摇摇头。
关泽气冲冲地,也不管她,径直走向了医院门口的保安室,不知道在跟里面说什么。
虞笙跑过去时,听到他在说车牌号。
她听完说:“你想干什么?举报违规驾驶吗?”
关泽一顿,说,“我就是想知道车里是谁而已,在医院里这么开车,太危险了。”
但凡当时路上有个行动不那么方便的人,此刻肯定已经出事了。
出医院后,关泽要拦车,虞笙叫住了他,“再等等吧,奶奶快出来了。”
关泽有些不解,“奶奶不是要陪床?”
虞笙:“那辆车里的人,很有可能是陈规。”
关泽瞬间却暴怒了,“她是不是看到了你,所以故意那么撞的?”
虞笙:“不会的,那里还有个弯,她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大概率司机是她的朋友,年少轻狂,无法无天,不把规则法律当回事而已。”
关泽想反驳,可想到一些事,又沉默了。
如虞笙猜测的一样,他们等了几分钟后,奶奶就出来了。
三人打车回了家,奶奶将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又抄了个新菜,三个人沉默着吃了晚饭。
晚上关泽回了出租屋,虞笙和奶奶也再没有去医院。
次日一早,虞笙起来时看到奶奶在家,还有些疑惑,“今天您不去医院了吗?”
奶奶在擦桌子,说,“顾辰回来了,那个女孩子也在,我们继续待着不合适,你顾阿姨也有些话想单独对顾辰说,他们母子需要一个静下来说话的机会。”
老太太看得通透。
虞笙也没打算再管什么事。
今天是中秋最后一天假,周欢欢约她出去玩,不用为什么事分心自然再好不过。
过了两天,警方抓住了肇事者,一个中年人,说是老婆跟他离婚了带着孩子走了,心里不痛快,冲动之下,才不小心撞了顾母。
顾母却不认可这个说法,她说肇事者是故意撞她,她明显感觉那个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甚至,她怀疑那个司机是陈家找的,就为了撞死她,给顾辰一个教训。
她坚持称有人要谋杀她,且怀疑人就是陈规的父母,希望警方能绕着她给的线索调查。
虞笙听奶奶说完这些觉得顾母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但事情远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杀了顾母对陈家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惹上官司。
陈家估计只是想借着顾母的车祸警告顾辰,顺便也想拖住顾辰。
只要顾辰不是彻底的没心没肺,就不可能把亲妈放在医院不管,顾母又不喜欢陈规,那两人自然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