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人面面相觑,没做声。

    温欢年淡淡道:“他们知情。”

    她指着为首的族人,“之前说到锰矿污染的时候,他神色特别不自然。”

    “我看他面相,就知道他当时有所隐瞒,他早就知道锰矿场污染,也听说过张亮杀害张建民的事。”

    为首的族人面色惶恐,立刻说:“是我错了,没有及时把这个情况说出来。”他又指天发誓地对曾老爷子说,“但是我保证自己跟张亮没有任何利益瓜葛,我也不是张亮的靠山!”

    温欢年冷笑:“你确实跟张亮没有利益牵扯,你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一来曾家的族人早就搬走了,留在村里的很少,环境污染跟你们无关。”

    “二来张亮平日里会孝顺你们家几个堂叔,于是你们大部分族人哪怕知道张亮在作恶,也当作不知道,更没有去阻止。”

    曾老爷子冷冷地盯着几个族人:“是这样吗?”

    几人面色苍白,张口想反驳。

    可想到温欢年的本事,又想到曾老爷子杀伐决断的性子,到底不敢有所隐瞒。

    “……是。”为首的族人低头认错,“我们被猪油蒙了心,老爷子您就原谅我们一次吧……”

    曾老爷子神情冰冷。

    外表越是这样冷静,就越能看出他内心的盛怒。

    曾戚风连忙上前扶住他,低声安抚道:“爷爷,您别动气,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温欢年也道:“是啊,咱们先解决张亮的事再说。”

    曾老爷子冷冷地扫过张亮,颔首:“好。”

    张亮仓皇地后退一步,不敢直视曾老爷子。

    如果说刚刚只是猜测,那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了曾老爷子的身份。

    温欢年盯着他,说:“你应该猜到了,这位就是曾家的老太爷,也是你口中曾家最大的靠山。”

    “你不是说你妻子的娘家姓曾,和帝都曾家是亲戚吗?”

    “你把你妻子的名号报上来吧,曾爷爷也好去跟你妻子认个亲。”

    张亮:“……”

    他整个人已经傻了。

    前几天他去外地谈生意,今天才回来,他压根就没听说曾老爷子回来祭祖的事。

    现在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妻子知道曾老爷子来了这边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提醒他?

    温欢年看出他的想法,冷笑一声。

    曾老爷子这次就是故意低调行事,事先并没有跟族人联系过,来了这边后,他又刻意叮嘱过族人不要把他到来的消息传出去。

    刘所长要不是无意中听镇长提了一句,也不可能猜到曾老爷子的身份。

    温欢年盯着张亮,挑眉道:“你不是把曾家当靠山吗,不是说要让曾家请厉害的大师收了我吗?曾爷爷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说话了?”

    张亮:“……”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满脑子的恐惧。

    想到自己打着曾家的旗号仗势欺人,结果却碰上曾老爷子,他就只想跑。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转头就往矿场大门口跑去。

    温欢年扬手一道符纸打在他后脚跟上,冷笑:“想跑?没门!”

    张亮往前扑倒在地上,偏偏地上全是小石子,他额头被磕出了血。

    温欢年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我说过你会有血光之灾,现在不就出血了吗?”

    张亮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她。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在欺负我女婿?!”

    温欢年朝大门口看过去,就见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拄着拐棍走过来,背后跟着一串男女老少,排场看起来比曾老爷子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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