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接连找了三四天,几个人泡在里头没日没夜地翻,连家都没回过,终于把几箱子书都翻完了。
但有用线索并不多。
陈溪南顶着一双乌黑浮肿的眼睛,双目无神,语气却很是幽怨。
“几箱子都翻完了,就是没有那本话本!羽蘅你是不是骗我!”
羽蘅也累得浑身无力,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陈溪南。
“喏,在这里。”
陈溪南是她的好姐妹,有过命的交情!
她怎么会骗自己的好姐妹呢!
她早就买好了话本,准备当奖励给陈溪南的。
陈溪南翻开一看,果然是羽蘅说的那个故事,顿时来了兴致,有气无力地叫,“念如,快给我拿点心来,本小姐要接着看!”
殷问雁只剩暼她一眼的力气,对陈溪南也佩服至极了。
这练武的人,精气神就是不一样啊!
杜唯则算是几人里精神最好的了,此刻
只是轻轻揉着额头,脸色却不见异样。
“羽蘅,野史里写的也很隐晦,猜来猜去的,太没把握了。”
羽蘅点点头,竭力稳住声线,“要是有了轮廓,拿野史来对照应该可以看出端倪,现在这样,真的像大海捞针。”
看来,还是要把重点放在寻找当年的老仆人,和忠义侯身上。
杜唯则顿了一顿又道,“今日上朝,皇上已经下旨判了。”
羽蘅心知是杜唯华的事,问道,“怎么判的?”
羽蘅微微翘了翘嘴角,真够快的。
陆修安将木姨娘收集的那些证据都呈了上去,听说皇帝大为光火,斩得这么快,这是要拿杜唯华立威了。
“我知道了。”
当下,羽蘅吩咐丫鬟们将两位小姐送回房间休息,自己和杜唯则也分别回房了。
杜唯华只好活,她要准备送一送了。
一觉睡醒,羽蘅先去陪柳芜吃饭,将这个消息淡淡地说了出来。
柳芜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头,末了轻叹道,“不管生前作恶多少,死了就是了结,希望他来世能顿悟。”
羽蘅见柳芜心绪平静,这才放下心来,传信给陆修安,让他安排自己去见杜唯华。
这几日,羽蘅忙着翻旧书,陆修安忙着审杜唯华的案子,陆修安虽然人没来,但日日的嘱咐却没漏过。
当晚,陆修安带着一川亲自来接羽蘅去刑部大牢。
大牢里。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闷热腥臭的味道,混着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地面湿滑污泞,和黑漆漆的栅栏混成一色,就像那满墙的刑具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血腥味从何而来。
羽蘅小心地提着裙摆,走过一排排空空的牢房。
杜唯华现在已经是死囚犯,而且是过几天就要死的死囚犯,所以被单独关押起来了。
这条路走到底,羽蘅终于停了下来。
面前的牢房里蜷缩着一个人,他背对着外面,头发蓬乱,浑身血污,身子团成了一个圆,只能听见微微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