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蘅却笑不出来,只是轻轻摇头看着佛堂,“娘怎么样?”
“夫人挺好的,就是想小姐,又不肯说……”
芸娘见羽蘅神色不对,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羽蘅这才看向芸娘,眼神里的认真吓了芸娘一跳。
“芸娘,那件事,我查出来了,是真的。”
闻言芸娘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当年柳家人的事?”
“对,和先皇后一样,都是秦家做的。这一次,我想在早朝之上公开证据,让皇帝彻底没有包庇的机会,可是我缺一样东西,要找娘要,你说娘,会给吗?”
芸娘泪如雨下,久久梗住说不出话来。她没有问羽蘅缺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很为难却很重要的东西,不然羽蘅不会这样忐忑。
许久,芸娘才终于擦了泪,扫视了一眼这个曾经住过柳家公子的院落,重新轻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会怎么说,但奴婢知道小姐的心是为了柳家,小姐去问夫人吧。”说罢让开了路。_o_m
。
羽蘅望着小佛堂叹了一口气,提步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该来的,总要来。
佛堂内。
因为常年点香的缘故,檀香的味道特别浓郁,一踏进来就感觉心都静了。
羽蘅刚刚推开门,柳芜念经的声音就停了,她侧头问道,“是羽蘅回来了吗?”
“是,娘,我回来了。”
羽蘅缓步上前,点燃三支香供奉先祖,在柳芜身边跪下,闭眼听着柳芜念经。
羽蘅也一起下拜,心中却默默念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孙女杜羽蘅的请求,你们会答应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
羽蘅伏在地上没有起身,时间长到连柳芜都觉得奇怪了。
她回身看向羽蘅道,“有什么事吗?”
羽蘅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有些闷闷的。
“娘,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和列祖列宗答应。”
柳芜见她如此行事,知道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于是沉声屏息道,“你说。”
羽蘅跪直了身体,双手合十,用最平静的语气道,“外祖一家相继去世的事,我背着娘查了,也查清楚了。他们全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
柳芜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是皇后?”
“是,外祖一家,和先皇后的死一样,都是皇后所为。”
“你可有证据?”
“有,我找到了当年为皇后制毒的人,他虽然已经死了,但留有一封信可做证据。@”
“真的?”柳芜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羽蘅抬眼看向柳芜,母女重逢两年多来,柳芜很少这样失态,极少的几次都是因为羽蘅的安危。
而如今柳芜的悲不可抑不比之前的几次少,可见这件事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多重。
羽蘅的声音更轻了些,“这件事重之又重,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敢告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