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就备好了。

    叶随心和凤筠被人领着从角门上了马车。

    马车用黑纱套住,几乎和黑夜融成了一体。

    “搞得跟棺材似的,晦气得很。”叶随心吐槽了一句。

    凤筠道:“没办法,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也有一定的隐蔽性,万一遇到杀手,那金刚纱也能挡一挡。”

    原来外面的黑纱还是精钢打造的,避免敌人放冷箭。

    “看来王爷的日子也真是不好过啊。”叶随心似笑非笑地道。

    凤筠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不过凤箫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派人盯着我,我们也派人盯着他,逮到机会,也照样送他归西。”

    凤筠提起杀自己兄弟这件事,倒是兴致勃勃,完全看不出任何勉强和犹豫。

    叶随心问:“你怎么那么恨凤箫啊?你俩好歹一母同胞,难道一点感情没有吗?”

    “狗屁感情,皇家兄弟,哪有感情可言?打我们懂事起,我们都知道,将来对方是自己继承皇位最大的绊脚石。”

    “后来就不遗余力地给对方使绊子,逮到机会就互相捅刀子。你说这样的兄弟,比仇人还像仇人呢。”

    凤筠竟也愿意跟叶随心说掏心窝子的话。

    可能是因为近来日子太苦闷了,也没个说真心话的人。

    叶随心点点头,表示理解,道:“你俩的确是冤家。我还记得安平郡主那件事,其实你当时应该认出她了吧?你是故意要动她的,对不对?”

    凤筠挑眉:“这事儿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她本来是要算计你,把你送到那里去的。”

    “呵呵……”叶随心笑了,“我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要是让她嫁给了凤箫,凤箫就多了镇南王府的助力,那岂不是要盖过我去?”

    叶随心对凤筠始终是看不起的。

    不过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凤筠是个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

    “贵妃娘娘呢?陛下去世后,她怎么样了?”叶随心随口问了一句,也是没话找话。

    凤筠却咬了咬牙,道:“我从前还以为她对我和对老四是一碗水端平的,可没想到,她心已经偏到了姥姥家,她竟然帮着老四!”

    “嗯?为什么?”叶随心不理解。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偏心老四呗。还说什么,父皇生前好几次提起要将老四立为太子,所以这皇位应该是老四的。”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才是长子,父皇没有留下传位遗诏,那我就该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

    “她竟然想越过我,把皇位给老四。她这么做,对得起我么?我从前对她多孝顺啊,什么好的,都想着她,逗她开心。”

    “结果她就这么对我,我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凤筠提起这件事,就怨气滔天,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贵妃对他如何薄情,如何不公平。

    叶随心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有没有考虑过,陛下的确属意凤箫,而不是你呢?贵妃说的话,未必是谎话。”叶随心问。

    凤筠摇头:“不可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本来按规矩,就应该要立长,哪有废长立幼的?那不是坏了祖制吗?”

    “可能也许……是因为你之前的风评太差了,你做了那些荒唐事,陛下未必不知道哦。”叶随心委婉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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