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她好可爱 >第41章 特别
    故意邀请,故意说些让人想歪的话,全部都是故意的。

    宋桑池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占据了绝对主动权的她竟然忘记了,陶酥也是有主动权的人。这不是一场游戏,她们不是游戏里的人物,没有人能精准操控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能预知个大概而已。

    陶酥在这一刻想要反守为攻,宋桑池也无可奈何。

    宋桑池那张清冷的脸庞上不小心染上了点点绯红,她张了张唇:“我……”

    她想说,我好像也不会,大约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开陶酥的无理请求。

    可是——

    “你什么你,快一点啦,不然待会医生上完厕所回来我们都还没开始量。”陶酥说着,倾俯着上身往宋桑池的方向侧了过去,对方不愿意动手接,她便主动将体温计塞到了对方手里。

    冰冰凉凉的温度计拿在手里似乎并没能够让宋桑池心中的燥热感降下来一些。

    她的视线落在陶酥宽松的衣领处,纯棉的材质,只需要用指尖轻轻勾住往外一拉,衣领便能够张开很大的弧度,届时,内里的无限风光都一览无遗。

    那些只在梦里见过的,模糊的,还未曾真实触碰过的。

    宋桑池紧了紧喉咙,捏住体温计的手竟然有点发颤了。

    “快一点。”陶酥继续催促着,她饶有兴致观察着宋桑池的反应,满意地眯起了双眼。

    宋桑池偏过头来瞧了一眼她的表情,终于做了决定:“知道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

    宋桑池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简直纯情得不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人,又或者是真的太久没有与人进行过亲密接触,变得拘谨了。一些一眼就能堪破的小把戏,她竟然在这紧张纠结。

    既然是陶酥给的,她只管接住就行了。

    说完,她便不再犹豫,抬手就往陶酥的衣领处去。

    谁知就在即将要触到衣领的时候,陶酥往旁轻轻一侧,使得她的指尖碰到了左侧的肩膀,宋桑池一个愣怔,眼底有些莫名的情绪滑过,抬眸朝对方看去:“不是要我帮你夹温度计吗?”

    既然这样,那躲什么?

    是你自己开口说要玩,结果我过来了,你又躲开,是不是玩不起?

    “是夹温度计啊。”面对宋桑池的询问,陶酥大方回答,出口的嗓音仍旧带着丝丝沙哑,却不妨碍她轻快的语调微微上扬,“不过现在不是冬天,不用从衣领放进去。”

    “短袖的话,衣袖往上卷卷就好了。”

    说完,陶酥拍了拍自己的左臂,动作很迅速地就将自己的半截衣袖往上捞起露出细长的胳膊,笑着冲宋桑池催促道:“快一点呀,宋桑池~”

    复才翻涌起浪潮的心湖顷刻间平静了下来。

    被恶作剧了。

    不过经陶酥这么一闹,宋桑池心里那点气也已经消了。虽然说生病了死挨着不肯看医生这件事确实有错,不过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人还能健健康康的坐在这和自己开玩笑,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医生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上了那么一点。

    最终测出来的体温是低烧,介于这段时间校园里面流感频发,相似症状的已经有不少人了,医生断为上呼吸道感染引发了轻微的肺部感染,光吃感冒药没用,建议陶酥在校医院挂个点滴再回去。

    于是宋桑池陪着陶酥从诊室又传到了病房。

    一番折腾下来,人也有些困顿了。

    现在是下午,校医院基本没什么人,陶酥被安排到病房里躺着打点滴,宋桑池于是就拉了一把椅子安静地坐在旁边陪护着。

    房间里刚好能够照到阳光,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阴郁,宋桑池有半边身子被笼罩在阳光底下,陶酥眯起双眼望去,这才发现对方的头发变了颜色。

    深褐色的发色在室内的时候不怎么显眼,此刻到了阳光底下,便一清二楚了,一点点酒红。

    “宋桑池,你染了头发吗?”陶酥盯着对方的发色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好奇地出声询问。

    “嗯……”宋桑池的眼神有些飘忽,她没有直接迎上陶酥打量的眼神,反而别开视线下意识抬手往后撩了撩一头秀发,随口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想换个心情。”

    发丝在指尖散开,一根一根往后去,颜色更加耀眼了。

    “换心情好啊,这个发色好好看,是理发师推荐的吗,还是你自己……”陶酥的眼睛亮亮的,盯着对方的动作一瞬不瞬,像极了一只喜爱主人的狗狗。

    倏地,天上的云层变换,太阳被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金灿灿的阳光也跟着消失不见,房间里的光线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宋桑池撩发的手刚放下来,发色便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会在特定的条件下穿上水晶鞋变成另一个模样。

    见惯了宋桑池冷清端庄,黑发披肩的模样,忽然换了一种张扬热烈的红,陶酥只恨没能够多看两眼。

    她还没看够呢,这太阳就藏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钓人的胃口。

    陶酥不开心了。

    她仰起头定定朝窗外的天空望去,眉眼间萦绕着不悦的情绪,嘴里絮絮叨叨的:“今天下午的太阳怎么回事啊,天气预报不是说晴吗,怎么忽然变成多云了呢……”

    她一句接一句,拐弯抹角表达着自己不满。

    宋桑池眼眸稍弯,轻轻笑了两声。

    笑声落到陶酥的耳朵里,她侧过头来:“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气象台经常挂羊头卖狗肉,有时候显示下雨实际上天气好得很。”

    陶酥说气象台,宋桑池却左右而言他:“很喜欢我的新发色吗?”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偏偏就能拉到一起说。

    然而关于这一点,陶酥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她大大方方点头承认,重重“嗯”了一声:“你这个发色真好看啊,就是可惜了只能在阳光底下才看得明显,我都还没看够呢太阳就没了……”

    “也不是一定要在阳光底下才行。”听着陶酥一通埋怨,宋桑池忽然插了一句,“如果距离够近的话,一样可以看到。”

    陶酥絮叨的话语忽然顿住,都没来得及去深思,宋桑池的下一句话就紧接着出口:“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看。”

    距离够近是多近,贴脸吗?

    以后又是哪个以后?

    有的是机会又是暗指什么呢?

    简单两句话暗藏的深意太多了,等到陶酥回过神来开始细细品味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原地。病房里有摆置一次性的纸杯,宋桑池拿着杯子出去走廊的饮水机接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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