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母亲原来越远，这也会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看见对方。
“等下。”
这时，柳寒枫忽然叫住丫鬟，声音平淡地说道：“以后你们要多善待七小姐，知道吗？”
丫鬟连忙恭恭敬敬应道：“是！家主！”
接着，柳寒枫便目送丫鬟将小柳雪凝带走。
很快，就有一个衣着华丽，年轻貌美地妇人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寒枫～那个……贱人……”
她看到了房间内的尸体，笑意更浓，双眼十分欣喜的同时，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怨毒。
“死了。”柳寒枫看了妇人一眼，随后目视前方语气淡然，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贱人就是该死！真是恬不知耻！应该让下人动手的，以免脏了你的手。”妇人愤愤地说道。
柳寒枫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这时，妇人听到了小柳雪凝的声音，有些惊讶地问道。
“那个…丫头知道了？”
柳寒枫点了点头，目光沉静说道：“她看见了。”
“那她会不会记恨你？”妇人试探性问道：“这丫头奴婢听说有些怪，奴婢担心……”
“不必多虑，她才几岁？能知道些什么？而且我留着她将来有大用。”柳寒枫摆了摆手说道。
“是。”妇人不再多说什么。
“去叫人来清理一下，她……就找个地方埋了吧。”柳寒枫说着，头也不会离开。
一旁的江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虽然是柳雪凝的记忆世界，但却有完整的流程，即便是她没看见的地方，也和现实中的过程一样。
江澈没有跟着小柳雪凝回去，他听到对方的哭声心里忍不住的刺痛，而是就在原地看着几个下人将她母亲用一块白布包裹起，然后抬着离开柳府，在一处林中随便挖了个坑掩埋。
他记下了这处位置。
然后飞回小柳雪凝所在的房间。
不过就在他刚到门口准备进入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开始支离破碎。
随即，模糊，暗淡，最后消散。
他有些颓然地坐在黑暗中的地上。
还好是自己看见这些，虽然无法改变这一切，让他内心无比的难受，但总比是在她眼前再上演一次要好很多很多。
他想要打破黑暗，回归现实，可是不管用什么法术，技能都没办法引起分毫变化。
很快，场景再次浮现出来，这次不再是那个房间，而是一间稍微好一些的木屋，虽然还是很破旧，但里面除了床以外，还有书柜，和桌椅。
同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江澈看见了柳雪凝，大概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灰色俭朴的布衣，长发披肩，身形虽然瘦小，但长得比同龄人更高一些。
她面容精致可爱，但江澈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她的真容。
没想到她这么小就已经知道掩饰容貌了，心智确实变态，不过结合她刚才面对柳寒枫的情景，也不奇怪。
她故意在脸上涂了一些淡淡的颜料，虽然还是好看但不至于惊世骇俗。
小柳雪凝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她怎么会识字？
这是江澈首先浮现出的疑问，难不成天生就懂文字？或者是自学的？
这点他怎么也不相信。
此时的时间是清晨，外面传来几声鸟叫，江澈能感觉到有清风吹过，但他丝毫感受不到。
小柳雪凝看了看外面，合上书，往门外走去。
门没锁，江澈也看出了对方现在不再被关押，不过应该不能离开柳府。
她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之后，才走出去把门关上。
然后，往一处比较幽静的建筑走去，江澈跟在后面。
她走的很好心，生怕被人看见，看见丫鬟和奴仆就躲起来，等对方离开之后再继续走。
而柳府也算大，这位置也没什么人。
她走到一栋房屋旁，轻飘飘地躲在一处角落，那里有一棵茂密的树，正好方便隐藏身形。
她透过门缝看向里面，江澈也看了里面一眼，立马就知道这里是什么。
里面有一位先生，此刻正在给数位柳家子弟教书。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能看懂文字，江澈恍然。
自己以前要是有这种觉悟，恐怕能上985了。
江澈去柳府门口，再次看到了原身的父亲，还在老老实实，昂首挺胸地看着大门，不过手里的长枪已然换成了火铳。
他回到原来自己继承的那所房院，一眼就看见正在和江蓉，陆海嬉戏的“自己，”呆头呆脑的，丝毫没意识到这两个家伙的真面目。
“江澈哥哥～”江蓉嗲声嗲气地看着小江澈。
江澈顿时一阵鸡皮疙瘩，急忙逃离此地，回去看小柳雪凝了。
而回去之后，他看见书院这里有了变故，小柳雪凝竟然被人发现了，此刻被一群同龄人，还有几个丫鬟奴仆围着。
江澈微微皱眉，他听到了各种辱骂声，还有嘲笑声。
各种贱人，小贱人，贱货，甚至猪狗，奴才等词不绝于耳，围绕着小柳雪凝，而她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一群小孩看她这样，个个浮现出欢快的笑容，纷纷上前用脚踢她。
过了一会，先生才从门口喊了一声，一众人才退去。
小柳雪凝则一瘸一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江澈看见这一幕，心里止不住的怒火，但随后又感觉到一阵冰冷。
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也没有这样愤怒过。
心凉则是同情对方，还有能感觉到对方的冰冷的心。
时间来到中午，原来看管她的那个丫鬟，给她送来了一碗白粥，以及几个馒头。
砰！
丫鬟将东西重重放在桌上，碗里的粥洒了一半，而她目光很是随意地看了小柳雪凝一眼，而看见她身上后，忽然露出笑容。
“哈哈，小贱人，这是让人给打了吧？
不愧是那个贱人生的，我看你也会是那个贱人的下场，被人活生生打死！”
小柳雪凝脸上浮现出阴冷，看向丫鬟的目光中凶芒涌现，她双手紧紧握拳，身躯因为愤怒而颤抖。
“哟？你还不服？你不会真以为你是柳家七小姐吧？你就是个大贱人生的小贱人而已！呸！”丫鬟肆无忌惮地嘲讽道，说着朝她身上吐了抹口水。
柳雪凝沉这脸死死盯着她，而周围画面也在这一幕中一点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