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到跟前,离有七八步时,秦秋拾起一根棍子壮胆。

    停在两步开外,秦秋用棍子捅捅倒在地上分辨不出是人是物东西。

    软软的,不是骷髅,秦秋胆子又大了一些。

    用棍子在头部戳戳,见对方毫无反应,秦秋舒了口气。

    “你我无冤无仇,我是好心帮你,你可别害我,我跟你说,我这人睚眦必报,你若是害我,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絮絮叨叨的话也不知说给谁听的,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害怕。

    一点点靠近,再慢慢蹲下,仔细查看一番,秦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微弱呼吸,证明不是诈尸。

    只要不是诈尸,死人活人她都不怕。

    就在她想着怎么救人时,秦六秦夏父子前来寻她。

    秦家三人费劲巴拉把俩人抬回寿棺庄,秦夏把徐茯苓送回徐家,秦秋与自己父亲合力把那人抬回自家。

    寻来庄上唯一赤脚大夫为那人医治。

    “小秋,你这是在哪里捡回的汉子?瞧着有点不像是好人,不会是朝廷通缉犯啥的吧?”秦冬小声在秦秋耳旁嘀咕道。

    秦秋也不知这人来路,若是通缉犯会连累他们家的。

    兄妹二人堵在门口嘀嘀咕咕,秦六这时与大夫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俩人闪到一旁,宋大夫瞧了瞧围着他的秦家人:“该用的药的都给他用上了,伤势太重,能不能救得活老夫不敢打保证,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秦六客客气气把宋大夫送回去,秦家四兄妹一个个进了屋。

    四人瞪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之人,秦春:“小妹,看来这人是活不成了,给他量个尺寸,为他做副棺材吧,算是他的造化,也是我们阴德……”

    秦夏无语翻白眼:“大哥,你倒是心善,做棺材不要成本呀?”

    秦春语塞,秦冬看不下去了:“二哥,大哥不也是好心吗?别把钱看得比命重要行不行,死者为大,难道你忘记家训了?”

    秦夏不服秦冬说法,哥俩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秦秋无奈瞧着自己两个哥哥:“你们别吵了,这人不是还没咽气嘛!”

    人都没咽气呢,争吵人家身后事不是多余的事情么?

    秦夏秦冬不语,一个脸朝西一个脸朝东。

    秦秋被他们气笑了。

    “二哥,你给他梳洗一下,三哥跟我去做饭。”

    秦夏刚想说凭什么,见秦秋一脸不高兴,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秦秋是家里唯一女孩,三个哥哥宠她,父亲疼她,所以她若是不高兴,兄长一个个都会蔫。

    春天没有什么菜可吃,抄个土豆丝,做个肉烧大白菜。

    两道菜,每样菜分量很足。

    饭做好了,秦夏端着水盆从房中走了出来。

    “你前襟都是水怎么弄的?”

    秦六把宋大夫送回家,刚回来看见秦夏哪一出忍不住唠叨起来。

    秦夏瞧了一眼秦秋,语气中夹带着埋怨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秦六没说什么,拾起筷子:“吃饭吧!”

    吃过饭秦春与秦夏收拾碗筷,秦秋去看看那人可有好转!

    房中烛光忽暗忽明,秦秋一步步朝床边走来。

    低头打量他面容,秦秋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他的五官刚硬不失柔和,一对剑眉浓密而又有型,鼻梁高挺,眼毛很长,肤色白嫩。

    从肤色能断定,此人并不是什么山野村夫。

    身上盖着被子,把他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

    床尾有他脱下来的衣衫,秦秋过去想辨认一下衣料,可惜衣料遭损严重,已分辨不出什么材质。

    秦秋把他遭损衣服抱了出去,随后让秦冬给他换上自己大哥常服。

    夜深了,秦家三兄弟各自回房休息,秦六也早早躺下,只有睡不着的秦秋守着就自己救回来的人。

    坐在蜡烛下给自己大哥缝制衣衫,秦秋时不时抬头看看床上那人。

    本想缝完衣角就去睡觉,秦秋抵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秦秋听见隐约脚步声,刷得一下睁开了眼睛。

    面前有一张放大数倍俊脸入眼,秦秋吓得差点从长条凳子上掉下去。

    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就听对方说道:“娘,你为何趴在桌上睡觉?是孩儿惹你生气了么?”

    娘?

    秦秋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后退两步看着自己面前之人:“我不是你娘,你认错人了。”

    对方挠了挠头,刚毅的脸上出现了憨厚之色,他看着秦秋:“你就是我娘,为何不承认?”

    秦秋怀疑他脑子有问题,解释一下他的来历,对方全然不信她所说的话。

    咬定秦秋就是他娘,眼眶中弥漫着雾气,看起来像是被谁欺负了一般。

    秦秋瞧着他的模样想起自己幼时养的一条大黄狗,每当她骂狗时,大黄狗的神色与他如出一撤。

    怜悯之心被勾了出来,见他可怜,索性没再解释。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楚楚可怜:“娘,你怎么连孩儿叫什么都不记得呢?我生气了!!”

    秦秋被他如孩子般举止逗笑了。

    “你再说我一遍,我保证不会忘记。”

    “这是你说的,你听着,孩儿大名叫柏侯麟,小名叫麒麟!”

    他名字一出,秦秋心跳的贼快。

    柏侯一族乃是永德皇室姓氏,世人皆知的事情,秦秋自然也知晓。

    秦秋盯着柏侯麟久久不语,心中已惊涛骇浪。

    “娘,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没记住孩儿名字?”

    秦秋急忙摇头:“我不是你娘,之前都是开玩笑的,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我也回房休息了!”

    身后如有饿狼在追赶一般逃出房间。

    回了房,秦秋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在房中走来走去毫无睡意。

    “柏侯麟?是皇孙王爷还是更大人物?”

    两辈子加在一起秦家也没接触过七品朝上官员,冷不丁出现个皇室人,顿时让秦秋心乱如麻。

    “他为何会伤痕累累出现在乱葬岗?是手足相残?还是争夺皇位?可是不对呀,永德帝正值壮年,王爷们不会这时争夺皇位吧?那自己救了他,不是给家里招惹麻烦吧……”?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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