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门别名“小合欢宗”。

    原本也是合欢宗下的小分支,前任门主因不喜的合欢宗专注“采阳补阴、行事放荡”,耗费数十年的功夫遍翻古籍。

    将合欢宗功法加以改进,谱写“群芳曲”。

    功法注重以花养魂,借草木灵气进行修炼。

    “群芳谱”虽然脱胎自合欢宗功法,却更为专注修炼花魂,即便是与人双修、也是双方都能获得进益,与单方面的采补截然不同。

    比起正邪难辨的合欢宗,百花门在仙盟中的名声要好得多。

    可惜名声再好,也丝毫改变不了百花门根基浅薄、底蕴全无的事实,他们甚至养不出个能在仙盟试炼中撑场面的亲传弟子。

    当然,这些境况说的都是白潇潇进百花门前。

    对于百花门而言,白潇潇是他们等了百年才等来的高徒。

    他天资绝佳,姿容绝世,且身怀巨富。

    后来令他享誉仙盟的那株九心海棠,也是白潇潇自己带进百花门的,百花门不过提供了本玄级功法,白潇潇就还了他们天资榜上排名五十七的青年才俊。

    百花门正是以此为根基,才正式在仙盟立足。

    何况后来白潇潇出门历练,遇到了宁域白。

    两人自相见便脾性相合,相约一同游历、降妖除魔,自此以后交往甚密、情愫暗生,隐隐有要携手一生、白头偕老的意向。

    此事更让百花门扬眉吐气、声名鹊起。

    那可是宁域白!

    仙盟五大宗门排名第一的忘情宗首徒宁域白!

    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绿妩仙子殷殷恋慕,付出满腔热情、却得不到丁点回应的无情剑修,宁域白!

    忘情宗主早就有意将宁域白当作集成人培养。

    此事整个仙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白潇潇当真能与宁域白结为道侣,背后有了忘情宗的扶持,百花门才是平步青云、从此有了根基和底气。

    当日的结契大典,对忘情宗来说是大事。

    对百花门而言,却是生死攸关、重中之重,他们早暗中做好了完全准备,想要结契大典顺利进行,却没想到……

    半路杀出来个徐清焰,搅黄了二人的结契大典。

    徐清焰,“等等、等等。”

    他伸手攥住青鸟戳他的翅尖,用力捏了下,“什么叫搅黄了结契大典,分明只是搅乱好不好,你别想给我乱摁罪名。”

    剧情里他刺杀宁域白不成,反而是自己身死当场。

    结契礼现场有些许慌乱,虽然当时两人关系生分已久,但徐清焰毕竟是宁域白名义上的师父,师父死在自己的结契礼上、还是死在自己的准道侣手里。

    怎么看,宁域白都不该没有任何反应。

    宁域白是有反应的,只是反应的很平淡。

    这位忘情宗首徒红衣乌发、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面色冰冷的盯着他尸体片刻,换来旁边伺候的仙童。

    “拖下去,将地擦干净。”

    前后不过两柱香,甚至连结契的吉时都没过。

    因此那场结契礼传遍仙盟后,令众人津津乐道的,不仅是宁域白和白潇潇如何般配、恰似对神仙眷侣,还有他、徐清焰的死。

    当然,对前者是交口称赞。

    后者……

    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

    这段剧情他印象深刻,绝对不可能记错!

    青鸟将自己的翅膀抽出来,“按理说剧情本该如此进行,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发生了些小偏差。”

    徐清焰顿时提心吊胆,“……你不会让我加班吧。”

    千年社畜的痛苦,唯有退休能够安抚!

    青鸟沉思片刻,“应该不用。”

    这话青鸟说的颇为心虚。

    它没敢告诉徐清焰的是当时他身死当场,忘情宗宗主面色悲痛,想带着他提前退场,伸手揽尸体的手却落了空。

    抱起他尸身的,是宁域白。

    那位即便红衣遍身也暖不化的无情剑修抱着他,抛下前来道贺的仙盟众人,从结契现场消失,随即便在雪域峰宣布闭关。

    如今已三月有余,雪域峰仍旧遍布凛冽剑意。

    ——连白潇潇都进不去半步。

    算了。

    这些年,徐清焰过得实在太苦了些。

    即便是它,也不愿意再看着徐清焰跟宁域白有任何接触,总归他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尽职尽责,该走的剧情半分未落。

    就算是结局有偏差,那也跟他们无关!

    徐清焰并不知道青鸟所想,知道不用加班后,顿时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青鸟撇了他眼,“我觉得你高兴的为时过早。”

    徐清焰,“为何……”

    话音刚落,他的房门便被拍“咚咚”作响。

    有人在他们门外不耐烦的吼叫,“徐清焰,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干活!我可告诉你,今儿你要是扫不完山道上雪,就别想吃饭!”

    徐清焰侧目,“……什么情况?”

    青鸟扑闪着翅膀,有些无奈,“如你所见,百花门的人简直恨毒了徐清焰这个名字,原主就是因为这个被欺负到死的。”

    徐清焰:……作孽呀!

    他来不及同情原主,便被敲门的弟子带到山道前,塞了根扫帚到他手里,“天黑前扫完,自己去饭堂领饭食,你可别想偷懒,我天黑前会过来检查,扫不完就没有饭吃!”

    徐清焰抬头望去,好嘛,山高至少千丈。

    山路蜿蜒曲折,距离更长。

    便是只上下走个来回,一天时间怕也不够用的,何论扫净山道积雪——这会天空还落雪如絮,很快便将他们来时的脚印覆盖了。

    山道估计也是如此,扫了也是白扫。

    如同青鸟所说,这就是变着法整他而已。

    可不扫也不行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他轻叹口气,认命的拿着扫帚往山道走过去,弯腰开始扫雪。

    山路狭窄陡峭,忙活半日也不过扫了几百米。

    徐清焰累得腰酸背痛,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休息,他是既冷且困,压根支撑不住,坐下不过片刻便眯了眼睛。陷入种半梦半醒的迷蒙中。

    似是梦到往日里的旧事,却看不清故人相貌。

    正浑浑噩噩的,脸颊被青鸟用力扇过。

    “徐清焰,醒醒,别睡了!”

    “在这里你居然也敢睡着,不怕被冻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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