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哪有这样问病人的？
得了啥病？好好想想？想好再说？
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她性格泼辣，不信邪，捂着肚子装模作样。
“哎呀，大夫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是不停拉肚子，止都止不住！”
王小虎左手往上一搭，照例一股灰色气流送过去，点头连连。
“是啊，你这泻肚子挺严重啊！”
妇女冷笑——老娘心宽体胖，吃嘛嘛香，一顿饭能吃半盆米饭，传说中的铁胃钢肠。
拉肚子？怎么可能？
今天收了李村长的钱，老娘就在这里陪你唠上半个小时的嗑，烦死你！
“那我怎么办啊？”她装的一脸惊恐的样子。
王小虎微笑。
“回去，卧床三天，每天不吃饭只喝水。”
“三天之后就好了！”
妇女来了精神。
“哎哟，大夫呀，哪有看病不开药的？”
她正准备长篇大论，就看到王小虎已经拿手帕捂住了鼻子，还不忘站起身来把苏巧姑的鼻子也捂住。
妇女一下来了精神，这是歧视啊！
难道自己身上有味不成？
这说起来怎么也能扯上三个小时吧？
不行，李村长得加钱啊！
她正想大发神威，突然小腹雷鸣作响，然后咻咻咻放气。
像是一杆冒着蓝火嗒嗒嗒的加特林。
站在她身后队伍的人猝不及防，一下被毒倒了一大片。
“卧槽，快跑！”
“这娘们有毒！”
“昨天这是吃了几斤黄豆啊！”
“妈呀，味儿太冲了！”
妇女夹住双腿，脸变成了大红球，这也太丢人了，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王小虎轻飘飘补一句。
“大姐，你啊，还是赶快回家里吧！”
“拉肚子，可不能离开卫生间啊！”
妇女额头滴汗，咬牙还想坚持，可是小肚子一阵阵绞痛传来。
“妈呀，这病我不看了！”她惨呼一声站起来，招呼亲朋邻居扶住她，急匆匆往出跑。
王小虎还在大喊。
“大姐，记得，三天卧床，别吃东西只喝水啊！”
妇女根本顾不上回话，她全部意志力都运气丹田，不敢松懈。
生怕一个不注意当众创造历史，她沿路产气不停，崩倒一片排队的男女老少。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
过了好一会，院里空气清新了，队伍才又集合起来。
“小虎，这是怎么回事？”苏巧姑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是不是我奶奶以前……”
聪明的她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王小虎一脸严肃。
“苏姐，这些都是病人，没病谁会来找我呢？”
“拉肚子是常见的毛病，你可不能歧视她。”
苏巧姑一翻白眼，明白王小虎又在打马虎眼。
“下一个！”王小虎坐下又叫号。
第三个看病的是个贼眉鼠眼，抽着旱烟杆的瘦巴巴汉子。
他是李村长的堂弟，铁杆中的铁杆，自然不会轻易退缩。
旱烟杆往办公桌沿上一敲。
砰砰砰。
落下一片烟灰，桌沿都让敲出几个浅坑。
王小虎笑容依旧，视若无睹。
“这位兄弟，你什么病啊？”
旱烟杆冷笑。
“他妈的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王小虎笑眯眯点头。
“也对！”
他一伸手搭在对方手腕上，这次，一股粗的多的灰色气流涌入对方体内。
“哎呀，你捡了一条命啊！”
“幸亏你来看我，你这是急性阑尾炎犯了！”
王小虎站起来，挥着手。
“快点，快点开车送市医院，这得去做手术！”
“去晚了就没命了。”
旱烟杆得意的大笑，露出黄牙齿。
“放屁，老子好的很！”
“老子……”
他脸上的笑容僵到一半，突然大喊一声。
整个人和个虾米一样倒在地上，还一抽一抽。
手里的旱烟杆也拿不稳了，一下掉在身上，烫的他哇哇大叫。
王小虎大喊。
“别乱！他亲戚呢？赶紧往市医院送啊，急性阑尾炎，不能拖！”
哗啦，人群中冲出七八个人，扶起旱烟杆，还是有些迟疑，今天不说好的装病来找王小虎麻烦么？怎么真病了？
就这么巧？
旱烟杆已经疼的要死去活来。
“妈呀！快快快，快送老子去医院，我快疼死啦！”
他们没办法，抬着旱烟杆就往出跑。
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前三个人倒下了，带走了一大批人，队伍一下少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人看着王小虎都傻眼了。
妈呀，以前只知道王大夫看病是个好手，可谁也不知道他还是个乌鸦嘴啊。
铁嘴神断，一嘴就送走一个，这也太可怕了。
王小虎笑眯眯坐在椅子上。
“下一个！”
“还有谁？”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互相对视，一脸惊疑，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没人敢上前。
王小虎歪着脑袋，冷笑连连，俯视着这群闲人。
他站起来，拿手冲着下面的人群指指点点。
“我看你们都有病。”
“贪婪虚伪、善恶不分，黑白不辨！”
“每天心思这么重，身体能好么？你们的病，很重啊！”
王小虎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叨。
“有冠心病，脑梗，咽喉癌……”
他话音未落，下面人已经开始惊呼倒退。
“妈呀！快跑啊！”
“王大夫，可不干我事，我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大兄弟，我心可好得很，我不能得病啊！”
排队的人们争先恐后向外面跑去，院门都被挤塌了，还有性急的直接从缺口的院墙往出钻。
好像身后站着食人猛兽一般。
他妈太吓人了。
刚才前三个人不过是中暑、泻肚子、阑尾炎，这要不了命。
王小虎说的这都几乎是绝症啊，又是梗又是癌的，一旦真落到自己头上，拿李村长给的一百块钱去治么？
傻子才留在这呢。
他们哭爹喊娘，恨不得多张两条腿。
只是几十秒，院子里面，包括外面十几米，变得空空荡荡。
院子里面多了几只被踩下来的破鞋，证明曾经有许多人来过。
王小虎还不忘站出门外冲着远去的人群大喊。
“对了，给李村长捎句话！”
“他的胃溃疡和阳痿啊！”
“得治！可不能拖啊……”
远去的人群听了以后，跑得更快了。
妈呀！王小虎铁嘴神断，李村长这下要倒大霉了吧！
“跟我斗，哼哼，不觉得嫩了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