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总公司走出来之后,驱车来到了附近一个大型的沃尔玛超市,储沐阳推着一个小型的手推车,俨然一个‘家庭煮夫’的样子。邱郁从背后望着他,一双细长的手抚摸着下巴端笑。
“阿储,要不你辞职吧,这样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然后烦死我吗?”储沐阳依旧清冷开口。
一个身处热恋中的男人能保持定力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可我们家阿储就能做到。
邱郁忍俊不禁。
储沐阳站在生鲜领域看着氧气池里鲜活的虾,被邱郁打趣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吃油焖大虾吧?比起剥虾我更喜欢剥”
邱郁的‘你’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站在池子前观赏的男人开口打断。
“你想多了,我是在看他们跟对方博弈。”
储沐阳指着水箱中正在用两只大钳互相戳弄对方身体的龙虾,又补充道:“我,我海鲜过敏。”
“啊?”邱郁发出一声诡异怪调。心想着,幸亏上次吃饭没有请你去吃西餐,要不然别说协议结婚,就是想再见面估计都困难。
邱郁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手推车,把他从生鲜区域领出来,他们走到进口零食五颜六色的货架前停下来。
“你喜欢,吃零食?”储沐阳望着货架上的饼干罐头斜眼问他。
邱郁笑了笑,没有出声回答。
他从澳洲进口专区拿了几包奶酪和几盒曲奇饼干,又犹豫着添了几大袋巧克力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对着站在货架一旁专心看他的储沐阳摇了摇头,便走到其他货架上,把从零食架上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只要超过百元以上的零食都装进了购物车里。
储沐阳此刻站在原地有些石化,这是转型要开超市了吗?他忍不住腹诽。
邱郁根本没有顾上看他的表情,转而又站在一排红酒前,望着从上到下一排排原产地来自不同国家的红酒,专注的挑拣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一瓶产自意大利的原装进口干红,满意的笑了。
“就是他了,阿储,你肯定会喜欢的。”邱郁转头看他微笑,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终于找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糖果。
邱郁总是有种特别的魔力,让人看一眼就沉醉。
储沐阳心想。
他望着推着满是零食车走过来的邱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宠溺一个得到奖励的任性顽童的老父。
邱郁明显感受到了他目光里浓含的父爱,和这一切手势所包含的含义,俏皮地说:“dad,仅仅摸头可是不够的哦,郁郁想要的更多!”
说完冲他咧嘴扯出一个鬼脸,推着车子欢快的在通道间滑行。
我还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储沐阳自嘲的笑了笑,随即跟上了他的步伐。
等到他们选好全部东西回到家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邱郁一进门撂下手提袋就摊在沙发上,对着正在门口换鞋的储沐阳委屈着问:“要不还是找个管家吧,保姆也行啊。”
储沐阳看了一眼他在沙发上的坐姿,几步走到了厨房。客厅很大,一面是个全包型的落地窗,晚上能看到对岸江边璀璨的夜景,一面是占据整面墙壁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储沐阳走到冰箱前打开玻璃瓶的矿物质水,递给了他。嘴上还不忘揶揄道:“辛苦你了,我的小少爷。”
初秋的天有一丝的凉,储沐阳脱下外套,里面只套了件冰蓝色的浅毛薄衫,v字型的领口正好露出他的一半锁骨来,白皙的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他个子很高可骨架却小,整个人笼罩在明黄色的灯光下,给人一种恍然出世的错觉。
“哟,这是谁家的俊俏郎君在洗手作羹汤啊?”
“哦,我家的!”
邱郁双手抱着抱枕卧在沙发上,头枕在胳膊上看着在厨房忙活的男人身影,勾起无限遐想。
“阿储,下次你穿制服回来,我们在客厅里做,怎么样?”
“做什么?”储沐阳正忙着杀手里的一条活鱼,并没有真正理会他在说什么。
“当然是,爱做的事情啦?”邱郁一双桃花眼卧蚕明显。
“咳咳。”储沐阳干咳了两声,表示有被吓到。他放下手里杀了一半的鱼,然后望着沙发上还未温饱就思起yin欲的邱郁,清冷的说道:“你爱做的事情,不是泡吧喝酒吗?”
“我那都是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早就改邪归正了,卖身契可还在你手里呢。”邱郁越说越委屈,后来干脆不死心地跑到储沐阳身后,脸蹭在他浅毛的薄衫上,说:“阿储,你不能这样子,只给看不给吃我会被憋坏的,我可是还在长身体的啊dad~”
“好了,别再玩你恶趣味的父与子游戏了,赶紧把餐桌收拾了,一会吃我煮的鱼。”
“那我在吃正餐前可不可以先来点甜点?”
“可以,饼干我放在冰箱最上面,还有”
储沐阳还没有交代完他都把那几大袋的零食放在哪里,就被一双手搬过身体,一双薄唇被人用嘴堵上。
良久之后,邱郁松开怀中的人,舔了下殷红的唇,颤笑道:“阿储,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世上最甜的甜品就是你自己吗?”
储沐阳低头,转身,手忙脚乱的整理案板上的残留物体,他试图通过一系列的动作来掩饰此刻的心动禁忌。
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少年信誓旦旦的誓言,早在他青春年少时亲眼见证父母离婚,自身家庭破碎的那一刻被风吹散。一个人的承诺,践行的人只有自己,做到做不到,又是什么时刻要违背自己跟自己的约定,也只有他才能够决定。
所以,他能毫不保留说分手就分手;所以他能在陈默对邱郁无限遐想时保持自我;所以,他能在旖旎的夜晚只是温存一吻所以,他才敢答应邱郁的所谓协议婚姻。
并不是因为他深爱着面前这个像孩子般对他毫无保留的男人,而只是,他确定自己的心可以被自己掌握。
但是刚刚,他的心,失控了。
邱郁脱掉上衣,露着美好上体在落地窗对夜景前愉快的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果盘,他之前的短齐刘海已经能没过眼睛了,他伸手把额前碎发全都往后撸,露出光洁的额头,少年气在瞬间染上了英俊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