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这么多,我答应过总裁不帮你的,但若是你自己想通的话当然另当别论。”江依涵担忧地看著她。

    他很怀疑这席深奥的对话,她能理解多少?

    “依涵哥,你在跟我打哑谜吗?”她的脑袋快想破了,还是不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不行!再难想通也要想,好不容易请来依涵哥帮忙,她不能轻易放弃,她绝对要阎奸商把那些话全吞回去,亲眼看见他认输。光想像阎奸商认输的表情,她就觉得太快人心。

    “靖雯,对付奸人的方法自古以来只有一个……”他不是说阎敬铭是奸人,纯粹是就事论事,总裁大人啊!请原谅他一时的嘴快。

    “什么方法?”路靖雯耳朵整个竖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时候,放松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豪华的按摩浴缸里好好泡个热水澡,洗去一整天的疲惫,最后再来杯冰冰凉凉的鲜乳,健康美肤又营养。

    以上方法不见得只有女人适用,至少阎敬铭就是用此种方式维持他细致俊美的面皮。

    此刻刚洗完澡的阎敬铭难得忙里偷闲,闲适地阅读美国知名女法医所写的惊悚推理小说,看到一半觉得口渴,想从冰箱里拿瓶鲜奶来喝,无意间瞥见站在落地窗外看著夜景发呆的路靖雯。

    拿鲜奶的动作变得缓慢,阎敬铭笑眸微微眯细,望著她绝美却显得忧郁的侧颜:心微微一动。

    他喜欢她,他从不想欺骗自己,打从第一眼起他就很喜欢路靖雯,所以对她有很多的例外,只是没说破而已。

    就像他破例让她住在自己的屋里,只为了贪看她极富生气的俏颜。

    阎敬铭犹豫三秒,最后决定定过去,以刺探军情当藉口应该不会很奇怪吧?

    “嗨!”拎著两瓶鲜乳无声地在她身边站定,笑容灿烂地和她打招呼。“给你。”他递出手中的牛奶。

    路靖雯看他的眼神有些防备,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牛奶。

    他不在三楼当自闭儿,来这里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不敢拿?”阎敬铭笑得很可恶,“还是你怕我在里头下毒?”

    瞪了他一眼,路靖雯没好气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牛奶。

    就说她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他是听不懂吗?

    “这里的夜景很漂亮吧?”轻靠在栏边,阎敬铭笑得没有心机,刻意挑轻松的话题开头,偶尔他也会想休战的。”这是我买下这间屋子的唯一理由。”

    还是沉默,路靖雯没有接话

    “如今光害严重,要看星星是不可能了,但是眼前的灯景就像银河一样,多少能补偿一些遗憾,”阎敬铭咕噜咕噜灌口鲜奶,语气自然。“沮丧的时候看看这片灯河:心情会好上许多。”

    “你也会有沮丧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她还以为依他恶劣的个性会百毒不侵呢!

    “只要是人都会有感觉,我是人,当然也会有沮丧难过的时候。”仿佛她的问题很有趣,他笑看她。

    他的话让她不禁泛起罪恶感,想起几天前自己对他的凌厉批评,路靖雯不自在地别开脸,她不是苛刻的人,纯粹是气炸了才会口不择言。

    “我的父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个性好、脾气好,对谁都信任。”敛起笑容,阎敬铭微微眯起笑眸,很难得的主动提起往事。“好到整个阎氏企业被掏空而不自知,一直到他过世的时候,阎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而掏空公司的却是他最信任的人。”

    气氛有点怪,路靖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懂和她形同水火的阎敬铭为什么突然聊起往事?

    “我接手之后,大刀阔斧做了很大的改变,将阎氏企业从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手中夺回来,从此我不相信好人有好报,更不相信所谓的忠诚,因为这是从我父亲身上学到的教训。”阎敬铭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好似要看进她内心深处。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此时的阎敬铭虽然邪恶狂猖依旧,却不似白天对她的犀利态度,彷佛对她的恶劣是故意要演给谁看似的。

    “……直到遇见了你,你的正义感让我迷惑了。”阎敬铭指尖挑起她的发丝,仅是如此简单的动作,竟让她呼吸一窒,“你扪心自问,这场交易你有可能赢我吗?用你所说的良知与规则。”

    他的动作和语气并没有任何挑逗的意味,可幽合的眸光却让路靖雯直觉想逃,她深吸一口气,硬是留在原地。

    她不怕,她没有理由怕他。

    “我一定会赢。”她努力保持语气平静。

    “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不认输的家伙。”薄唇勾笑,阎敬铭无害的笑颜再次重现江湖,诡谲的氛围顿时消散,让路靖雯悄悄松了口气。

    她终於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是因为阎敬铭的笑颜!当他不笑的时候,原本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娃娃脸显得魔魅深沉,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敢拿人头保证,这男人绝对有双重性格!

    “好吧!既然你信誓旦旦会赢,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阎敬铭将牛奶瓶随手搁著,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

    “怎么不说话?”阎敬铭笑容可掬,“你放心,我不会恶意破坏,我不会如此没品。”

    “我还在想。”很不甘愿地吐出话,她闷闷回答。

    “又在想?”阎敬铭很惊讶地挑眉,“你已经想了十天了,再想下去,我劝你可以直接认输。”

    这男人说话非得夹枪带棍不可吗?他以为她喜欢这样?她也很想尽快付诸行动,可就是还没想到方法嘛!

    “不用你担心,我会想出办法的。”深吸一口气,她咬牙切齿地回答。

    钱哪!一文钱也能逼死一条英雄好汉。

    瞧她那副不肯服输的模样,就是她这种性子让他爱不释手吧!姑且看在她很努力的份上,他不介意指点她一条生路,不然他赢得太容易也无趣。

    “三百万不是小数目,要由你一个人凑齐实在太勉强,当然有越多人分担越好。”阎敬铭声音不大,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如黑曜石般灿亮的黑眸却似笑非笑地望住她。“最好有个场合让人们心甘情愿掏出钱又不用还。”他语带暗示。

    “嗯?”路靖雯很惊讶地回眸,他在帮她吗?但是他不该帮她呀!这不是摆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他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想通依涵哥之前的提点,原来依涵哥要她从总裁身上下手,就是要她善用阎奸商的资源,一如他对付其他小公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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