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爱上阎敬铭这样的男人?怎么会……

    “别哭,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江依涵轻声安慰。

    “依涵哥。”路靖雯很委屈地偎进他怀里,泪水像断线珍珠般滚落。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好的。”江依涵轻轻拍抚她的肩,两道浓眉蹙紧。

    “美珀,怎么了?瞧什么瞧得那么出神?”不远处,正朝他们方向走来的一对男女停下脚步。

    “没什么。”阎敬铭收回目光,沉静的俊颜教人读下出心思。

    “该不会是看见你心爱的女人哭倒在江依涵怀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吧?”金蔷儿挑挑眉,很故意的问。

    “不是。”不著痕迹的蹙眉,旋即舒展开来,阎敬铭毫不犹豫地回答。

    “其实,在那天听见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后,我就对你彻彻底底的死心了,因为我知道你是有感情洁癖的人,没有一定程度的喜欢,你万万不会说出那句话……”金蔷儿话声微顿,扬眸瞅他。“既然如此,你还是决定要这么做吗?难道你不怕她对你心灰意冷:永远的离开你?”

    阎敬铭和阎玉遥的纠葛她是清楚的,她会一口答应帮这个忙,是因为当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当朋友。更何况以她金家的身分背景,阎玉遥是不敢把歪主意打到她头上的。

    所以她当下变成最安全的人选。

    “我又能怎么做?”阎敬铭摇摇头自嘲道。”没有任何事比她的安全来得重要。”

    这个男人分明是很爱很爱路靖雯,才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陪你演这场戏。”金蔷儿没好气地回答。拜托,她现在正失恋耶!他也稍微斟酌一下言词行不行?

    定定心神,阎敬铭偕同金蔷儿走向江依涵,瞧也没瞧哭红双眸的路靖雯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依涵,这两天公司的事麻烦你了。”

    “总裁要离开?”江依涵怔住。

    “我答应要陪蔷儿出游,过几天才会回来,公司的事就麻烦你帮我处理了。”阎敬铭笑著说,身旁的金蔷儿也很配合地挽住他的手。

    过几天才回来?代表会过夜的意思吗?

    闻言,路靖雯不禁娇躯一僵,但她还是没抬头,仅是瞪著自己的鞋尖。

    听不见、听不见,这个恶魔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见。但是为什么就算她这样想,泪水还是很不争气的往下坠……

    “总裁……”江依涵眉头皱得更紧。他下懂,有必要不这么重的猛药吗?做做样子就好了,为何一定要这样刺激靖雯?

    “依涵,你该明白我的意思。”阎敬铭先一步打断他要说的话,深深睇了路靖雯的发心一眼,故作亲密地搂著金蔷儿和她擦身而过。

    的确,他是故意的,将路靖雯逼得越远,她就会越安全。

    如果他存心想把她逼走,那么他彻彻底底的成功了。

    当阎敬铭回到家,纳入眼帘的是已经将行李整理好,准备离开的路靖雯。

    “我特地等你回来向你道别,我不习惯不告而别。”路靖雯面无表情地开口,这几天她的眼泪早已流乾,也看开了,她命令自己不能再对他有任何的感觉。

    就当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什么也没发生。

    “你要离开?”阎敬铭心中五味杂陈。这不正是他要的吗?要她尽快离开自己身边,可为什么当她真的决定这么做时,他的胸口却紧得无法呼吸?

    “是的,我想我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请阎总裁另请高明。”路靖雯平静地回答。

    “靖雯……”

    “阎总裁,请称呼我路小姐或是路靖雯,别忘了我们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我不希望又引起任何误会。”扬高小小的下巴,路靖雯嘲讽。

    “听你称呼我为阎总裁真奇怪,我们有必要刻意疏远吗?”阎敬铭皱眉。

    “阎总裁……”

    “难道不让你爱上我,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明知道让她离开是最好的结局,偏偏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挽留。

    他真的很喜欢她哪!喜欢她的孤傲、喜欢她的浩然正气……只可惜他注定要被她讨厌到底。

    闻言,路靖雯不禁为之气结,强自冷静的面具再也挂不住。

    他怎么可以在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后,又问她这个下负责任的问题引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她气他的反覆无常,更气自己竟随著他而心情忽高忽低。阎敬铭给人的感觉就像罂粟,明知不可以去尝,终究还是忍不住上瘾。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喜欢我也不讨厌我呢?”深邃幽远的黑眸深深锁住她的,阎敬铭嗓音痦哑,就连笑容瞧上去也比平时多了一点孤独。

    的确,让她讨厌他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但他却忽略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当她视若无睹冷言相向的时候,他也会感到心痛啊!

    那天,看见伤心欲绝的路靖雯哭倒在江依涵的怀中,他竟第一次觉得江依涵刺眼,而他却必须继续扮演讨厌的坏人角色。

    该死的!

    阎敬铭孤寂的嗓音莫名震撼她的心,她怔怔望著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寂寞,迷失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原本打定主意要和他撇清关系的路靖雯,脚像生了根般动也下动的钉在原地。

    不讨厌他也不喜欢他……他为什么要一副款款深情的对她说这样的话?他明明伤她很深呀!她要离开他不是该额手称庆吗?他不是很怕她缠著他不放?

    暧昧的氛围在深夜里缓缓流动,紧紧相望的眸光谁也无法先栘开,时间仿佛就此停滞,天地问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不管两人有多不合,可他们之间仍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或许打从初次见面开始,他俩已被紧紧的系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种奇怪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靖雯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移开目光,逃避他会让人迷失的眸光。“什么不喜欢不讨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阎总裁,玩游戏也该适可而止吧!”

    心慌慌的,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路靖雯不断深呼吸,拒绝再为他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听见她冰冷的回答,阎敬铭猛然回过神。

    是呀!他不该说这种话,他究竟是怎么了?怎会泄露真正的心情?

    她该走,也必须要走,这是他决定好的不是吗?

    勉强定下心神,阎敬铭薄唇扬起一抹笑,一如从前的灿烂耀眼,也一如从前的下诚恳。

    “那么路靖雯小姐,我不送了。”他优雅的欠身道别,俊逸的脸庞神情平静,只有自己明白自己有多狼狈。

    没勇气多看路靖雯现在的表情,阎敬铭转身上楼。

    三天后。

    “依涵,你还记不记得曾和我说过的话?”偌大的办公室里悄然无声,阎敬铭漂亮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不明白总裁的意思。”江依涵皱眉。

    “你说过不会背叛我,你还记得吧?”修长的指尖在桌面轻敲,阎敬铭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总裁。”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但是种种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阎敬铭托腮,眸中异芒闪过。“能不惊动任何人将警告信放在我桌上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知道我们购地的底标。如今警告信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购地又流标了,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总裁,不是我做的,”心急地上前一步,江依涵焦急地澄清。“绝对不是我。”

    “你要我信任你,也得拿出证据来。”阎敬铭挑眉。

    “我绝不会背叛您。”江依涵咬牙回答,“一定是有人存心栽赃嫁祸。”

    “是吗?谁会栽赃你呢?”

    “当然是……”江依涵发现阎敬铭的眸光似乎有意无意瞥向放在桌旁的花瓶,话到舌尖终究又吞了回去。

    “如果你说不出是谁栽赃你,又提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好暂停你的职务,直到水落石出为止。”阎敬铭话说得极缓,仿佛在刻意说给谁听。

    “总裁!”听见阎敬铭要停止他的职务,江依涵脸色微变。

    “即刻生效。”

    “所有的事情都依照您的计画进行,听说江依涵已经被停职了。”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恭敬道。

    “阎敬铭总算对他起了疑心,毕竟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江依涵,他这么做也是迟早的事。”被称作先生的男子闲凉的接口。“少了江依涵,阎敬铭就像断了双臂,啥事也不能做。”

    “先生,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下一步?”他挑挑眉,”下一步就是拿到阎敬铭的企划书,把他狠狠拉下总裁的位子,毕竟……只有我才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是。”

    “大小姐!对不起,我下次不敢再偷衣服了,这一回你就饶过我吧!”小贼手中拿著红色性感蕾丝衣服,既凄惨又狼狈的绕著公园狂跑,“你别打我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敢偷衣服就不要跑!上回我不是才抓过你吗?怎么不到两个月又看见你!”路靖雯眯细美眸,毫下留情地往他的屁股踹下去。

    “这件衣服不是我偷的,是被风吹来,我顺手捡到而已……哎哟!你又打我鼻子,看吧!流鼻血了。”捂著鼻子的小贼哭丧著脸。

    “你……”

    “靖雯,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妈妈都认不得他了,”警察伯伯大康连忙阻止,“还是让我把他带回警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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