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点无忧散而已，不出两个时辰他就会醒过来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一般是不会随便伤人性命的，我怎么可能出手伤害他。”
“但是一旦你因为这个男人影响了你的前程，那就不要怪我了……”
女人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威胁，沈澄的小嘴儿微微瘪了瘪。
“那……好吧。”
夜已深了，街道上也没两个人了。
在女人的帮助下，沈澄费力地将暮光挪到了马路旁边的长椅上。
她蹲在暮光的身边，一会儿摸摸他的眼睛，一会儿摸摸他的眉毛，好像是在道别一般。
女人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谁都有过少年时，谁没有在年少的时候爱上过不该爱的人呢？
“沈澄，你再不走他就要醒过来了，我只能再重新给他用药。”
女人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包药粉，作势要喂到暮光口中。
“母亲不要，我……我现在就走。”
沈澄说着，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女人缓缓地离开了。
她刚才试了暮光的脉，暮光哥哥应该很快就醒了。
暮光哥哥，谢谢你给我的回忆。
只是我们两个人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而已。
沈澄跟着女人一路离开，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掉。
女人看着沈澄的样子，也轻轻叹了口气。
“小澄，我跟你说过，世间千般好，唯有感情最伤人。”
“我早就嘱咐过你，你原本就有婚约在身，‘情’这个原本就碰不得，对你来说，更是砒霜毒药。”
看着沈澄伤心欲绝的样子，女人也有些潸然泪下。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看着沈澄难过，女人也觉得心如刀绞。
“原来我从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能够这样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
“我也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感觉竟然会这么美好。”
“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遇到他，因为跟他相处的这段时光，是我生命里……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
沈澄不服气地看着女人，呜咽着慢慢说道。
她越哭越厉害，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她还是倔强地看着女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傻孩子。”
女人走到了沈澄的身边，轻轻地摸了摸沈澄的脑袋，沈澄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担负这么多呢？”
“当年你就已经为家族牺牲了，为什么我也要重复这样的命运呢？”
“母亲，我不想要再做什么圣女还是医女了，我只想要跟暮光哥哥在一起……”
沈澄的眼泪很快就把女人的肩膀打湿了，女人的眼眶也有些发酸。
当年自己就是为了家族，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而自己心爱的女儿，终究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小澄，你是家族的圣女，这一点是命中注定，你逃脱不掉的。”
“你从小就能够享受所有人的尊重，享受族内最好的东西，同样你就得为这些人做出牺牲。”
“这是命运，也是命数，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
“既然我们再这个位置，就必须履行我们的义务，承担我们的责任，高处不胜寒，谁说出身高贵，就能够生活得比别人幸福呢？”
女人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去，仿佛是想起了往事。
沈澄抬起头来看着女人，在她的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