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怯生生地悄悄抬头看向了灵溪，却只见灵溪悄无声息地拂袖而去，半片衣角都没有留下来。
沈澄轻轻舒了口气。
幸亏圣女走了，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毕竟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医女这样生气过，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了。
总而言之，今天的收获还是不错的，起码已经得到了天丝金蚕。
至于圣女那边……等她消消气自己再去道歉好了。
反正从小到大，圣女从来没有真的跟自己怄过气。
…………
“怎么办，小澄她看到了，怎么办？”
灵溪从柜子里将那本西域医书拿了出来，口中低声喃喃道。
若不是因为这本书，她也不至于一直终身未嫁，没有子嗣。
但如果没有这本书，她也未必成为医女族的上任圣女。
毕竟，当时她的天分并不是最高的。
在她年轻的时候，族中几个女子都天分极高，所以圣女人选迟迟都没有定下来。
直到她外出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西域男子，他似乎认识自己，便将这本医术送给了自己。
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西域男子让她承诺坚决不然第二个人看到书中的内容。
他的做法，更是勾起了灵溪的好奇心，想着大不了就是本无用之书，于是便随口答应了下来。
当她打开这本书的时候，立刻就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
灵溪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边学习一边将学到的东西用到了自己的日常行医当中。
不久上一任圣女便发现了她的变化，却只觉得是因为真诚刻苦，所以突然开了窍。
于是便将下一任圣女的位置传给了她，这时，灵溪甚至没有看完整本书。
可是当她翻开最后一页的时候，她的心底一片冰凉，尽是绝望。
于是她找到了上任圣女，坚定拒绝了当时安排给她的联姻，并且发誓终身不嫁，为医药学发展奉献终身。
上任圣女听她说自己终身不嫁，怒火中烧。
所幸对方理解她的苦衷，最终还是没有迁怒于医女族。
灵溪看着自己手腕处隐隐起伏的皮肤，仿佛有条小虫子在下面蠕动一般。
往事如过眼云烟，若不是沈澄今天的话，或许她也不会就这样想起过去的经历。
如果那都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她不想当什么圣女了，也不想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她只想要得到普通人的生活。
“沈澄……”
灵溪口中轻轻默念着这两个字，作势要把手中的西域医书撕掉，但由于片刻之后还是放在了桌子上。
她面无表情、浑浑噩噩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轻轻栖在了床上，只觉得自己浑身无比疲惫。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直接告诉沈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姬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