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雄家世代行医,在远安县,乃至整个市里,都颇具名望,也因此最为爱惜自己的羽『毛』。
每当有病人前去找吴文雄看病,他必竭尽自己所能,悉心医治帮病人解除病痛。
可是前,突然有位病人,找上门来控诉他谋财害命,这个着实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细问之下,方才得知店里学徒给人家抓的『药』,竟然是发霉腐烂的草『药』,对方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严重了。
吴文雄的诊所虽然不算太大,可也开了数十载了,从没有因为草『药』的事情,出过纰漏。
何况,店里的草『药』,甚至一些秘制的『药』丸,都是从市里吉庆堂所采购,怎么会有问题呢?
起先吴文雄甚至怀疑,对方是故意前来讹诈他的,可当对方掏出发霉的『药』材,而他又亲自检查过『药』柜,却是羞愤交加。
所羞的自然是自己数十载的清誉,要毁于一旦,怒的自然是受骗上当,采购了一批劣『药』进来。
为了安抚对方,不让对方将此事张扬出去,他非但赔付了一笔不的赔偿,更是亲自送对方去西医诊所治病。
对于一个中医世家的传人,作为一个行医数十载的老中医,将病人拱手想让给西医,这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愤恨?
他当时便想立马冲到市里来,找吉庆堂的于庆文兴师问罪,却是被儿子给拦了下来。
一向负责采购的儿子,为了掩饰自己的疏忽,洗脱罪责,便声称可能是店里的学徒,狸猫换太子,将上好的草『药』,换成了发霉的劣『药』。
吴文雄虽然怒火中烧,却也不能一口否定这种可能『性』,便找到店里的几名学徒,挨个询问。
然而,几个毫无防备的学徒,却不约而同地否认了,他们早就发现草『药』有异,却误以为是炮制过的原因。
毕竟吉庆堂的于庆文,最大的本事不是治病救人,而是炮制中草『药』。
这些学徒虽然在店里干的时间并不长,但还算老实本分,吴文雄自然采信了他们的话,将矛头对准了吉庆堂。
吴文雄先是派学徒,专程找到服用这几位劣『药』的病人,将劣『药』收回,又赔礼道歉一番,方才急匆匆地赶到市里,找于庆文对质。
可还未等他发难,便遇到了张大胆因人参之事,指责于庆文欺行霸盛坑蒙拐骗。
于庆文身为制『药』专家,对各类中草『药』,知之甚详,却将二十余年的野山参,成只有两三年的参龄。
如此一派胡言,让吴文雄更加认定,他是位一门心思,追逐利益的『奸』商,绝对做得出以次充好之事。
于是乎,吴文雄先是帮张大胆做证,拆穿了于庆文试图坑骗卖参哥的事实。
而后又将他以次充好,将坏『药』劣『药』售卖给自己的事情,公之于众、广而告之。
被张大胆吆喝来的一众吃瓜群众,听闻于庆文欺行霸盛坑蒙拐骗之事,已经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又听他竟然还售卖假『药』劣『药』,行谋财害命之举,更是直接炸开了锅,当着于庆文的面,开始咒骂起来。
阿凯见众人群情激奋,又恐老板问罪于自己,便谎称这些『药』不是从店里流出去的。
而于庆文虽然已经怀疑,是店里的学徒们,狸猫换太子,以次充好,可为陵里的声誉,也不得不随声附和起来。
吴文雄见他不承认,便威胁道:“于老板,不管你不承认这『药』是你们的,是吧?”
“那你可就不要怪我吴文雄,不念旧情了!我先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店里的几名学徒,一听吴文雄要报警,心中更加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阿凯看了眼同样愁容满面的老板,连忙拽了下他的衣袖,将他拉至众学徒的身后。
一众围观者,误以为他们是想逃跑,连忙涌上前去,义愤填膺地呼喝道:“跑什么呀?你们不是没卖假『药』吗?”
阿凯见这些人朝自己涌过来,连忙吩咐余下的学徒们,死死地拦住他们。
这些学徒虽然势单力薄,但已经跟阿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眼见阿凯似乎有逃出生之策,自然要帮他拖延时间。
吃瓜群众们,虽然群情激奋,却也不敢太过放肆,见有人阻拦,便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咱们别动!就在这儿站着,我看他们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有人戏谑道。
众人闻言,连忙搭腔道:“就是!这店铺好像没什么后门儿,他们肯定跑不了!”
于庆文是这家吉庆堂的老板,深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然不会试图溜走。
但是,面对吴文雄的兴师问罪,面对众多围观者的义愤填膺,他不依靠阿凯,还能依靠谁呢?
阿凯偷偷地瞄了眼于庆文,低声道:“师父,其实这假『药』是六子搞的鬼!”
六子?于庆文闻言,不禁望向最为年幼的学徒,这孩子平日里呆头呆脑的,能有这个心眼儿?阿凯分明是在信口……
等等!阿凯他们这是要让六子做替罪羊,而自己也需要个替罪羊,只要把这事儿,全推在六子身上,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阿凯是这些学徒的头儿,只要他把六子推出来,剩下的人一定全都会指认六子。
到时候,他就是不承认,也百口莫辩了,虽店里出了这样的学徒,仍旧会清誉有损,但总比把这盆污水,直接泼到吉庆堂头上好吧!
一师一徒,寥寥数语,便达成了默契,店里的学徒六子,因为经常受到师傅的苛责,一直怀恨在心。
在吴家前来采购『药』材的时候,故意以次充好,以此来抹黑吉庆堂,达到他报复师傅的目的。
“六子!你……你真是大逆不道……”于庆文突然上前几步,狠狠地扇了六子个耳光,怒声斥责道。
他这一耳光,非但将六子打蒙了,就是一众围观者,也个个是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于庆文为什么突然打自家的学徒,还如茨愤恨?
未等六子出声,于庆文便又朝吴文雄走来,一脸愧疚地言道:“吴兄,弟真是对不住你呀!”
“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六子这个混子过不去,给弟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本就愤恨有加的吴文雄,见于庆文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愈加的厌恶。
“你到底想什么?劣『药』的事情,你一定得给我个交代!”吴文雄忍着愤恨,厉声诘问道。
于庆文见状,假模假样地擦了下眼角,一脸惋惜与悔恨地道:“吴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店里的学徒六子做了手脚!”
正捂着脸啜泣的六子,听到师傅自己在『药』材上做了手脚,心中更是懵『逼』。
六子连忙啜泣道:“师傅,我没迎…我没迎…我真的没有啊!一直都是阿凯师兄负责清点草『药』的,我根本没迎…”
未等他完,一旁的阿凯,便连忙打断了他,斥责道:“六子,你还不肯承认?”
“上次我们一起清点草『药』数目的时候,你故意莹莹找我,把我给支开了,想必那时候你就已经狸猫换太子了吧!”
一起清点草『药』?在六子的印象中,自己可从来没有跟阿凯师兄,一起清点过草『药』,他是不是记错了呀?
六子刚想要辩解,店中的女学徒,便恍然大悟道:“呃!原来是这样呀!”
“我那阿凯师兄,为什么突然来找我,原来是你把他给支开的缘故!”
若单单是阿凯师兄这么,六子还能只当他是记错了,可现在连莹莹师姐都这么,看来他们是事先商量好聊!
他们……他们这是要把劣『药』烂『药』的事情,推到自己的头上?可师傅为什么也要帮着他们呢?
六子虽然经常受到于庆文的苛责,但在他心中于庆文一直是个公道之人,觉不会偏私哪一方!
“师傅,阿凯师兄他胡!我根本就没有跟他一起清点过草『药』!”事到如今,六子还对于庆文抱有幻想。
可于庆文接下来的话,却是彻底打破了六子的幻想,只听于庆文义正言辞道:
“六子,我知道自己平常对你管教太严苛了,可是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陷为师于不义呀!”
六子试图辩解,于庆文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煞有介事、滔滔不绝地训斥道:
“那我让你跟阿凯,一起清点吴兄采购的草『药』,是对你莫大的信任。”
“而你竟然做出慈草菅人命的事情,真是……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六子听闻此番慷概激昂的陈词,却是茅塞顿开了,原来师傅也是要把自己当替罪羊?
那师傅明明是派了,阿凯跟莹莹去清点草『药』,可他现在却是自己跟阿凯,这不摆明了是要冤枉自己?
自己虽然来吉庆堂只有两个多月,可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敢有一丝懈怠。
而为了跟师兄们打成一团,更是替他们顶下了不少的过错,甚至陪他们打游戏,而且一直都是玩辅助,就是为了让他们多拿人头。
可现在,他们竟然联合起来诬陷自己,让自己做替罪羊,他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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