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宽很郁闷。他没型没状的摊在花期展厅的沙发上唉声叹气,美其名曰保护两位美女。朱真真看他引来张茜侧目过去喝止道:“你要么端出上班的样子,要么就回去!”

    狄宽一溜烟爬起来坐好,“我不回去!”

    朱真真压低声音,“干嘛不回去?”

    狄宽表情浮夸,“日子没法过了!我来找你,结果现在一睁眼就是那个帅哥!他帅也就算了,谁让我也那么帅呢!偏偏一说话他就把一半花脸对着我。真真,他肯定是故意的,蔫坏蔫坏的家伙!”

    朱真真憋笑,“他那花脸是你的杰作,不给你看给谁看?人家天天顶着个花脸都不怕,你看看还怕?”

    什么叫看看还怕?他不要脸的吗?看到那个花脸就想起自己多蠢感觉很好?狄宽沮丧个脸,“我才不看!我想去找你吧,你屋里又有一大一小两个我惹不起的祖宗!真真,到处都是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然就像那家伙说的,我和他搬到小祖宗家里,你和丁晨曦分开住如何?至少我还能去找你。”

    朱真真俏脸寒霜,这个二百五不至于又想偷亲她?“单独找我干什么,想作死?”

    狄宽缩脖子耸肩头,“我哪里是作死,我是送死!真真,我的心意你知道。以前你装作不知道,现在也装不下去了,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什么叫装不下去!朱真真凶巴巴的说:“不爱等别等!我警告你,你再在办公室影响我们工作就给本小姐滚出去!”

    狄宽委屈巴拉老实坐着,嘴里小声嘀咕,“不知道那家伙找到那个李丹没有?一天天忙的不见人,好不容易说个话就给我看花脸。你说他天天顶个花脸还能在外面蹦跶的欢腾,是不是脸皮比我厚多了?”

    朱真真拼命憋笑。臭二百五!但是他说的有一点是对地的,赵宇怎么做到顶着花脸到处蹦跶的?她一向心里藏不住疑问,立刻偷偷发了微信去问。

    赵宇此时正在认真研究项目计划,听到手机滴的一声再看到这样的问题他心里的火苗顿时蹭蹭的起来。这两个混不吝肯定是上天派来磨练他忍耐力的,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他蹦跶得欢腾了?他明明能在办公室就绝不出去,都做三天劳模了!深呼吸几口,他回复:“不要脸就行!”

    朱真真瞪大眼睛,居然真的是因为脸皮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么个厚皮晨曦还说他清贵?

    赵宇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他拜托去查李丹的朋友。“方成,有消息了?”

    “你小子的重托我怎么敢不用心?我怎么听说你脸花了?又是花脸又是查人,你这一次玩儿命?”

    “对,玩儿命了!我来上海也是因为这个。”赵宇沉声说。

    方成姓方长的却圆,圆脸圆眼圆肚子。他此时圆眼睁大,“为了你们打架备案中的那个丁晨曦?”

    “嗯,她是我的命。”

    方成吐了吐和他身材极不登对的小舌头。乖乖,她是我的命啊!那个叫丁晨曦得女人和赵宇同为同济建筑系的高材生,离婚独自带着个五岁的女儿,现在还被前夫纠缠,这样的女人竟然让赵宇说出是他的命来?

    “查到什么,快点!”赵宇等的心焦。

    “李丹是方子健的现任妻子,1982年生,原籍青岛,留美工商管理硕士,十年前回国定居上海。她父亲叫李建利,九十年代山东海产生意发家,现在有三个食品加工厂,主要生意是出口欧美的食品代加工。李丹是独女,样貌一般,离过一次婚。她家势只能算还可以,一年花小几百万养方子健可以,投资方子健成为大咖是做梦。这两个人相互欺骗,方子健十有八九高看了李丹家的实力。我等会儿把她在上海家和公司的地址电话都给你。”兄弟所托方成不卖关子一口气说完。

    “谢了!”赵宇郑重道谢。

    “兄弟,这个李丹大方子健六岁、长相一般、性格强悍,方子健抛妻弃女孤注一掷在李丹身上是为了发财。你说方子健发疯是因为李丹不生孩子,要是他再发现李丹不愿圆他的富豪梦他会更疯。这样的人心理有问题,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前妻和女儿过得好必然回头纠缠,你好好想想。”

    赵宇心情沉重,“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放不开。我不瞒你,大学我追了两年被方子健捷足先登,她是我初恋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到现在她也没有接受我,我只是一厢情愿。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和她女儿在我眼前被毁了。”

    说到这个份上劝也没有用了,方成一拍大腿,“得!人生哪能次次聪明,傻一回不算啥,你别折在里面就行!”

    赵宇拿着地址看了半天快步离去。他的背影向来特别挺拔,公司一众女崇拜者悄悄地打量窃窃私语。

    自他来到上海办公室,每日都高高地挂在人们闲话对象榜首,特别是这脸上的伤传得云里雾里连深圳老领导都来电问候。官方解释是拳击馆学打拳功夫不到家。一开始公司没有一个人相信,过了几天他开会习惯性地撸起袖子,小臂上满是青紫。这下信与不信分了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说袖子天天撸,周五小臂还好,到周一就成那样肯定是打拳了,不然难道天天为情被揍那么傻?另一个阵营说打拳也不对,谁刚伤了脸又去打,傻吗?事实真相没人知道,但是赵宇肯定不傻大家都知道。于是几天来大家看习惯了花脸也就不说了。

    赵宇来到标注的公司地址,浦东金桥一个办公楼。他站在楼下给李丹打电话,三言两语后李丹下楼来了。他打量李丹的同时,李丹也在打量他。

    “丁晨曦什么都好,特别是骨气好。但是她眼光太不好!听说你大学时就输给了方子健,不然丁晨曦没他的什么事。”

    这个李丹说话意外的带着一股痞味。赵宇面色不变,“她眼光不好看上的这一个,正是你也看上的这一个。”

    李丹朗声大笑,“我有丁晨曦那个条件的话,岂会看上这一个?”

    这话说的难以反驳,赵宇默默的换了话题:“你既然看上结婚了肯定要留在手里的,现在他不安分往外跑不是你希望的结果吧?”

    李丹挑眉,“聪明人!他有一天偷听到我和父亲的对话,对我们产生了一点误会和怨气。这是家务事我会处理好,丁晨曦和方菲那头请你多看护不要让他接触到。”

    赵宇点头,“你也说丁晨曦尤其是骨气好,不可能和他接触的。别的好说,就是方菲的学校他是知道的。”

    李丹明白他的来意了,“放心,他不会去学校偷孩子。”

    “为什么?”

    “他爱钱爱自己,不是真的爱孩子。他闹一场进了局子,家里捞他出来安抚了,他怨气散了早就不想孩子了。”李丹冷笑。这世上好人的病是总以为坏人也有爱,而坏人的病是觉得没有好人。

    回去的路上赵宇靠在后座上沉思。身体里传来一股疲惫,是他自来了上海以后马不停蹄又担惊受怕累积的身体记忆。担心了几天事情终于暂时告一个段落,今天大概有机会见一见她了,不知道这三天她过的怎么样?

    这天果然晚上菲儿睡了以后四人聚在一起。他给大家冲好茶水细细的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然后他问丁晨曦,“你对李丹的说法和判断认同吗?”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非必要她不屑回忆。但是他这个问题对未来很关键,她凝神细想。逼着她想情敌的细节,一桌子三个人大气不敢多喘地等着。

    “我觉得李丹不缺手段也不缺判断。傍上了她方子健曾得意洋洋,但我感觉方子健是她的提线木偶。她对方子健了解可能比我了解得深。”

    赵宇问:“你认同李丹的判断?”

    “对。李丹说方子健听到了她和她父亲的对答,有没有说什么内容?”丁晨曦问道。

    赵宇回忆:“她的原话是:‘他有一天偷听到我和父亲的对话,对我们产生了一点误会和怨气。这是家务事我会处理好,丁晨曦和方菲那头请你多看护不要让他接触到。’结合方子健和你说的那些,我认为方子健发现她们父女在操控他,而不是为他所迷惑,因而担心自己发财大计落空。”

    朱真真皱眉骂道:“这个人猪狗不如哪里会把孩子放心上,发现这个和菲儿有什么关系?”

    丁晨曦道:“孩子一向是他用来威胁的工具。他想用菲儿逼李丹生孩子,有孩子他可以捏住李丹的七寸。”她一锤定音,“那我们就信。菲儿还在现在的幼儿园就读,我和菲儿搬回去住。”

    “不行!”三人同声反对。朱真真冲着赵宇微抬下巴,示意他来说。

    赵宇道:“可信不可信是暂时的,人会变事情也会变。比如李丹控制的好不也出现了上周日的情况?”

    “就是,可以信,但是不得不防意外发生!”朱真真边鼓打的邦邦响。

    赵宇再道:“我觉得菲儿可以在现在的幼儿园就读,但是学校的警惕要一直有,咱们的警惕也要一直保持。你和菲儿搬来我这里,我和狄宽搬到你那里。这大半年你们保持警惕注意进出,不要落单。等菲儿上小学,我建议送去方子健想不到的地方,不要上片区小学。”

    “妥当!”朱真真大赞,就连没心没肺的狄宽也赞不绝口。

    的确比自己想的妥当,丁晨曦细想后点头表示同意,看向他的眼光中除了感激还带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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