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的眼睛紧紧盯住‘打耳洞’,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悄悄瞅了一眼身边一脸什么也不知情的少女,下定了决心。

    “小漆园,你看!”他指着首饰店的方向,语气很振奋,“那里可以打耳洞哦,我们也去试试吧。”他期待的目光闪闪发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漆园鹿。

    漆园鹿也看向首饰店的招牌,摸了摸自己白皙莹润的耳垂,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我现在不想打,我陪凉太去吧。”

    听见拒绝的回应,黄濑像是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帅气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小漆园总是在拒绝我呢,明明给小青峰准备了礼物,却什么也不肯答应我。”

    漆园鹿头痛的抱住脑袋,想要阻止黄濑的声音传入脑海。

    可是他反而俯下身更加凑在漆园鹿耳边,加大了音量:“小漆园,就答应我吧,我们一起打耳洞,就当做礼物了!”

    漆园鹿伸出一只手,将他脑袋推远,叹了一口气:“凉太,真的只有这一个要求了吗?”她害怕轻易答应了无礼的要求只会换来更多的蛮不讲理的要求。

    黄濑眨了眨金色的双瞳,一脸的诚挚认真,只差对天发誓了:“真的,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他用力点了点头,增加信服力。

    可能是被这可怜又可爱的表象欺骗,漆园鹿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轻易答应了黄濑的要求,脚步已经自发地向前迈出了,她在心里忍不住对自己的定力发出疑问。

    “欢迎光临。”身着职业装的女店员迎接上来,恭敬地鞠躬。

    漆园鹿很礼貌地回礼:“您好。”

    黄濑从后面两步赶上来,笑容灿烂地晃花了店员的眼:“你好,我们想来打耳洞。”

    店员将两人引领到位子上坐下,请他们挑选打耳洞的耳钉:“初次打耳洞的话,不适宜挑选太复杂的耳饰,可以在这些比较简约的耳饰中选择哦。”

    在没有颜色的世界里,一切闪亮的物品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漆园鹿淡淡扫了一眼比例柜台里的耳饰,示意黄濑先挑选。

    这一眼,就让黄濑察觉出了求助的意味,他按捺住心中的鼓舞,认真地选了一副普通的银色圆环:“小漆园,这个怎么样?”

    漆园鹿抬头望他一眼,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店员取出打耳洞的用具,一个迷你的金属枪,消了毒,微笑地问他们谁先来。

    黄濑神神秘秘地叫住店员,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店员打趣的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游移,点头答应下来。

    漆园鹿怀疑地睁大了一双清透无辜的碧眼望着黄濑:“凉太,悄悄跟店员说了什么?”

    “没有啊,”黄濑干笑两声,掩盖自己的不自然,“就是说让店员姐姐小心一点之类的啦~”

    “准备好了,可以打了吗。”店员拿着用具,出声提醒。

    她用酒精给黄濑的左边耳垂消了毒,用金属枪动作轻缓地完成了。

    黄濑捂住耳朵,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帅气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他从椅子上站起。

    漆园鹿愣愣地被他拉着坐在店员面前,转头看他的情况,“等等,凉太,不是还没有打完吗?”

    店员已经眼疾手快地给她也穿上了耳环,笑眯眯地解释:“那个帅哥说你们想打一人打一个耳洞啦,真是非常浪漫呢!”

    耳垂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感,她轻轻用手指去触碰发烫的耳垂,眉头轻蹙,如琥珀般澄澈透亮的绿眸中渗出几滴因疼痛产生的生理性泪水,圆润的水珠轻盈地挂在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显得尤为我见犹怜。

    店员赶紧制止她的行为,解释起注意事项来:“刚打完耳洞不可以用手摸,会容易感染的,一周都不能碰到水,每天都要消毒……”

    漆园鹿垂目听着她的长篇大论,心中懊悔。

    “小姐的发质很好,如果担心头发挂到耳环上,这几天可以扎起来哦。”店员很热心地拿出皮筋给她扎起了马尾。

    打完耳洞的黄濑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像一只从牢笼里释放出来的金毛犬,止不住的喜形于色。

    ……

    八月的东京天气晴朗,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翻滚着热浪,同学们都不愿往太阳下走去,可偏偏有一个特例。

    吃过午饭,青峰大辉独自到天台上晒太阳,最近他很喜欢这里,人少清静,是难得可以一个人思考事情的地方。

    虽然对他来讲思考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动词,尤其是在认识篮球后的生活里,凭借超强天赋与本能打球的他,竟然也有因失去对手而苦恼的一天,从全中联赛结束之后,青峰的进步可以说是超越了所有人,连曾经势均力敌的“奇迹的时代”其他人也难以企及。

    这种突如其来的爆发,反而让青峰也难以保持平常的心态,‘反正已经这么强了,不训练也无所谓了吧,这种没有对手的比赛,有点太无聊了。’

    漆园鹿回教室拿了给他的礼物,一个巴掌大的纸袋和一个信封包裹着的东西,‘不知道这个礼物大辉会不会喜欢呢?’毕竟给男生买礼物真是太困难了,五月的话,可以买她喜欢的首饰之类的,可是实在不知道该给男生买什么。

    到了天台,漆园鹿推开门“大辉?”太阳的曝晒下一切都无所遁形,青峰就躺在离护栏不远的地面上。

    青峰大辉听见她的声音,把手从脑袋下面抽出来,撑着地坐起来“在这里,鹿。”

    漆园鹿走上前,轻抚校服裙摆坐在青峰大辉身边,离得很近的位置。

    近的青峰大辉可以清楚看见阳光照耀下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让她像是自带滤镜一样散发出光晕,皮肤白皙的似乎透明,青紫色毛细血管隐隐显露,长而密的睫毛,投射出鸦羽般轻而明显的阴影,宝石一样盈盈闪烁的碧色双眼似有波光涟漪,显示出一种别样脆弱的特质,身形比普通的少女更加瘦弱,浅亚麻色的卷发在脑后束成一只高马尾,发丝堆积在肩颈两侧,透出几分楚楚可怜。

    青峰大辉默默坐直,为她挡去过于热烈的阳光:“这么热,你怎么上天台来了?鹿。”

    其实他并不知道,白天黑夜对她而言根本没分别,不过都是黑白默片电影般的场景罢了。对她而言,太阳的光辉远不如青峰大辉散发的光芒强烈夺目。

    漆园鹿语气温和:“我来找你啊,大辉,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她双手递出一封粉色信纸,上面还有柔和又清新的柑橘味香气,是在她书包中沾染上的。

    ‘粉色的信,这难道是告白?可是告白还是我先来更好吧’青峰大辉呆愣在原地,思绪纷乱,迟疑几秒才去接“我可以现在打开吗?”他的声音有种强行压抑后的镇定,只有飘忽不定的眼神才吕伟体现出他的慌张。

    “当然可以。”漆园鹿微笑着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青峰大辉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上的胶带,“这难道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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