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会不会说得太多了。”陆邦籍凑上来问道。

    “不说也不行啊,你觉得真是那个中常侍想问的?或者说他知道后,就不向谁汇报了?”建鸿羽掂了掂手中的信封,又道,“再说,你不说他想知道的,他又怎么会拿出这个来?这是基本的等价交换原则。”

    “我还是担心,您讲出了指导我军作战的战术思想,将来可能会对我军的作战行动造成不利影响。”

    “无碍大雅。战术思想固然重要,但那是要以战术行动来实现的,战术行动又是要依靠战术素质来实现的。没有我们英勇顽强的玄铁军战士,没有我们优良的幽州战马,”说着建鸿羽拍了拍陆邦籍的肩头,“特别是没有你和你领导的幕僚府,想学也学不来。”

    “即是如此,属下就先行告退了。您也早些休息吧。”陆邦籍拱手辞别。

    “你就不想知道这信里写的是什么?”

    “不想,一点也不想。今天,我知道的已经太多了。不该我知道的,您千万别告诉我。”说罢,陆邦籍也转身出了大帐。

    建鸿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不知是叹息多些,还是赞许多些。目送陆邦籍离开,建鸿羽随手撕开那个信封,展平其中的信纸,看到上面潦草写就的两行字迹,“帝欲晋君为一字王,礼、吏二部已联署草诏待批”。反复看过几遍后,他将信连同信封放到案灯上点燃,直到它几乎烧到尽头,才挥手丢到地上。

    然后,建鸿羽伏在案前,匆匆写就一封家书,装入信封用火漆封了。他拿着信,踱到帐门外,叫过来正在大帐藩篱外站岗的两名亲兵,将信交

    给其中领头的一个,并吩咐道:“你们两个马上八百里加急,将此信交于夫人。告诉她看后立即回信,再八百里加急送回。不得有误。这两天,我会放慢进京的行军速度等你们。记着,路上多加小心,并用你们的荣誉和生命保证来往通信的安全。”

    “是,指挥使放心。”为首的那名亲兵将信收好,向建鸿羽敬礼致意后,同另一名亲兵小跑到藩篱外的栓马桩旁,每人解下四匹马,翻身上马离去。

    办完这一切,建鸿羽才合衣靠到卧榻上休息,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钟甘,在招手叫他和陆邦籍过去喝酒。陆邦籍走了过去,两人开怀畅饮。当他也想走过去时,却被红衣女人拦住了。红衣女人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方式叫他回去。他一回身,又看见义帝在召唤他。可等他快走到义帝身边时,义帝却和鳞王一起肩并肩的走开了。他刚想追过去,一只女人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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