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六道之最后执念 >第六节 自证清白
    “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呀!?”卞思义和于博远同时急切的追问。

    “不是贴身侍卫谋逆吗?”

    “王爷,您就别装糊涂了,于家的兵马就要杀进来了。”卞思义眼眶都快瞪裂了。

    “王爷,不要误会,小儿只是为尽保驾之责。”

    “大家都是国家肱骨忠良,不可互相猜疑。再说国丈不是还在这里吗?等寻到逆贼,一切定能水落石出。”建鸿羽试图调和二人。

    “逆贼要是跑了或死了,怎么办?”卞思义双手抱胸,很是不屑。

    “整个王宫被围个水泄不通,逆贼还能插翅飞去不成?”建鸿羽说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要是死了……”

    “若是成了无头公案,可不可以换种思路?”于博远提议,“对外就称义帝死于酒后暴毙?”

    “王爷,您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卞思义不失机会的嘲讽。

    “我知道你们卞家对我们于家积怨已深。”于博远走到卞思义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不过,侯爷也要考虑当下形势,真的一定要往我们于家头上栽,小儿的兵马却也不是纸糊的。”

    “你威胁我?”卞思义咬牙切齿,“不要以为你们现在兵多!对于整个朝廷来说,步军司只是很小一部分!”

    “老朽知道你们卞家树大根深,实力雄厚。我们于家既不想也不愿与你们为敌。只是义帝之死真的和我们无关,你非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若拼个鱼死网破,只怕侯爷今天也难以善了!”

    卞思义紧握双拳、睚眦尽裂、牙关紧咬,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侯爷莫要意气用事,我的提议上可保社稷,下可安人心,请再冷静考虑一下。”于博远极力想说服卞思义。

    “谋逆重罪,必须有人负责。”帝后缓慢而坚硬的表态。

    “如果捕获逆贼,自可彻查到底。但假若逆贼已死,暂不可查,能否以逆贼畏罪自杀结案?”建鸿羽提出一个折中方案。

    对于建鸿羽的提议,帝后和卞思义都默不作声,不知是在认真考虑,还是表示难以接受。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了结。归罪于贴身侍卫是个活扣。不论事实到底如何,任谁都会轻易接受其后必有谋主的说法。以此结案,后患不穷。日后,一旦有人得势,翻脸不认账,随时可以构陷你我。鳞王之死,就是前车之鉴。”于博远坚决反对这个提议,“我以为,要么查出真凶,要么大家一致声明仅是暴毙,此事今日必须有个盖棺定论。”

    “喔。若是这样,我先试一试自证清白吧。”建鸿羽自话自说,“三位随时可以质证。”他见无人反对,开始字斟句酌的缓缓陈述,“首先,我没有弑君的动机。即便我不太情愿就藩荆、交二州,义帝宾天后,也轮不到我登临大宝。”

    “也许你在期待天下大乱,就可永驻幽、并二州?”卞思义质问。

    “可是,韩碧鳞那两成兵马,目前群龙无首,根本不能指望。不论是谁接续朝廷正统,打出为义帝复仇的旗号,都至少能够号召起四成以上兵马,以二击四,我依然不是对手。”

    “也许你是害怕步韩碧鳞的后尘,拼死一搏?”于博远抛出另一个猜测。

    “我从没这样想过,朝廷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我还犯不着铤而走险。若为此举,那不叫拼死一搏,只能叫自寻死路。”

    “谁做这事,都是自寻死路。”卞思义恶狠狠的说。

    “其次,我没有做这事的能力。”

    “这里就数你兵最多,你说自己没能力,岂不是欲盖弥彰?”卞思义对建鸿羽的辩白嗤之以鼻。

    “谁有这能力,我不好说。但我是真没有。如果我想稳妥的做这事,最好的办法是调集大军全歼你们这二万多人。但义帝驾临前,不是派你作特使,先收走我的兵符,又将除王宫亲兵队外的所有玄铁军,都调到王宫一百里外去了吗?之后,我就和你一直在这被步军司部队围住的王宫里,哪也去不了。既没有兵符可遣人调兵,也传不出手令和口信。哪点谈的到兵多?”

    “兵符确实是我亲手给的义帝。”卞思义挠挠头。

    “那你也可以采取事先约定的方式,安排好部队的返回时间。”于博远继续质疑。

    “这么超常的事,我得托付绝对可靠的将领吧?但我玄铁军驻襄平三品以上将校现在都在这里守卫王宫,谁能执行约定?”

    “在你的地盘上,你总能想出办法吧?”卞思义还不放心。

    “那我也得等玄铁军到了,再发动吧?”建鸿羽笑了,“可现在,我在这儿,我的部队在哪?”

    “最后,我是外臣,与宫中素无交往,没有可能在羽林军中找到帮手。”建鸿羽不徐不疾的讲完。

    “王爷勇冠三军,又长于出其不意,也许可以自己行动?”于博远仍不放过。

    “国丈,真是……我再怎么强,也无法赤手空拳,连杀三名全副武装的高手,还不许他们出声示警吧?”建鸿羽摇摇头,似乎都懒得多解释。

    看到卞思义、于博远不再作声,帝后朝建鸿羽招招手,“王爷请到哀家这边来。”接着,又冲卞思义说,“轮到你了。”

    “我有什么必要证明什么?”卞思义忿忿不平,但又不敢违拗姐姐,“我们卞家本就是和陛下共天下的,陛下也说了一定会传位给嫡子,这次出巡,我们卞家的人既不分管步军司,也不分管羽林军。”说罢,就自顾自的走到了建鸿羽身旁。

    “就剩你了。”帝后看向于博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博远绝望的说,“羽王爷,请您相信,真的不是老朽。义帝对我们于家眷宠正浓,心儿又是义帝唯一的儿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老朽手无缚鸡之力,没有杀人的本事。小儿只是名义上负责羽林军,而且还不满一月。我只是在这次出巡中,暂时协助陛下处理些羽林军的杂务。谁能说的动这支陛下的亲军,又有谁能说的动陛下的贴身侍卫?王爷啊!”

    “你想动手,是因为知道我已有身孕。”帝后的语调中杀机四伏,“你说不动贴身侍卫,但是下一位帝王可以。”

    听到这,卞思义惊喜的望向姐姐。于博远却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几乎瘫了下去,嘴里喃喃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就在这时,一个羽林军士兵和一个玄铁军亲兵,同时在厅门外高声奏道,“报!寻到逆贼线索了。”

    “人呢?”厅内所有人几乎同时问出声。其中,于博远的声音尤为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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