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们？”派出所里值班的警察是熟人，他听了祝珣的报案，表情奇怪地调出监控查看。
监控记录清晰地拍到刘大山偷电瓶，以及祝珣在身后追了他几条街。
“所以是贼和抓贼的人一起救了刚刚那个出车祸的司机？”警察觉得挺有趣。
“犯罪证据确凿，不过作案未遂，主动自首，再加上还有救人情节，就拘留一天作为警告吧。”
“别啊！”刘大山急了。
“怎么，你不满意？”
“不是，”刘大山急中生智：“经过这次事件，我深刻意识到了生命的宝贵，决定以后再也不偷东西，怎么也得让我在禁闭室多待几天反思一下。”
“愿意改过自新就行，”警察笑了：“至于待禁闭室，真当派出所的暖气不花钱啊？”
“……”
挥别了一脸愁苦的刘大山，祝珣心想，看来住派出所这条路行不通。
身上就600块，只够在小旅馆住一礼拜的。
要不，干脆在影视城门口摆摊卖小礼品？
仗着这张脸，说自己是体验生活的演员，应该不会被保安赶？
……
与此同时，另一个地方。
以阿红的身份和祝珣相识的青年在浴缸中舒展身体，他身旁是一整幅巨大的落地窗，透过单面玻璃，能看见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这里是整个s市地价最高、安保最好的高档住宅，青年所在的是其中视野最好的楼层，而这不过是舒流渊的投资之一，甚至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作为经纪人，自己这个老板除了影帝的身份之外究竟多有钱，梁有为算是最清楚的人。
因此，他在电话中道：“你让我找这个人？身份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年龄不知道，性别……”
“这个我能确定。”舒流渊道。
他放在浴缸外的手上拿着一个数位板，上面是祝珣的速写，神态抓得栩栩如生，显然是影帝刚才画的。
梁有为松了口气，不过随即他狐疑道：“你能确定？怎么确定？流渊，你和我说实话，你该不会和这小孩有什么吧？你要把事情都告诉我，我才好给你做公关。”
“还有，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可多了我跟你说，以你现在的身家地位，小心被别人仙人跳，上次那个刘导演，秃头那个，就和年轻小生不清不楚，被他老婆抓到了，闹上热搜……”
舒流渊：“闭嘴，去找，不然扣你奖金。”
“哦。”
“找到了给我打电话。”舒流渊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婆婆妈妈的经纪人，靠在浴缸上，欣赏外面的灯火。
城市夜景繁华而绚烂，花瓣形的立交桥上驶过川流不息的车辆，组成一道霓虹，车子里坐着的是为生活奔波忙碌了一整天，渴望回家喝一口热汤的普通人。
这样的人间烟火让他觉得有“人”味。
“欠下的人情，这样应该能够还清了吧？”舒流渊自言自语。
游戏里的阿红除了一把刀身无长物，游戏外的舒流渊却拥有很多东西。他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想象不到的财富，也可以让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一夜成名。
电话对面。
梁有为看着数位板上的素描，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那个谁么？”
他脑海中浮现出某个网剧导演托关系推给自己的一部新剧。
里面的男……十几号来着，好像就长了这么一张脸。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晰，是因为自己拒绝投资时，导演额外发过来一个片段：“那您看看这个演员，他叫……，人努力，演的也好。最重要的是，他的经纪约很快就到期了。”
梁有为随手点开。
第一眼，人是长得不错，就比我们家舒老师差一点点。
第二眼，长得好看的小演员开口说台词——“司马逍遥，你的这些家产，还有你的女人，我南宫傲天就都收下了！”
“不！！！”披头散发的男主吼道：“苍天有眼！南宫傲天，我司马逍遥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梁有为：“噗。”
虽然对“演技好”有疑问，但看在这小演员普通话标准的份上，梁有为还是打算让工作室把他签下来，先培养一下，再不济也能转行当主持人。
他找到负责这件事的员工：“一个月以前让你接触的那个演员，就王导推荐的那个，现在怎么样了？”
“他？”员工从记忆里搜罗出来影子，道歉道：“对不起梁哥，上个月舒老师不是要参加柏城国际电影节么？我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上个月舒流渊主演的电影入选了柏城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但主席团一名成员对华人有偏见，开幕式前发表了一些歧视性言论。工作室为引导舆论忙得焦头烂额，许多工作人员连续几周都没合眼。
梁有为心知这事怨不得员工，他不满的是：“我们连应急预案都准备了三套，结果那个评委颁奖典礼前自己从床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舒老师吉人天相。”员工真心实意道。
娱乐圈的人基本都信这个，舒流渊从出道以来演什么什么红，谁和他对上谁倒霉，圈里人管这叫命里带红，没看这两年找上他的大制作越来越多了。
“你说得对。”
员工看梁有为心情不错，道：“梁哥，你刚才说的那个人，要不这样，我今天一早就联系对方。”
“算了，”梁有为想了想：“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去找他。”
“好。”员工翻了翻手机，尴尬地问：“对了梁哥，那个演员……叫什么来着？”
要不是看他是工作室的老员工，梁有为都想发火。
员工发来一个“跪下认错”的表情包，“在柏城的时候手机被偷了，丢了一部分聊天记录。”
“怎么不找人恢复？”
“恢复了，”员工道：“可偏偏就这几条没恢复成功。”
梁有为：“……”
“算了，我自己找。”梁有为的微信列表全是合作方，他好不容易才从旮旯拐角找到王导的头像，正要点进去。
“汪！”
“…………”
“梁哥？”
“没事，你去睡吧。”
梁有为揪住二哈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