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人，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十人有九点九的人失望而归。
他很清楚自己依仗的是什么，并不需要在这些人面前刷什么良善面目。如果他不是张德秀，光是对高塔国犯下的事，都足以国际任何一个军事法庭上被判反人类罪。
张德秀如今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什么心情，全部摆在脸上明明白白。他自己认为，这大概便是所谓的随心所欲。
只可惜这样的肆无忌惮，忽视别人的状态得停一停。太久没有想过奉承别人，急求乱投医，看了几篇关于舔狗的故事。等所有人出去，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拔打了给真真公主的视频通话。
“真真公主。”看到屏幕里出现的那张明艳贵气的脸，张德秀强自镇定地打招呼道。
“张德秀？”真真公主惊讶地回道，“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朋友之间互相联系，不很正常吗。”张德秀无奈道。
真真公主好像是在一处超市之中，正在购物。如同往常，后面跟了四个跟班在推行李车。
“我刚刚正在你的德秀生活里面购物的，还在想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际了，结果你突然打电话过来。”真真公主抿嘴笑着，“你知道，我们的心理大师曾经和我说过，你这样的人，大概率是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但是，假如你突然联系我，可能就有求于我。”
她俏皮地眨着眼睛，“我们的皇家心理大师的话有没有错。”
张德秀并不怕被任何心理学家研究心理，因为他掌握的是大势，是绝对的力量。可此时被这么顶着提，也颇感脸红，虽然嘴里仍旧强硬。
“朋友之间，为什么不可能纯粹一点，即使一男一女。”
“当然可以，不过不适合我们之间。”真真公主笑得很得意，“你是需要洞明石吗？”
张德秀脸都绿了，隐约之间感觉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真真公主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我们的智囊团先发现你在市场上扫洞明石的货，那架势，对价格并不在意。我们猜测，你可能很需要那东西。所以我才被顺水推舟地安排过来和你见面认识，并送上大礼。如果你真的需要它，而且要的数量上限很高，你迟早还是会来找我的。”她认真的说，“我们之间，可以谈很多东西。”
“你不是要带我领略人世间用钱能买到的所有美好吗？”张德秀脸都绿了。
“那些蠢材送上来的借口啊，不用白不用，皇室子女哪能这么浪漫。”她理所当所的回答。
张德秀不仅脸绿，牙齿都要痛了。
“你不说出来不是更容易达到目的吗？”
真真公主微微一笑：“确实。可是我仔细想过了，只有真心才可以换真心。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希望以后将来，可以常往来。所以才这么关键地一股脑全和你坦白。洞明石固定可以带来很多东西，可是，我更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这算是什么？表白吗？”张德秀不满地问道。
“当然不是。”真真公主失笑，“我只是想交朋友而已。”她的笑容越加灿烂，隔着屏幕伸出两只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朱真真，青丘国王的第三位公主。”
“你这说的，和今天天气真好似的。”真真说道，“好吧，先回归正题，你想用什么来换我的洞明石。价格合理，库存剩余的500万吨你可以全部拉走。”
知道正题来了，张德秀认真起来，听到500万吨的数量。这些他渐渐有些无欲无求的心都狠狠地跳动了下，嘴角口水差都要飞出来。
那是十个常规庇护所正常五十年用量，换算成地星的物价与金钱衡量，那也是个天文数字。
起步起码万亿的单位。
这一刻，他多多少少有点希望大家不是纯粹的男女关系。
“我可以用终端卡机来换。”张德秀说道，“数量上可以好好商量。”
朱真真点点头道：“终端卡机是很好的东西，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们最想要的不是这个。做为一个国家，更想要实质上的决定性东西。”
“机甲的制作方法？”张德秀犹豫了下回答道。
“机甲，我们真的想要。可是这还不是我们最想要的东西。而且，没弄错的吗，你们自己都还没办法量产。而且我们没有那个会发光的能源，可能只能造个死物吧。”见到洞明石的诱惑力，朱真真亦有些激动，感觉距离止标又前进一小步。
“那你们要什么？”张德秀皱眉道。
这回轮到朱真真尴尬了，她犹豫着说道：“其实我们一开始通话，我的父皇母后和宫里的智囊团就旁观了。希望你体谅一下。”说完，她施了个致歉礼。
“他们给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是我和你结婚。”说到这里，她有些结巴。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再怎么大方，说这话难免羞涩。
“第二个方案是，我们想要核防护罩的技术。”朱真真咬着嘴唇说道。
张德秀仔细听完，心里认真权衡利弊，好像两人结婚皆大欢喜，你好我也好。
“刚刚不是说纯粹的男女关系吗……”他幽幽地说道。
“我的父皇刚刚表露的意思。”
饶是朱真真见过的大场面很多，此时此刻心理再怎么告诉自己冷静，脸上却是越来越红。
“无论哪个条件都很不合适啊，不能换一个吗？”张德秀苦笑。
“抱歉。”朱真真心里有种拿着狙击手瞄准张德秀逼他娶自己的感觉。声音无端地减轻了很多，夹带着些许柔弱。
张德秀连连摇头：“不妥，还是换一个吧。”
“我们没有其他想要的。”朱真真闷闷地回答道。
她也没有想到谈个判竟然有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对方还不太情愿。
身为皇室成员。自己不仅不能反对。还得努力促成事情的进展。
真正意义上的把她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幸好，她虽说没有爱上张德秀，也不讨厌他。
不管他怎么选，都在可以选择的范围之内。
但是，张德秀会照着意思二选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