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疑惑,“陛下,您说什么?”

    君凌千淡淡道,“那枕头,不是你换的吗?”

    李公公立即心领,笑道,“那是苏主子为陛下准备的,但是请陛下放心,老奴已让太医查验过了,里面都是些干花,有缓解疲劳,醒神之效。”

    “哦。”君凌千脸色并未改变,只道,“她倒是有心了。”

    君凌千前脚刚走,苏如玉就悠悠醒来,因今日是三福在外间候着,见陛下走了,就破格放了明珠进来伺候。

    “主子?你可是醒了?”听见动静,明珠在一旁问道。

    “进来吧!”苏如玉拢好衣衫,淡淡道。

    明珠上前掀开床幔,小心的搀扶着她起身,两人收拾片刻便出了太极殿。

    藻华宫里,月珠一早就在内室候着,苏如玉见她有话要说,屏退了下人,随口问道,“什么事。”

    “主子,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兰昭仪被李嬷嬷折腾了一夜,现在还没出来呢。”月珠上前恭谨的说道。

    苏如玉坐在镜前,手拿着玉钗比划着,闻言轻笑一声,“这兰昭仪也确实惨,被一个嬷嬷摆弄,说道底还不是自己没本事,以为会使那些狐媚功夫就能掌权,简直是笑话。”

    “不过也的亏李嬷嬷搅局,让她无暇顾及后宫,只是这瑶光殿那边,本宫实在是不放心,恐怕陛下那边有其他的安排。”

    明珠替她挽上发髻,轻声道,“奴婢早上听三福言语几句,说是瑶贵嫔每次去陛下都与她缠绵,还给她每早送去了安胎药。”

    听到此处,苏如玉心中有了疑惑,前世君凌千对任何人都很淡然,从未有过这些行为,这中间可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嘴角微微上扬,拿出一物,递给明珠,“等下你拿去给三福公公,就说感谢他今早的照顾,其他的也莫要多提。”

    明珠接过,似是想起什么,转身问道,“主子,若是单给三福公公,那李公公那边......”

    “是本宫糊涂了,还是你提醒得对,拿双份送去,悄悄的,莫让人看见。”苏如玉轻笑着吩咐道。

    “是。”明珠应声接下,转头走了出去。

    “说吧,还有什么事。”苏如玉带着几份慵懒之色,问道。

    月珠上前,替苏如玉奉茶,小声道,“主子,昨晚钱嬷嬷出去了。”

    苏如玉接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可有说是为何事?”

    月珠回答道,“嬷嬷只说有故人回来了,要去叙叙旧,别的什么也没带。”

    温润的茶水,飘着缓缓青烟,苏如玉撇开茶盅的浮沉,轻轻一饮,随后淡淡道,“好了,本宫知道了。”

    月珠接过茶杯,又道,“难道娘娘不追究?”

    苏如玉抚了抚发髻,“她的后台硬的很,不是本宫能约束的,只要不危害到藻华宫,就随她去吧!”

    言毕,月珠明了,这些事情虽然主子没说过,但想到后台硬,谁能硬过当今天子,君凌千。

    午间,天气烦闷,沈荣华在凉亭下坐着,一群丫鬟远远的经过。

    “主子,天气实在热了,不妨回去歇歇吧!”云夏手执蒲扇,劝解道。

    沈荣华气若游丝的笑道,“无妨,本宫若不出来,这病何时才能好。”

    说道此处,云夏有些激动,“也是,主子好好吃药,定会好的,何必像有些宫里,药虽是拿去了,但却没有吃,以此博得陛下宠爱。”

    沈荣华闻言,神色微变,“此话不要胡说,若是被旁人听去,定有一番事情闹出,你可明白。”

    云夏扑通跪在地上,“主子息怒,是奴婢不好,奴婢也不过是听别人所说而已,倒扰了主子雅兴,奴婢该死。”

    沈荣华无力的摆手,“回去吧!本宫也没心思晒太阳了。”

    云夏起身,二人离去,阴暗之处有一动静,随后不见。

    回到奕欢殿,云夏奉茶前来,“主儿,你说那人可听见了。”

    沈荣华接过茶,浅浅一笑,“她是个聪慧的,怎不会明白,现在只看那人信她有几分罢了。”

    “主子,您的意思是……”

    沈荣华点头,“若是动作快,明日就有大事发生。”

    晚间,今夏见兰昭仪身子还有些疲惫,叮嘱道,“主子,要不奴婢替您揉揉吧!”

    闻言,兰昭仪轻轻点头,“嗯,这宫里,你按摩的手艺是极好的。”

    “那主子稍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兰昭仪轻声应允。

    今夏退出,拿了东西进入,“主儿,奴婢替您宽衣。”

    衣衫退下,露出白皙的肌肤,今夏替兰昭仪抹上香油,手脚轻缓的落下。

    片刻,兰昭仪只觉身体舒畅,夸赞道,“你的手艺果然没得错,只怪那老巫婆,走了都不忘折磨本宫,今日若不是你反应快,只怕又被满宫笑话。”

    “为主子分忧是奴婢该做的。”今夏是知道自己主子的,虽娇宠任性,但对她和晚夏还是可以的。

    想起今日自己穿过御花园之事,今夏犹豫了,沈荣华素来为人低调,那个时候在此肯定有事,偏巧她们说话之时自己经过,偏让她听见了全部。

    司贵嫔之事她本就觉得蹊跷,好好的身子突然如此柔弱?虽说陛下当时没有计较,但对自家主子还是有影响的。

    思索良久,她犹豫的开口了,“主子,今日奴婢经过御花园时,遇见了沈荣华。”

    兰昭仪听罢,想都没想轻言道,“遇见她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病人一个。”

    她素来与沈荣华交情较浅,唯独记得就是她那副并入膏肓的样子,刚入宫时兰昭仪不知她是陛下的嫔妃,还嘲笑过她,没成想沈荣华也不计较,只浅浅一笑了之。

    今夏接话道,“奴婢只是觉得奇怪,沈荣华久病,偏偏那个时候在御花园乘凉,还说了那些话。”

    兰昭仪疑惑,眉头一皱,“说了什么?”

    今夏悠悠道来,“就是沈荣华身边的云夏,说什么有人拿药不吃,惹得陛下怜惜之类的,可奴婢想着宫里除了沈荣华,也没人如此。”

    兰昭仪拢好衣衫,今夏搀扶着她起身,问道,“你确定是这样说的?”

    今夏点头,“奴婢刚好躲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若她们主仆不是在说自己,定然意指司贵嫔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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