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倒不为难,只是苦了主子,还要遭这些罪。”明珠换上新的鸡蛋,替苏如玉敷着面庞。

    两人说着,月珠掀帘进来,先是施了一礼,随后说道,“主子,奴婢去看了,顾贵人一切安好,陛下还赏了许多东西过去,连着以前欺负贵人的嬷嬷,陛下也下旨一并换了。”

    苏如玉微微点头,随后淡淡的笑着,“看来陛下这是要出手了,也不枉费本宫挨这几巴掌。”

    话音刚落,月珠又接话道,“主子,刚才奴婢回来,看见凤翔宫柳妃的丫鬟去请了曹院首。”

    “曹院首?你可看清楚了?”苏如玉虽是询问,但语气看不出什么变化。

    月珠上前,接过明珠手上的东西,再次回道,“是曹院首,那宫女还向奴婢请了安。”

    苏如玉摸着腰间的骰子,思考一会儿,问道,“你今日去请皇后,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并没什么动静,奴婢去了那边,连殿门都没进,就被守门的太监拦住了,说是皇后身子不适,不见外人。”月珠拿着鸡蛋轻轻的敷着苏如玉的脸颊,缓缓回答道。

    皇后前几日生病,免去了她们的请安自己是知道的,不过那日一见,她神色确实不对,虽用粉底厚厚的遮盖住,但眼底的黑色之气还是显然可见。

    再加上那日她看见的嬷嬷,想来柳妃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巴巴的去请曹院首,而不去请平日里为自己请安的太医。

    今日这事情,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也不知道柳妃查了几分,不过都与自己无关吗,就让她们鱼死网破吧!

    她端起身旁的燕窝,搅了搅勺子,笑道,“请得好。”

    苏如玉又似想起一事,询问道,“那沈昭仪可是你请来的?”

    月珠微微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奴婢见皇后不出面,又担心主子出什么危险,刚好遇见外出的沈昭仪,就求了她过来瞧瞧主子,可是奴婢做的有什么不对之处?”

    苏如玉饮下一口,淡淡说道,“没什么不妥,就是好奇你怎么请得动她出面。”

    月珠眉头轻蹙,小声道,“奴婢当时只是病急乱投医,也没想到沈昭仪能答应。”

    苏如玉放下燕窝,“好了,不追究这些,暂且看凤祥宫那边的动静吧!”

    ......

    曹院首急忙忙的进入偏殿,还未来得及行礼,柳妃就急忙交叫他上前,“曹院首不必多礼,快来瞧瞧小公主可有什么事?”

    曹院首连忙上前,只见他附耳听公主声音,随后再查看公主心跳,他常年面瘫的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

    柳妃尽收眼底,她的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手不由的捉紧一旁的春夏,急忙询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曹院首回过神来,随后施礼,恭谨说道,“娘娘怀孕之时可有吃过什么特别的食物?”

    柳妃狐疑,“特别的食物?”

    “是,比如说娘娘以前没吃,怀孕时又想吃的。”

    柳妃看着神色凝重的曹院首,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哆嗦的出声,“院首这意思……可是公主有什么问题?”

    曹院首微微额首,思索片刻说道,“微臣现在还不敢断定,要问了娘娘才知道其中原因。”

    柳妃一下子慌了神,“本宫没吃过什么特别的,而且照看本宫的温太医也说本宫胎相很稳,并无不妥之处。”

    “娘娘,这事儿叫微臣怎么说,不是温太医医术不高明。而是有些东西,会在身体内积累,最后才被发现。”曹院首微微弯腰,恭谨的说道。

    言毕,柳妃心更疼了几分,捉住春夏的手也不断捏紧,春夏也只能由着主子,不敢叫疼。

    不一会儿,春夏似想起什么,开口道,“曹院首,您这样说奴婢倒想起一事,娘娘以前的饮食都是查验过的,只有后面嬷嬷来了,说是给主子吃几颗稳胎丸,后面好生孩子。”

    闻言,柳妃似想起了这事,她急忙吩咐着,“春夏,去把那东西拿来。”

    “诶。”春夏转身,去了内室。

    没一会儿拿着一个小药盒出来,“曹院首,您瞧瞧,可有什么问题。”

    曹院首接过东西,先是微微一闻,随后拿出刀子划了一小块放入手中,然后拿水化开。

    良久,他出声了,“回禀娘娘,这里面有些微弱的堕胎药,虽不致命,但若是胎相不稳,定然会滑胎。”

    听罢,柳妃面色沉了下去,摔了身旁的罐子,怒道,“好个刁奴,竟敢谋害本宫,谋害本宫的孩子。”她又急问,“院首,那公主身体怎么样?”

    曹院首低头,开口道,“公主无事,不过因出来得早,恐有心悸之症,若是好好呵护,直到十岁之后,便没什么大碍。”

    “好!好!本宫要将这事告诉陛下,让陛下为本宫和公主做主才是。”她转身吩咐着春夏,“你去求见陛下,一定要将这里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与陛下听。”

    春夏点头,不一会儿出了凤祥宫偏殿。

    偏殿动静如此之大,怎会不传入皇后耳中,她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丫鬟跪在地上,低头回道,“是真的,这会子已经派人去请了陛下。”

    她挥了挥手,小丫鬟见状便退了出去。

    半夏上前搀扶着她,“主子,您说……”

    皇后神色微变,“那事儿手脚可做干净了?”

    李嬷嬷闻言上前说道,“自她入偏殿以后,老奴就不放心,事情都做干净了。”

    “倒别让人捉住把柄才是。”她来到软榻前坐下。

    李嬷嬷奉茶上前,“老奴看着他们处理干净的,主子放一万个心就是了。”

    皇后接过茶杯,心中还是感到不安,她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缓缓说道,“她出了事,也是本宫照看不周所致,咱们还得在陛下来之前,去瞧瞧才是。”

    半夏添置好汤婆子,闻言开口了,“可太医说了,让您不要如此操劳,这巴巴的过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皇后轻叹一气,神色淡然,“若是本宫不去,才真正的要落人口舌了,身体都不是要紧的,主要是做给陛下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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