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叫一声,并没有痛苦倒地,而是扭过身抱紧南元忠。
“快走!遗址深处有一条通道,往上走!”
“不要!”
寅苌眼睁睁看着南元忠怒目圆睁,发了狂似的攻击南元夫人。
但她好像一点都不怕,用力抓着南元忠的腰,要往墙上撞。
“他们已经将我丈夫杀了,除了孩子,我再无牵连。”
“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们了。把她送到西州,我弟弟的家。”
南元夫人忽然紧咬牙关,硬是将南元忠扭到另一个方向,撞到墙上的凸块。
从角落飞出许多暗箭,射穿了二人的身体。
“不要”
寅苌的眼中蓄满了泪,双腿脱力往地下坠。
元弘不忍看这一幕,闭上了眼。
只是轻轻搂着她,小声安慰着。
得知情况,寅不息决定跟着他们一起逃往西州。
一大早,寅苌独自一人拖着刀,练了一遍又一遍,这片空地原本长满了植物。
在她离开后,这片土地变得光秃秃,地上还有好几条深痕,四周的树干凹进去好几条痕。
寅苌将刀收归鞘中,找到一棵树,靠着。
这几日她的内心备受煎熬,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人类与亡灵勾结伤害别人。
她本以为南州的疫症只是天灾,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南元忠为了达到目的,与亡灵一同作的恶。
一股怒气直冲大脑,她攥起拳头,要往树干打去。
“姐姐!吃饭了!”
听到南元缘的声音,寅苌收回了手,擦干净脸上的痕迹。
“姐姐,你怎么了。”南元缘蹲在她身边,小手轻轻摇着她的腿。
“没事。”寅苌换上一副笑容,将南元缘搂到身边。
不远处,元弘提着篮子走来。
“见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只好送到你嘴边了。”
“这是你该做的。”
元弘皱眉,将碗递给她。
他好像确实在做端茶递水的活。
“姐姐,你为什么每天都要练武呢。不休息一下吗。”
南元缘喝了一碗粥,小嘴边缘沾了一圈粥液,寅苌用手背给她擦去。
“姐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是成功了,以后大家都可以快乐的生活。”
不会再像她一样,无父无母。
这半载以来,她看见过太多不幸。
她没有能力救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受难。
“好了。去玩吧。”元弘接过南元缘的碗,放在篮子里。
寅苌看着南元缘,出神很久,才开口:
“团圆,你说,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其实昨夜我想了很久,我们去了三个遗址,遇见三件事情,表面上看毫无瓜葛,但他们总有人与亡灵勾结。”
元弘看向远方
“你有没有发现,亡灵利用了人类的弱点,在中州的时候用利益挑拨了两个村庄的人,将他们搅得一团糟。”
“而亡灵应该是与南元忠做了什么交易,让南元忠用植物毒伪造疫症,然后一部分灾民送往东洲,南元新望就是那部分灾民的领头。”
寅苌无力地抬起头,听了元弘这番话她觉得心里很乱。
“好了,我们不管这些,早日将事情办好,他们就能消失了。”
元弘朝南元缘招手,牵着她回去。
天亮了,他们该走了。
另一边,西元芜月望着儿子被射穿的尸体,双手举至耳侧,尖叫。
她扑到南元忠身旁,瞪大了眼,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儿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旁边的仆人环顾四周,鼓起勇气上前:
“夫人城主是被自己设置的机关”
“住嘴!”
西元芜月狠狠地瞪了仆人一眼
“城主城主是被那两个人害死的,你,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帮南州除掉疫症,旁人,旁人见了都避之不及,他们”
西元芜月忽然站起,五官夸张地张大。
“是他们,他们想要害城主。对的,一定是!”
“夫人,听说南元新望的夫人将孩子托付给他们,要送往西州。”
大山混入了仆从群,向西元芜月出主意。
西元芜月眼神一亮,伸手理好自己的发型,扭了扭脖子。
“来人,我要修信一封,寄给妹妹。”
她诡异地笑着
“不如往河里再加草液,让南州城民旧病复发。然后告诉他们,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想救他们,只是借机想接近城主,然后杀城主。这样大家都会恨他们的,南州城民也会更加同情,也相信夫人了。”
大山微微抬头,瞧着西元芜月的表情
“也好,少了这些贱民,妹妹也能更好地接管南州城。你去办吧。”
“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西州的时候,已经是晚秋时节,天气渐凉。
天气变得干燥,南元缘张着嘴,指着寅不息身上的酒壶。
寅不息推开她的手:
“小娃娃不能喝酒,口渴了去喝水。”
“到姐姐这来喝水。”
寅苌一面说着,一边拿出水壶,分量太轻,她又晃了几下,里面空空如也。
“等着,我去打水。团圆不要乱跑!”
元弘将衣服裹紧,一脸无奈:
“我不是孩子。我怎么会乱跑。”
“这附近有黑暗森林,可能会遇到亡灵。”
寅不息捡起一根树枝划拉土地,神情严肃。
元弘将衣服裹得更紧了。
一路上,气氛越来越阴冷,光线也越来越暗,不远处传来溪流的声音。
寅苌打满一壶水,抬头便看到溪流那边黑色的树木。
那就是黑暗森林了。
但,与黑暗森林格格不入的是地上一圈红绳。
寅苌丢掉水壶,不顾脚下是小溪,淌过去奔向那一抹格格不入的红色。
她扑到地上,心急捡起那根红绳,旁边还有一颗螺状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