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故作神秘,“我在师大附中可是听过他的很多事儿,想听么?”
“还行。”陆北装的一般在意。
秦枫从沙发上猛地撑起身,搂住陆北的肩,认真叮嘱:“北北,你别跟他走太近。”
“为什么?”陆北侧头,瞥秦枫,“你听到过他什么事了?”
秦枫笑着说,“他啊,他是师大附中的传奇人物,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过……也有人说他冰冷无情,视人如草芥,在师大附中没有一个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冰冷无情?”陆北不信,“不会吧,他人真的特别好,宽容善良,温和大度,是不是有人嫉妒他,才乱传他的事。”
秦枫看着陆北,欲言又止,“如果我说,不是一两个人这么说的,你信么?”
陆北扬唇,“了解一个人不能光听别说人,而是需要亲身相处才行。”
不得不承认,相处得越久,他发现沈星渊并不像大家认知里的亲切、和善,他特别容易被得罪,非常难哄,身上有一股别于众人的清冷,陆北也捉摸不透沈星渊的脾气。
但总的来说,他只要顺毛摸,沈星渊是会被他安抚下来的。
秦枫拍了拍陆北的肩,“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别完全相信别人。”
“我知道,”陆北感激好友的提醒,“我会记住的。”
两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聊完沈星渊,又聊到篮球。
秦枫以前是校队里的副队长,打大前锋的位置,和小前锋陆北配合十分默契,自从秦枫走后,队里没人能担任大前锋,于是改由陆北打这个位置。
男孩子聊到篮球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陆北再去看手机时,发现有两条孤零零的消息提醒。
沈星渊:你今晚来不来?
沈星渊:睡了。
陆北感觉沈星渊似乎生气了,但现在时间太晚,他不可能让秦枫回去,想着干脆明天去哄哄沈星渊吧。
第二天醒来,陆北感觉胸闷气短,他垂眸朝胸口看去,那里横着一条手臂。
“……操。”陆北拍秦枫的胳膊,“把手拿开。”
秦枫似乎还在睡梦中,手正紧紧勾着陆北的肩头。
陆北想起床,却被秦枫那么一带,又栽回了床上。
陆北无语,抓住秦枫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扯开,然而秦枫有点用力,在陆北结实的肩膀上留下了五指印。
秦枫这时也醒了,本来睡眼惺忪还有点困,一瞧见陆北肩头的指甲印记,笑出声,“这像不像那啥时,受不了留下的抓痕。”
陆北跟秦枫认识快十年,什么话都能往下接,“看来我昨晚干得太用力,把你弄坏了没?”
秦枫扑了上去,把陆北压回床上,“咱俩谁干谁呢?”
陆北也笑了,踹了秦枫一脚,“下去,我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秦枫追问。
陆北敷衍道:“小事,你再睡会吧,我出门了。”
“行,老婆你走吧,我还要睡会儿。”秦枫翻了个身,睡到陆北残留着体温的位置。
陆北从家里出门时,还没到八点,想起沈星渊不喜欢那家宫廷包子,他改道去了粤式虾饺店。
他到了幸福小区,先给沈星渊打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估计沈星渊还在睡。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沈星渊有晨跑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正是跑完步回来的时候。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沈星渊不在家?
陆北坐在楼梯上等,沈星渊只喜欢吃新鲜的东西,便没有置办微波炉。所以陆北把虾饺里三层外三层包好,习惯性放在胸口捂着,不让它冷。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陆北再次拨打沈星渊的电话,那边接了起来,沈星渊淡淡道:“进来。”
沈星渊在家?
今天睡懒觉了吗?
陆北进去之后,从怀里把虾饺拿了出来,他捂得太久,胸口皮肤火辣辣的疼。不过看在沈星渊把虾饺全都吃完的份上,陆北又觉得值。
沈星渊慢腾腾地放下筷子,扫了一眼陆北,“胸口不舒服?”
陆北无所谓地说,“没事,待会就好了。”
沈星渊放下纸巾,似乎想到什么,眸光微微颤了颤,“……我看看,是不是烫伤了。”
沈星渊心疼他了?
陆北是个gay,非常自信自己身材那种,脱衣露肉这种事求之不得,他在沈星渊的目光下脱下外套和男士内衣,露出肌肉结实的上身。
果然,胸口的皮肤被烫红了一大片。
陆北摸了摸那里,笑道:“小事儿,你一向生活非常自律,难得睡一天懒觉,没什么。”
沈星渊的眼睫微垂,没回那句“睡懒觉”,眸光从陆北胸膛一路扫到肩膀的时候,整个人蓦地僵住。
他瞳孔放大,然后猛地缩紧,瓷白冷淡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厉色,沈星渊捏着餐巾纸的手微微发抖,“陆北,你那铁哥们儿是个女人?!”
陆北起初没反应过来,顺着沈星渊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筋肉结实的肩头,才想起今早发生的事,他忙说,“不是,他是男的,况且在我家,我姐还在呢,我能做什么?”
沈星渊面色稍缓。
他把沈星渊的手贴在自己左胸膛,隐晦地说,“况且,如果真是那样,我更希望是你留下来的。”
沈星渊身体一僵,冷白的脸没什么反应。
陆北笑道,“我现在来拿奖励,不算太晚吧?”
沈星渊一顿。
陆北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进一步,沈星渊的停顿让他找到了机会,主动上前正要环住沈星渊,却被对方挡了一下。
陆北笑着说:“你得说话算话啊。”
“……算话。”沈星渊与他对视,“我问你,如果今天换做我家庭贫困,被地头蛇盯上,遭人欺负,家里甚至还有一个不会赚钱的人要养活,你能帮我到什么程度?”
这不是阮雪的遭遇么?
再琢磨琢磨,跟自己还有点像。
沈星渊这个比喻,是在跟他互换人生吗?
陆北唇角一弯,“不能说到什么程度,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这跟对阮雪他们不一样,之所以帮她,因为她像我姐,但再像也不是亲的,所以我的帮助是适可而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