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吻你万千 >第52章余温
    金文瑶几乎是在方泠询问的第一瞬间就冒出无数个方法,但看着方泠的不断流泪的双眼,她又没说出来,只是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说:“先离开。”

    她带着方泠回了酒店,先哄人去洗漱,等洗漱好又说:“都有黑眼圈了,最近是不是很累?先休息一会儿吧,等醒了我们再商量。”

    看着方泠沉沉睡去,眼角眉梢似乎还挂着疲惫,金文瑶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又去摸她左脸上的掌印,似乎是痛惜,又好像带着一种嘉许和满意。

    她握着方泠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肯定道:“你也爱我,对不对?”

    金文瑶从小被金旭鹏带在身边,能走路的时候就要陪他去开会、处理文件,几乎是他手把手教大的,裕美元老就是他送给女儿练手的礼物。

    没道理连那些扎根在裕美身上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的人都处理得了,现在面对如此简单明了的情况却没办法。

    她随时都能让路兰低头!

    即使她是个精神病,她也能让路家人摁着路兰的脑袋给方泠道歉。

    但路兰是方泠母亲……

    方泠还因为父亲去世对她充满怜惜。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理解、并且不应该对别人的家庭关系指手画脚,血浓于水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今天就是她出手整治路兰,方泠会感激她吗?

    不会。

    金文瑶很明白,方泠不是这么脆弱的人,方父身患重病、父母回国独自一人留在英国求学这些困难,她都撑过来了,没道理会倒在这里。

    她只是依然沉浸在方父去世的悲伤里,任由路兰拿着这些东西伤害自己,是她自己没有走出来。

    金文瑶知道自己这时候做的只能是陪伴。

    在看到方泠清醒后立马给舅舅打电话确定路兰情况时,金文瑶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她拿着一杯水走过来,方泠看了她一眼继续讲电话,对舅舅说:“请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舅舅头痛道:“你舅妈在她枕头下面找到了好多药丸,她根本没吃药!”也不排除当着他们面吃了,又自己回房吐出来的可能。

    医生建议路家人把路兰送入本市的精神疗养院。

    姥爷跟舅舅都不同意,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妹妹,经历丧夫之痛后再经历一次被家人抛弃感觉。

    但医生说:“送到疗养院只是为了给病人更好的环境,医生护士都在身边不比你们强?”

    “她今天能藏药,明天就能割腕,你们连她藏药都管不住,难道还能防的住别的吗?”

    舅舅听到这里也有点犹豫,现在正在跟方泠商量怎么办,即使母女俩一番争吵、动手,但方泠也不希望路兰去疗养院。

    不过一直把路兰丢给舅舅跟姥爷照顾她也过意不去,一时难以下决断,她说:“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金文瑶送完水又拿来一个冰袋,让方泠敷在脸上,她昨天怕打扰方泠休息没给人冰一下,现在都有些肿了,可想而知路兰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方泠敷脸的时候也说:“她恨我。”

    恨我不听话,恨我违背了父亲的意愿。

    金文瑶:“那就让她恨吧。”

    方泠知道在她这里听不来什么建议也不再问,只是脑子放空的躺在床上晒了一天的太阳。

    方父去世的时候方泠反倒没有掉多少眼泪,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也并不那么悲伤,跟路兰相比,她的悲伤很浅很淡。

    但人走了三四个月,她反倒无时不刻不在想起他。

    有时候是看见他送的水晶发卡,——这是她十五岁的生日礼物,那时候方父身体略有起色,已经随同路兰回国半年了,因为间隔太远连生日礼物都是提前寄过去的。

    有时候开车开到一半正在等红绿灯,看见一个小孩儿坐在父亲肩头手里拿着风车,风一吹风车晃晃悠悠的开始转,她趴在方向盘上即使后面一直在按喇叭,也难过的直不起身。

    方泠对自己父母的观感很特殊,说亲近也总带着一种近乎客气的隔阂。

    没办法,离开家太久,她在国外又一直仰赖萨拉一家的教导,即使最后选择回国好像也总隔着点什么。

    但要说怨怼也不至于,父母没有亏待她,用钱从来不用她主动张口,生活费只有多没有少的,同一时间,她是留学生圈子里零花钱最多的人。

    甚至方父知道她选择回国后,立马就准备了一套房子。

    她现在开的这辆奥迪也是方父带着她买的。

    能说他们对她不好吗?

    一切都只是天意弄人。

    在方泠沉默思考的这两天,金文瑶抽出手整治曲家。

    曲家做艺术品出口生意,国内的陶瓷、雕塑转到国外,再顺便从国外淘一点东西回来。

    钱多的时候也资助一些画家办办画展、艺术展什么的,因此曲母在艺术圈颇有点能量,一向自持品味,对人评头论足。

    金文瑶都懒得为这三瓜俩枣费什么劲,直接把他们常用的码头占了。

    裕美在国外也有货源,货物运转巅峰时期甚至能占五个码头,她这个大客户一来,曲家这种以精致、量少取胜,又容易磕磕碰碰的艺术品就只能让位了。

    艺术品不怕坏,客户订单一下发货周期长了顶多赔点钱,让曲父头痛一阵。

    金文瑶接着就让人举报曲家“洗钱”,往国外运输的艺术品中还掺杂着一点“黑货”。

    “黑货”实际上文物古玩倒卖走-私时的行话,现在国家对文物保护很重视,二十来年前颇受富商追捧的象牙制品都被打击的没什么活路了,更别提那些具有价值、不让倒卖的文物。

    金文瑶倒是没下道到让人放东西故意摆他们一道,她就是随机举报,只要艺术品倒卖圈子里容易来钱的事儿,她全都挨个举报了一遍。

    最后等方泠决定把路兰送到d市疗养院自己费心照顾的时候,金文瑶还真收到曲父被抓进局子配合调查的消息。

    方泠白天刚跑了d市几个疗养院看情况,累的很,早就睡着了。

    金文瑶见她睡了就去书房处理文件,这时候看见曲英勋来电,一接电话就懒洋洋的“哟”了一声,喊道:“英勋哥,别来无恙啊。”

    曲英勋说:“文瑶,是你吧?”

    金文瑶一边看文件一边说:“什么是不是我的,你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曲英勋:“我父亲被人举报洗-钱和偷运文物,现在正在警察局……他为人光明磊落,能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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