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
这人长得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昨天自己剪头发的时候明明都还不长这样呀……顶多是眼睛有点像，这点牛婶之前聊天的时候也提过一嘴，但也仅仅是长得像啊！这都复制粘贴一模一样了啊！
怎么一夜之间变了这么多？
急忙掏出旁边脏衣服兜里的身份证看了一下，上面的证件照就是昨天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和现在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就是两张脸！
陈时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因为殷止提醒过他，这种方法他们也是第一次用，有很多不稳定性，可能会出bug，所以要立刻去找他们，不能耽搁，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自己变脸是因为bug？
陈时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自己在剪完头发之后就没照过镜子了，但刚刚在诊所门口与娟姨道别的时候娟姨也没提出什么疑问，所以至少一个小时前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现在脸长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顶着这张脸究竟能不能面试成功，毕竟滕建华和肖正义都见过自己。
陈时赶紧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吹干头发赶到诊所，准备悄悄问问小培现在肖正义和滕建华还是不是主要管理人员，如果是的话，自己的计划可能就要改一改了。
蹑手蹑脚地避开旁人走上楼，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娟姨叫住了：“陈福勇？你在这儿干啥？还有两小时就面试了你还不走？”
陈时愣住，转过头问她：“我是谁？”
“陈福勇啊？”娟姨先是一脸疑惑，然后脸色一变，问他：“你是不是又吸毒吸出幻觉了？！”
陈时立刻从屁股兜里掏出身份证，装模作样的指着身份证上的照片问娟姨，说：“没吸毒，我戒了。你看看我身份证上的照片像不像我？我觉得我头发剪短了之后就不像了。”
娟姨看了一眼，嫌弃的说：“有啥不一样？你不要在这儿碍眼，快点去面试。”
陈时假装说：“我过来就是想借借你的车，不然我咋过去面试？刚没找到你，就说来看看小培。”
娟姨也没怀疑什么，把钥匙甩给他：“晚上给我还回来，明早你姨夫要去送病人。”
陈时点点头，说：“那我先进去看看小培，娟姨你忙你的。”
见陈时态度良好，娟姨也没说什么，走了。
陈时赶紧进去，发现小培正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便问：“在门口把你吵醒了？”
小培摇摇头。
时间不多了，见小培一切安好，陈时就把身份证掏出来，问小培：“小培，你看我和这张照片长得像不像？”
小培点点头。
“一模一样么？你觉得是一个人么？”
小培还是点头。
陈时松了口气，然后又问：“那小培是怎么认出我的呢？我不是和之前长得不一样么？”
这次小培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了，思考了好一会儿，甚至开始有些焦虑的咬起了嘴皮，陈时立刻搂着小培的脑袋说：“回答不了就不回答啦，没事儿的。”
和小培道了别就已经十二点过了，陈时现在也不饿，就直接开车去了学校。
昨天太急了没有发现，今天慢慢开车过去，陈时观察了一下路况，发现这里居然修马路了，两年前他刚到这里的时候，上山还得坐牛车。穿过那个村子的时候，感觉和两年前相比，东西多了许多，地也平了许多，像是更富有了。
但陈时的背脊却有些发凉。
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换来的。
山上也修了路，可以直接开车上去，在门口停车的时候，陈时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堡垒”，恍如隔世。
陈时走到熟悉的门口，说：“我是来面试的，之前打了电话的。”
保安抬眼看了下他，直接把门打开，说：“面试在后面那个行政楼的一楼，自己你过去嘛。”
后面的行政楼？这个自己可太熟了。
陈时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观察，觉得中间这个区域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两年前那个样子。
陈时故意选择了绕得更远的那一边，因为可以经过第二道门，他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结果经过大门的时候发现那道门从栅栏门换成了像第一道门那样封闭的铁门，看不到里面了。
陈时就快步离开了，不想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行政楼，发现这里和两年前还是有些区别，后面多了一栋建筑，有些窗户上还晾着一些衣服，看起来应该是员工宿舍之类的地方。
行政楼，也就是陈时之前一直待着的那个办公楼，从正门进去之后多了个前台，后面坐着个女生，见到陈时就站起来问：“你是来面试的么？”
陈时点点头。
那女生说：“那你到那边去排队，两点半开始面试。”
说完就没管陈时了，陈时就自己走到走廊处排队了。
说是排队，其实前面也只有一个男人，三十四岁的样子，穿得西装革履的，戴着个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上还拿着个文件夹，像是简历的样子，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
反观陈时，顶着一头杀马特发色，穿着破洞牛仔裤，两手空空地站在旁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时也不管那么多，翘着个二郎腿坐在男人旁边，没搭理他。
男人朝旁边挪了一点，白了陈时一眼，也没说话。
等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陈时抬头一看，竟然是滕建华，还是那个老样子，穿着西装，满身大汗，走两步喘三下。
陈时咬了咬后槽牙，迫使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
这时候滕建华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看清楚自己的脸之后竟然还愣了一下，陈时顿时冷汗都下来了，难道是自己被认出来了？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只见滕建华又移开了眼睛，对他们说：“两个人一起进来吧。”
说完打开一旁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陈时急忙跟了上去，挤开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屁股后面掏出来昨晚买的烟，抽出来一根递给滕建华，嘴上还说着：“滕主任，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