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再怎么磨也只从夏油杰这里磨出了个事情的大概经过，不过对于五条猫猫来说要通过这么一点推断出事件的全部面貌并非难事。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白毛dk摸了摸下巴，“简直蠢到拉低了人类的智商下限。
我都要不忍心听了。”
既然这么说倒是不要乐此不疲地连连追问啊。
虽然禅院家和五条家、加茂家在外界看来是并列的，但五条悟向来不把“御三家”的名头放在眼里，更不用提在他们犯事之后的了。
会被自己妄图操纵的咒灵干掉这种事情，别说是咒术界自诩尊贵的御三家，放在任何一个咒术组织中来看都是完全荒谬的——当然，其他组织一般也没这个胆。
豢养诅咒这种事情大概真的只有在争权夺利上闲出毛病来的“上流”人物有心去想。
能与咒术师分庭抗礼至今，诅咒的力量当然不容小觑，会被打上主意也是难免；只是会把事情做到这么离谱的地步，实在让人觉得掉价。
要是成功也就算了，失败在认错自家培养的对象上，简直就是千里之行摔死在第一步。
“什么叫做‘要是成功也就算了’啊，悟。”夏油杰揉了揉眉心，“……也稍微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吧。”
这话说出去保不齐就会被有心人宣扬成“五条家继承人也支持禅院家的做法”云云。虽然目前没人敢把事情放在明面上掀开就是了。
再度被卷入事件的夏油杰也是受到了赶来收拾烂摊子的禅院家二番的连夜招待。不过到底是心虚加摸不透这位此前已经和现场的他们家的受害者打过交道的咒术师，只是半暗示地表示“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不过显然对夏油杰没用。
“难道不是吗？连一个成果都没有的反派简直low爆了。”五条猫猫猫眼圆睁，“嘛，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只会遭到反噬罢了。”
死了一批人也算是收到点教训，总该消停点了。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情要不然宣扬出去，效果会更好吧？……
某白发dk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会让一批老头子气血不稳的规划。
“欸，杰你见到之后觉得怎么样？”
同样是听八卦的家入硝子绝不放过重点——她可是在夏油杰第一次去执行这么个劳什子任务的时候就对那个疑似■江的任务目标感兴趣了。
什么“出色的外表”“魅惑杀害”……如果真的具有那么厉害的效果，管它是不是咒灵，拿回来解剖看看都不错啊。
闻言，夏油杰一愣。
他当然知道家入硝子说的是什么，然而在他的眼前迅速掠过的却是两张面孔——虽然其中一位眼角下的那点墨色，早在被晕开后就消失殆尽了。
“夜姬”。
夏油杰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当然地不会疏漏某个传说，但是却依旧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先不提“辉夜姬”绝非是这样的性格，他也不是什么稚嫩到会轻信传说的人。
但当日的红樱的确凭空出现。如果说诅咒的行踪能够被不知名的术式掩埋，但咒力的波动是不会错的。
所有的花瓣消失之后，那名面容姣好的红发女子的痕迹就彻底被抹去了。
倒也不是从世间消失，因为夏油杰在来高专前才去过原本的山岭——那里留有过咒力的残秽。
她只是像从未存在过那一处，那家歌舞伎町内的店铺间而已。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夏油杰在刚刚的叙述中没有明说出来而是一笔带过了这些落点。
“……我看不很明白。”夏油杰慢慢地说。
并且之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再看见了。
在御三家的地盘上参与到这种事情之后离开这里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银发女子本身也未免过于醒目了。
他想起对方转身时，银色的长发在廊上的琉璃灯下画出漂亮的弧度。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就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中途似乎还伴随着什么声音一步一响，以至于那道纤长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轻灵的声音却仿佛留在原地——
“叮铃”。
远藤裕子手中拿着一只细镯，环扣上缀着小巧玲珑的金色铃铛，此刻正在她的拨弄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好似某些商铺的檐角下会挂的风铃。
柒夜莉丝不用抬头就知道对方拿着的是什么。宣传之余，专业人士村川千里同样给“夜姬”量身打造了不少物件，从身上穿的和服到头上别的发饰，再到一些更加繁复累赘的饰物。
一定要说的话，柒夜莉丝留下它的原因，大概就是村川千里并没有偷工减料……这是纯金的。
“盛惠二十万。现金还是转账？”
远藤裕子掂了掂手中的物件，推算出柒夜莉丝是按照金价实收的。要是让那些曾经追捧着“夜姬”的人知道了大概会捶胸顿足——二十万连见她面的资格都买不到，遑论她身上的装饰。
不过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夜姬”了。想到这里的远藤裕子甚至有几分小得意，不过这些情绪随即被更重要的事情压下：“你缺钱？”
“嗯。”柒夜莉丝依旧看着手上的手机屏幕，从远藤裕子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银发美人微蹙的眉峰。
柒夜莉丝迄今的活动范围里刷过的她的卡就那么一张，而且刷的都是些几十万的小金额，这让远藤裕子很没有落实感。
尤其是对方一朝还有准备自己赚钱的打算……她这个金主忽然感到良心一痛。
“是另外的事情。”似乎是察觉到远藤裕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的不言之意，柒夜莉丝抬起头来。
“算是要单独做的另一笔交易。”
远藤裕子账上有没有一百亿先不提，她本身也不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伏黑甚尔提出的交易条件。毕竟“从别处拿来的事物”和“完全由她自己给出的事物”，在交易过程中的度量值可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等她给出满足对方要求的事物之后，应该被交付出的事物也完全归属于她。
柒夜莉丝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没人能从她这里逃单。
远藤裕子看着银发美人的笑容，感受到了柒夜莉丝愉快的心情。
不过……
她办公室的空调应该还没开吧。
决定遵循要约的远藤裕子默默收好了金镯，给她应对方要求办的新卡上转去了二十万。
【您的银行卡于xx月xx日到账200，000元，可用余额为6，275，000元。】
短信提示音响起，柒夜莉丝的目光滑过数字后移开。虽然赌马场能提供的金额确实不菲，不过她多半已经被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客人了。
想起给自己兑奖的工作人员麻木维持的笑容，柒夜莉丝……
柒夜莉丝不可置否。
金色的眼底毫无波澜——她可不相信那么大的庄家会因为一次的意外而收敛做生意的势头。
既然想得到利益，就不要害怕失去的风险。她还不至于会去为他人自己选择的运转机制好心泛滥。
在他们愿意付出相应的价格之前，她当然不介意从轻松的地方再赚点什么。
……
【您的银行卡于xx月xx日到账20，000，000元，可用余额为37，275，000元。】
“请您不要再来了。”
这次接待她的大概算是个高管，悲痛欲绝不似作伪。
柒夜莉丝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过神来想再调查一下柒夜莉丝的底细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成功登上了这家的黑名单的伏黑甚尔：……？
他看着哆哆嗦嗦的主管拿给自己的白纸黑字上面明明白白的记录陷入了沉思。
行吧，至少他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虽然还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至少她没有迟钝到留下“夜姬”这样的字样……要不然的话他就能提前从禅院家敲一笔了。
不过那家伙现在又去哪了？
想到自己开出的一后面缀着的无数个零的价码，伏黑甚尔摩挲了一下手边的咒灵，决定先照常活动。
不管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目前来看总归都在赚钱……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干一票就能赚一百亿，冒点险也不亏。
--
“……”
正在外出的男人在商场的荧幕前停下，陷入沉思。
道理他都懂。
但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出动静……
是生怕禅院家的人找不上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