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那道口子，也只是因为一开始没有使用“因果律”，被对方临死反扑时的术式蹭了一下。不过像那样的伤口也用不了她出手就能愈合，甚至不用等到第二天，所以柒夜莉丝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一定要说的话，更引起她注意的反而是夏油杰对她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
其实没有明显的痕迹，只是柒夜莉丝隐隐能够觉察出黑发dk整个人好像都不太在和她平时相处的状态上。
表情和话语依旧温和，考虑任务时也依旧面面俱到，无论课业还是练习都没有丝毫遗漏——
但是当看着对方离开前去便利店的背影时，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有吗？”五条悟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也许是每个月都有的那个几天？”
柒夜莉丝：？
“不过前两天是怎么一回事，”他收敛了玩笑的神情，没有漏掉上次的事件，大大方方地直接问了出来，“虽然知道你没什么问题，但也算是突发状况。”
“你说的是上次和你们出完任务之后？我去看了个电影，有人过来找我麻烦，散场之后我就把他们干掉了。”
情况和五条悟想的八九不离十，除了——
“你等到散场才把他们干掉？”白毛猫猫不解。“我有给你发消息吧？”
“啊，之后看见了。”看电影的时候她不看手机，除非是有人打电话来。等解决完之后她回去倒是看到了消息，不过夏油杰都过来了，她觉得也不需要再发一遍消息。
好嘛，果然是白担心。得知事件始末和对方脑回路的五条悟叹了口气，他都跟杰说了没有过去一趟的必要，结果柒夜莉丝一时半会没回复。……连他都被夏油杰传染了，本来没什么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要说夏油杰有哪里不正常，那肯定是赶过去之后被气的。
“我说，”白发dk一脸无奈，“你就不能先把事情分个轻重缓急吗？无关紧要的事情先处理好。”
听五条悟这么一提，柒夜莉丝记起来她发现夏油杰产生变化，似乎也正好是上次见到自己之后。
是因为她用了因果律？但是对方攻击她的时候，其实因果律算是被动触发的来着……下次找个时间问问好了。
不过五条悟说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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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一身社畜打扮的中年男人擦着额头上的汗，已经想好看见柒夜莉丝之后要怎么赌咒发誓自证清白然后再解释起发生的事情的原因了。
由于腹稿打得太长，以至于他在银发女子才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脱口而出了脑子里的第一想法。
柒夜莉丝：……？
孔时雨太久没休息，被工作累傻了？
“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后代。”柒夜莉丝在椅子上坐下，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实际上她觉得对方对着两面宿傩喊祖宗都比对着自己喊更让她觉得可信。
“啊不是，我……”低着头的孔时雨一时分辨不出对方的情绪，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之后恨不得面前的桌子上有个洞让自己把头埋进去。索性辩解好像也没什么用，他干脆直接眼睛一闭：“非常抱歉，莉莉丝小姐！”
就在他想着对方接下来是会直接开门见山，还是会连带他刚刚的口误一起算账时——
“你不坐下来？”
他小心地抬眼，发现柒夜莉丝正在翻看桌上的单目，完全没有把他漏出的想法放在心上，说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只要他一沾座位就被拉出去干掉的反话。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对方正好抬眼看了过来。孔时雨直愣愣地看着那双没什么波澜的金色眼眸，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坐下的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这并不是他惊讶的原因。
他只是不太能确认自己接收到的信号，就像海面般风平浪静。
……对方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居然心情没有很差？
要知道换个人站在他面前，他就得考虑自己会不会被一波送走了。虽然事情和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有些人不讲理起来可完全不在乎这么多。
孔时雨再怎么也是黑色市场里数一数二的经纪人，知道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可奇怪的。
这种想法持续到她看见面前的桌面都在因为对方的双腿跟着颤抖的时候。
“……”有一个瞬间，即使是柒夜莉丝也生出了“这个人心虚到过分”的思考。
找自己麻烦的人是他带过来的？
“不、不是的！”孔时雨把头摇得飞快，生怕自己否认得慢了下一秒就会被无声无息地干掉。但是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饶是见惯了狗血剧情的黑市经纪人，也不得不为自己掌握的情况沉默了三秒。
不过未免再拖下去自己真的被误以为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他还是向来人说明了情况。
“……那个诅咒师集团想要颠覆现有咒术界，听说了‘莉莉丝’的事迹，所以找了过来。”
孔时雨一边说，一边观察对面的人的神色。
但是那些其实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柒夜莉丝在某个时间点之后就不联系自己再接取任务了，“莉莉丝”也就沉寂了下去。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和他没什么关系，作为一个中间商，他向来明白守口如瓶，尤其是清楚“莉莉丝”掌握的力量和能做出来的事情之后。
想到这里，他才真正头疼了起来。但是事到如今，很显然隐瞒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术师杀手】在附近，所以……”
他试图将情况修饰得委婉一些，实际上只有他知道当时某个黑发男人何止是在附近，干脆就是在他还没和对面的人说完的时候就直接插了过来。
【“‘莉莉丝’啊，她不是没什么事在玩过家家游戏吗？”黑发男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们去高专附近蹲一蹲就能看见她了。”
“哦，对了，那家伙可是厉害得很，像你们这样的，她不一定能看得上眼。”】
后面那句话是来找孔时雨的那个诅咒师在追问对方为什么知道的时候行径不加收敛，伏黑甚尔随便教训了一下之后潇洒离开时留下的。
如果说一开始【q】去找柒夜莉丝的时候场面还能平和的话，那么后面那句话简直就是在拱火——果然，没过两天孔时雨就收到了【q】不明不白地无功而返的消息，似乎就连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之后他找到伏黑甚尔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连得到他带去的消息也只是抬了抬眼，表示知道了。
但是问题出在孔时雨不记得伏黑甚尔和柒夜莉丝有过节。他甚至不认为两个人会有交集。一定要说的话，他唯一有印象的，恐怕就是某次对方在赌马又把钱输光之后过来找他接任务结果他的kpi已经被柒夜莉丝刷完了而已。
……这种事情真的能算作原因吗。那也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吧！？
等等，伏黑甚尔好像就是那种行事随意、只在意自己，完全不考虑会不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的家伙。
“是伏黑甚尔啊。”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面前的银发女子根据他那么委婉的形容毫不迟疑地就得出了对方的名字。
似乎并非陌生的样子，神色间带了几分思忖。
孔时雨：瞳孔地震。
在这次见到银发女子之后，他对于莉莉丝的印象稍微有些被被刷新；对方身上似乎没有了那种让人遥而生畏的气息，以至于他在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上有所松动。
这么说起来的话。
在外表上大概没有人能够挑出毛病；
工作能力也很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停止了对接，但是出手的效率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而且，其实性格比起他见过的大多数人来看要好无数倍，只是他自己之前总不敢进一步观察。
某经纪人倒吸一口凉气。
……伏黑甚尔的软饭业务已经吃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