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咒术高专的吗？”
“不是。”柒夜莉丝摇了摇头。
“那你是咒术师？”
“也不是。”
柒夜莉丝看着天内理子的表情陷入了一瞬间的茫然。
自己到底在无意间向什么人提出了请求……？天内理子稍微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把这一点抛到一旁。反正夏油杰和五条悟都认识柒夜莉丝，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他们总不可能自己违背任务。
“那你一定很厉害吧？”
“你觉得我很厉害吗？”柒夜莉丝看着黑发少女仰头看过来的样子，她的眼睛在上午的光线下闪闪发亮，看起来像是闪烁着星星一般。
“当然！你不是一出手就把那个人解决了吗？”天内理子回想起对方出现的场景，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语气欢快上了不少。“还有那把长刀，也超帅的！你从哪里学的呀？”
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柒夜莉丝就和天内理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
“……至于你说的这个……我应该是从很多地方学到过，”柒夜莉丝把手旁的长刀递给天内理子，任她睁大眼睛仔细打量，“具体也记不清了，不过很久之前我就会了。”
“我也很想学点什么，这样的话就不用黑井总是保护我了。”天内理子摸了摸刀鞘上的花纹后，扭头看向旁边的黑井美里，“我也想保护黑井。”
“想学吗？找人教你不就好了。”柒夜莉丝说，“这没有什么难的。”
光是从天内理子还能朝五条悟和夏油杰提出“要去上学”并且付诸实践来看，柒夜莉丝就觉得她也算是个行动派。
像这样的想法倒也不错。虽然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保护她，不过这个任务总有结束的时候。如果天内理子能够自己学会自保，其实也不错——虽然现在不太行。
“……是啊。”
天内理子听到这话，眼睛里的星星黯淡了下去，只不过还是强行维持住了面上的笑容：“你说得对。”
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就算是理想，也没有人想要期待遇上危险的时候自己保护自己。或者说没有人想要期待遇上危险。
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更不想接触到任何看起来很厉害的人——只要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就好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像这样的话也只是闲聊的时候说说而已。
她哪里来的以后呢？更不用提现在了。
一旁的女仆黑井看见天内理子露出黯然的表情，对于她的想法一清二楚。可她也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因为这就是星浆体的命运。
她在看见天内理子靠到银发女子的旁边欢快地叽叽喳喳的时候就欲言又止，但到底是没有开口。
虽然一直以来陪伴着天内理子成长难免遇到危险，但理子一直都是个很积极乐观的小姑娘，黑井一直都在尽可能地努力让她远离那些黑暗的事情。
但黑井自己对于那些黑市之类的消息动向也算是一清二楚。
从看见柒夜莉丝的第一眼，黑井美里的确对于她的实力感到震惊，但是转瞬就将对方同“银发金眸”、“实力强悍”、“行事作风不定”的描述词对上了号。
她必须承认，早先她对于柒夜莉丝的出现其实升起的更多的是警惕；但是对方却真的只是出手解决了【q】派遣过来的诅咒师而已。
只是这么看来，也是站在“同化派”的啊。
……
“你要真的那么想学，之后我可以教你。”柒夜莉丝看看莫名就消了声的天内理子，稍微有些不明就里。
“欸？”x2
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一愣，对于柒夜莉丝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莉莉丝难道是不知道有星浆体同化这回事吗？
柒夜莉丝在她们疑惑的目光中同样感到了疑惑：“你们为什么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天内理子：“你说的现在不太行的意思……”
难道不是说没有这个必要吗？
“因为你现在不是要去上学吗。”柒夜莉丝示意她看远处已经初显轮廓的建筑，“现在的话还在杰和悟他们的任务期间，一会也还会有人过来找麻烦……所以等之后你有空的时候我再教你。”
“不是，那个……”
“之后你有事？”难道说是学校的上课时间很满？
柒夜莉丝想了想高专。虽然她没有看见五条悟他们有固定的课表，但是如果把执行任务也算作课程的话，倒也确实是基本没有什么整片的时间：“我可以等你调整。”
虽然她也不一定会教，但是天内理子也没必要因为没办法学这种东西就这么消沉。“其他的也可以，体术或者射击？”
天内理子原本渐渐下沉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又升了起来。
虽然柒夜莉丝说的这些对于她的现状都没什么改变，但是看着银发女子说这话时认真的样子，她还是莫名地感到了不那么低落。
就好像真的能有这样一个未来——她有时间的时候，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一起学些什么，用于保护黑井和自己。
还有就是……
原来莉莉丝不知道啊。
是真的不是因为她是“星浆体”，不是为了让她去“同化”所以来保护她，而是单纯地普通对待她。
就像对待一个偶然遇到的人一样。
“……嗯。”她朝着面前的银发女子重新露出一个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就说好了噢，莉莉丝。”
那就不要告诉她了。天内理子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做出了决定。
不希望面前的人知道那种事情。
不希望面前的人因为那样对自己露出任何表情。无论是理解，还是同情……
因为她觉得像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从来不存在于对方的概念中，这样就最好了。
“要拉钩，拉钩啦！”黑发的少女伸出右手小拇指，一脸希冀地看向柒夜莉丝。
柒夜莉丝看着她一秒转折的心情，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拉钩”究竟有什么意义——她作出承诺的事情，是不会违背的——但还是学着对方的样子，在天内理子重新闪闪发亮的眼睛中伸出了手。
少女带着温度的指尖勾上，细细弱弱的，在明亮的晴空下晃了晃，旋即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弯起了眼睛，黑色的眼眸像是水晶一样清澈。
她在进学校前同柒夜莉丝分别，
“谢谢你啦，莉莉丝酱。”天内理子轻声说，“我超开心的。”
就算这是个她注定要失约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