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苒迅速摊下来，冯妈眼疾手快的接住许悠苒，“夫人，你怎么了？”
“没，就是突然胸口闷闷的，还是请白医生过来看看吧！”
许悠苒眼神瞥向楚衍。
只是冯妈会错意了，“这个，白小姐和楚先生不太合适吧！”
许悠苒一口血没上来，气结于胸，差点撅过去。
“不合适，冯妈你准备午饭去吧。”
因为冯妈刚才那句话，许悠苒都不敢回头看楚衍。
楚衍浅笑着，不介意刚才的“玩笑”，反而更加意味深长的看着许悠苒。
所以她刚才做了什么，才让冯妈说出那样一句话呢？
“墨夫人是不打算招待客人了吗？”他好心情的调侃着。
许悠苒转过身，多了几分淡定从容。
这是在她的家里，楚衍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成？
只是许悠苒坐下以后，便慌乱的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只好用喝水来缓解尴尬。
楚衍一直看着她，许悠苒也是心慌的很，“咳咳！”一口水在楚衍的注视下，许悠苒手一抖，灌进鼻子里，猛地咳了几下。
楚衍上前帮她拍着后背。
“我没事，谢谢你。”许悠苒疏远的坐开一定距离，摆手示意楚衍不用。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忘了她对他有防备心，“只是我看你现在也不是很怕我的样子，我很赏识墨夫人，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
许悠苒猩红的眼睛盯着楚衍，和这种双手不干净的人作为朋友，她怕自己命太长了。
“我和楚爷不是一路人，这朋友怕是也做不得！”许悠苒冷笑着。
这一幕不再是害怕，而是充满敌意。
楚衍奇怪，“为什么做不得？”
他一双无辜的眼睛演的极好，差一点许悠苒都要忘了，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许悠苒冷嗤：“战神好大的威名，楚先生还记得自己十年前做了什么？”
许悠苒掩饰住慌张，手心全是冷汗。
如今这个节骨眼，正是许悠苒试探出来他的曾经的好时机。
楚衍更是疑惑，“十年前？我在V国，怎么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大事？需要有人提醒？”
楚衍苦笑，“我做了什么大事？”
许悠苒站起身，气势足了一些，逼近楚衍，手抵着他的肩膀，一拳就要挥上去，“楚先生记性还真是差，那么大一件事情说忘就忘了！”
若不是楚衍出现的时机和墨司瑾昨晚说的时间对上了，许悠苒差点就要被骗过去，以为他是无辜的。
楚衍更是疑惑，“你在说什么？”
许悠苒拳头停在他脸颊边，楚衍亦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许悠苒自己败下阵来，她不敢动楚衍。
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许悠苒是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去手，下了手之后又应该如何自处。
楚衍哑声道：“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激动，如果这样可以放下你对我的戒备，这一拳我可以挨。”
许悠苒彻底放开手，后退两步做回沙发上，“你不用装傻，自己做了什么你心中当然会清楚，不用和我装。”
“又或许是你装失忆。”许悠苒从牙关里咬出这句话。
若是连血洗当年的许家，杀了人这样的事情都能忘，许悠苒还能够说什么？
楚衍好像又明白了为什么许悠苒看自己的敌意这样大。
不过十年前他做了什么？难道V国那一次不是他第一次见许悠苒？
可是他的记忆里没有缺失的一部分，照许悠苒的描述，那样恐怖的一幕，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许悠苒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许悠苒坐下来，让自己冷静一些。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许悠苒埋着头，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退避三舍。
楚衍舔了舔干涸的下唇，猛灌了一口水。
“所以你对我的敌意这样大？”
这还用问吗？许悠苒抬眸看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的更让人讨厌。
“虽然不是我，但还是想知道，你说那个像我的人，到底害了谁，让你有这样的敌意。”楚衍问着。
许悠苒情绪没有控制住，抓着楚衍脖领，喘着怒气，“装傻吗？”
许悠苒很久没有这样不理智过了。
比起昨天看见他怕的躲起来，连正眼都不敢看他，楚衍倒是更喜欢现在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的许悠苒。
竟不自觉的笑出声音来，“你这样比昨天有活力。”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许悠苒提着他用力几分。
楚衍忍住笑意，认真的看着她，“没有装傻，是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做到杀了人还能这样轻松自在，到底是多狠的心？”
楚衍将她的手掰开，怕伤到许悠苒，手上的动作很轻柔，“所以伤害了你的什么人？”
“我爷爷，曾经京都的许老爷子。”许老爷子当年在京都也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只是一代巨鳄没落，当年也是一剂猛药，狠狠捶在人的心口上。
尤其是许悠苒。
她提醒到这个地步，楚衍还是没有印象。
楚衍迷茫的看着许悠苒，“或许是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知道。”
许老爷子他知道，只是许老爷子如何出事的，楚衍是真的不知道。
他好真，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真的可以理解。
若是他有意隐瞒，许悠苒也只能赞叹好演技，将她都骗了过去。
楚衍安抚着她坐下来。
许悠苒陷入沉思，自己都没有发现，手被楚衍攥住了。
冯妈走过来，“夫人，你们在做什么？”
许悠苒回过神，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手，温热的手掌紧握着。
他的手不同于四爷，温热的很有安全感。
那安全感不是为许悠苒的，她也不会需要。
许悠苒抽开手，“冷血动物的手还能是热的，真是稀奇。”
楚衍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温软没有了，还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