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苒突然就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这样的状态的话，换上人工脑会是什么样子的？
就算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至少也会心疼人吧，程序是这样设定的呢，难道许择就没有心吗，只有脑子控制吗？
许悠苒天马行空的想着，想着想着发现这并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甚至好悲伤，悲伤到许悠苒一个不会流泪的人，不知不觉间眼泪就已经流出来了。
苏菡哭够了，看了看自己的眼睛，又肿了，不能被许择看见这个样子的她，苏菡脱离出来许悠苒的怀里，“你稍等我一会儿，老大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再进去。”
许悠苒摸了摸她的头嗯了一声，心疼的很。
许悠苒进去之后，许择看着窗外，一个人愣了神，反应迟钝到许悠苒进来了好半天许择才缓缓的回过头。
“菡菡呢？”许择问着。
“她去接了一个电话，今天不是有事情吗，还过来看你，难免会忙一些。”许悠苒说着，看他无精打采的又转了回去，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
许悠苒咬着下唇，“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许择低着头，“你说我怎么能好呢？”
这几天的情绪根本不受控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伤害苏菡，不应该伤害家人的，可有些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就是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堵挺，难受。
他们说那是心理疾病，让他看，许择不想看，不想承认，自己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那样乐观的一个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熬过去这个病的。
到了节骨眼的时候，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择每次看着楼底下，想了想要是摔了半身不遂，要是真的摔死了，是不是就对不起大家为了他努力那么长时间，所以就克制自己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没事，我还好，至少还能活着。”许择扯不出来笑容，只能苦涩的看着许悠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许悠苒舔着下唇，“吃点东西吧,我点了一些你喜欢吃的，吃完饭再说。”许悠苒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大家心里都难受。
只是没想到，今天来了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都知道许悠苒为了这件事情奔波的太累了，所以没有人告诉她许择的变化，许择掩饰的很好，除了苏菡意外没有人知道，可能许安发现了什么但是也没有办法。
饭到了之后许悠苒放在许择面前，此时苏菡缓过来刚刚好，看着没有什么大事。
可是仔细看一看还是能看清楚苏菡发红的眼眶，看着有些可怜。
“你做什么去了？”许择抬头很随意的问着。
“我爸给我打电话，没事。”苏菡说着，坐下来进入了深思，看着许择，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却也怕自己那一眼没有看到许择就没有了。
再多的爱意都会被这个样子折磨没有，可是苏菡不知道自己坚持到现在放不下许择离开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是好事，但是太满了自己就太累了。
苏菡点头，她还没有吃饭，刚刚忙完家里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
以前这个时间许择就是开心果，可是突然之间，三个人大眼对小眼相顾无言没有什么可说的，空气一下子就凝结成冰安静下来，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各自吃饭没有话说，许悠苒低着头，明知道大家没有话说，可不知道为什么避免尴尬还是要低着头，这样属实有一些心酸。
苏菡吃好了率先坐好，“那个，既然老大在这里，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苏菡说着。
或许自己今天不应该来的。
许择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一点，到地方给我发消息。”
发消息，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以前的许择都是不管苏菡到没到都会提前发消息问，问的苏菡觉得又烦又甜蜜。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都是苏菡到了之后给许择发消息，最后满怀热情等来了一句，“好。”
这一句好真的毁了好多温柔，心里难受的很但是还没有办法说。
就是觉得好委屈好委屈，苏菡头也不回的就出门。
许悠苒咬着筷子看着许择，沉思了一会儿，“你要不要在苏菡没到之前问一问。”
许择显然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懊恼的低下头，难怪苏菡刚才会那样不开心呢。
可是现在的自己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不然将脑子放空，但凡想到一些什么就开始思绪变乱心乱如麻。
“知道了。”许择抬起头，将手机打开，给苏菡发了一条消息。
许悠苒咬着嘴唇，为什么要到了这个地步才能想起来这种最基本的事情呢？是真的感情淡了吗？
许悠苒叹一口气，“或许你真的应该反思一下，不应该这样对苏菡的。”
对家里人，不管怎么样都能接受，毕竟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有办法没办法都只能接受，许择不管是什么样的脾气，只要是许家人就都能忍耐。
可是苏菡不一样，苏菡一个小姑娘，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凭什么？
“我知道。”许择被督促的不耐烦了，抬头看着许悠苒，努力压下来怒气，“你说的我都知道，许悠苒你是我的妹妹，你不信任我？”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许悠苒是真的心痛，咬了咬嘴唇，“我没有不信任你，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要循序渐进的说，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更何况许择现在的情况很棘手。
“还有，医生建议你看心理医生，你为什么不看？”许悠苒认真的态度看着许择。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