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万万没想到,这次人事调动,竟然还牵扯着陈年老账。

    所以说,人生处处是坑啊。

    最好就是与人为善,谁也别得罪。

    但那样怕也不成。

    也许就有那种人,觉得你呼吸声音太大了,就把你恨上了。非得把你干一顿。

    你说说,这上哪说理去。

    得,起码现在不是两眼一抹黑,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厂子里上层那帮人,勾心斗角,已经白热化了。

    自己只能让地方。

    急流勇退,那是一种智慧。

    周建军美滋滋的想着。

    只是今天上班,一路上好多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这让他有些不爽。

    “周哥,现在整栋办公楼都在传您要离开这个事情。

    您真的打算要走?”

    周建军看了一眼小孙。

    “具体怎么回事,你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清楚了吧?”

    小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他那老丈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手底下也是网罗了一些摇旗呐喊的人,声势很大。

    是竞争厂长的有力选手。

    “对不住啊周哥,有些话,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建军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也不用说,我理解你的处境。

    其实你也成天觉得我不思进取不是吗?

    但我就这个性子,所以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不是周哥,你别误会,我从来没想过,要从你手里抢什么。

    再者说,这个主任的位置,未必能到我头上。”

    小孙有些着急的解释着。

    毕竟忘恩负义这种名声,可不好听。

    周建军伸手压了压:“别急,听我说完。

    我希望这个人是你,你看,我既然要把位置让出去,那不如让你坐。

    所以,你要去争取。”

    小孙有些错愕,一时之间,没跟上周建军的思路。

    “很多渠道,你都掌握着,这就是你的底牌。

    没人比你清楚这几年是怎么运作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爬一爬。

    别放弃自己的野心。

    我怎么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学我。

    而你,有能力,也有手段,缺的是个机会。

    我看好你。”

    小孙听了这话,有些激动的握了握拳头。

    当初他在文宣部跑腿的时候,就是周建军把他带了出来。

    一路上给他最大的权力,让他自由发挥。

    这栽培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忘。

    而现在的鼓励,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本来他还没这个念头,但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确有很大的优势。

    “我明白了周哥。”

    “嗯,好好干。

    就算我不在厂子里了,我依旧希望,以前给工人们的那些福利,依旧能维持下去。

    毕竟他们是一群很努力很可敬的人。”

    这话让小孙肃然起敬。

    “周哥你放心,我会贯彻你的理念的。”

    周建军欣慰的点了点头。

    哼哼,想让自己走,行啊。

    老子走了,给你们埋个雷。

    小孙虽然年轻,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你们玩去吧,爷走咯!

    然而实际上,这番人事调动,其实还挺漫长的。

    毕竟周建军手头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交接。

    等周建军离开轧钢厂,入职北影厂的时候,已经入夏了。

    走在大街上,周建军就有些怀念满街都是腿的时代了。

    也就是在这入夏时节,家里发生了一件喜事儿。

    何雨水怀孕了。

    本来这两口子还想着等几年再生孩子。

    只不过这年头的保险措施可不咋地,玩的太开心,结果孩子就来了。

    而且何雨水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孕吐反应。

    于晓光都快急死了,带着她搬回了四合院里头。

    “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一天天的,没吃什么东西,净在那儿吐了。

    嫂子怀了两个,也没像我这样。”

    于晓丽这个,还真是没法说,就怀孕那会,除了口味一会酸一会辣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忌口,什么都能吃,也不吐,安安稳稳到孩子生下来。

    于晓丽给她顺着气,见她这样,也跟着难受。

    “怎么这么严重啊?这可怎么是好。

    一天天吃不进东西,身子骨哪受得了。

    建军,你给想想办法啊。”

    周建军有些无奈,我又不是个医生,我想什么办法?

    “得,我去想办法。”

    周建军拍了拍屁股出了门,找胡同口的大树,那一堆小老头在那下棋呢。

    难得的是二大爷竟然也在。

    瞧见了周建军,冷哼一声,棋也不下了,扭头就走。

    跟他下棋的老头,是另一个院子的,姓牛,辈分挺大,周建军得叫一声牛爷爷。

    有个孙子,叫图图,长着一对招风耳,挺招人稀罕。

    牛爷爷看了一眼周建军,朝着二大爷的背影努了努嘴。

    “你怎么惹着他了?”

    周建军表示自己很无辜。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招惹他啊。

    可能是最近他儿子不省心吧。”

    牛爷爷自然也是知道刘海中家里的那点破事儿的。

    闻言,笑了笑。

    倒是没说什么。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别人传听听就行,千万别掺和。

    “来一盘?”

    周建军摆了摆手:“我就算了,就是个臭棋篓子。”

    牛爷爷乐了,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棒小伙下棋。

    然后……

    牛爷爷看着自己这边的一个象,两个士加一个老将,开始怀疑人生。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你特么这叫不会下棋?叫臭棋篓子?

    呸,不当人子!”

    “嘿,不是,牛爷爷您怎么骂人呢?是不是玩不起?”

    “呸!我算是知道刘海中为什么不待见你了。

    臭小子,心里没点数。

    牛爷爷我一把岁数了,你也不知道让着点,谁还带着你玩?

    滚蛋吧你!”

    没办法,人辈分大,骂两句也就听着。

    周建军笑嘻嘻的跑到小卖部,一分钱买了只冰棍儿。

    虽说自己系统里有,但这跟自己花钱买,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瞧瞧,一分钱能买冰棍了嘿,这好事,哪找去。

    在外头溜达了一圈,跟狗系统进行了一场朋友间的友好交易。

    然后周建军弄到了一个号称专治孕吐的好东西。

    特制酸梅汤。

    “周师傅?嘿,还真是你啊,远远的瞧着就像。”

    周建军正要回家呢,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愣住了。

    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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