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跟周建军商量了半天,最终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一大爷,您现在可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以前您经常说,这做人不能总想着自己个儿。

    对秦淮茹那一家,也是关爱有加。

    棒梗没在院子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那我就不好出这个面。

    您应该明白这一点吧。”

    这是周建军离开时候说的话。

    一大爷愣在原地良久,方才苦涩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爸,你怎么了?”

    春妮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一大爷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来。

    是的,自己是变了。

    有了孩子就得替孩子考虑考虑。

    不管怎么样,孩子需要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他也不想等春妮儿长大一些,被别人说,哦,就你们院子里,有个小偷。

    名声,太重要了。

    这也是为了整个大院的名声。

    周建军心里也是颇多感慨。

    易中海变化挺大的。

    以前喜欢用道德绑架别人,现在倒很久没干过那种事情了。

    至于棒梗,周建军还真没太多的想法。

    棒梗不是傻子,李元震也不是傻子,这俩人不可能在院子里干什么。

    这年头讲究一个远亲不如近邻。

    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就无灾无难的?

    在院子里干点不好的事情,得不偿失。

    又不是全都大富大贵。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道理并不复杂。

    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跟魔怔了似的。

    钻了牛角尖,就挺可怕的。

    自从智取威虎山上映之后,电影厂就彻底清闲了下来。

    周建军每天上班,除了开各种会议,学习各种精神,就是东跑西跑,跟厂子里的导演都混熟了。

    没事一起看看内部电影,顺带偷师。

    可能理论知识,这些人不及他,但谈及经验,每个人都能当他的老师。

    周建军就好像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着这些知识。

    悠闲却充实的摸鱼时光。

    对于周建军这个勤学爱学的同志,大家观感都挺不错的。

    70年冬。

    年前最后一个班,周建军刚到办公室没多久,米美人就过来了。

    “小蓝要离开咱们厂了,你知道吗?”

    周建军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最近的消息是不是太不灵通了?

    感觉什么都不知道。

    着实也是因为他在厂子里也不太关注这些信息。

    “什么时候?为什么要离开?”

    “过完年就该走了,去了八一厂。

    之前八一厂拍摄红灯记,他不是去帮忙了吗?

    然后就被人家领导看上了。

    承诺等来年,让他自己负责一个项目。

    在咱们厂,他是什么处境,这么久了,你应该也了解了一些。

    其实走了也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建军在她眼睛里,看出了一丝释然。

    果然,下一句话,她说道:“我要结婚了。”

    周建军先是一愣,随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米美人年纪不小了,抛开对蓝莲师哥的执念,也该结婚了。

    “恭喜你啊,喜得新生。”

    米美人轻笑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是不是在想,这人终于要嫁人了,不用以后缠着我了?”

    周建军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我对你倒刮目相看。

    你媳妇到底得美成什么样,让你成天对我不屑一顾?”

    “天地良心啊大哥,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屑一顾了?

    在我心里,把你当哥们。”

    “呸,老娘一个大美人儿,白瞎你长了一双眼。

    臭德行。

    不过我们不准备操办,就是通知你一声。”

    米美人扭着夸张的弧度,一步三晃的走出了周建军的办公室。

    啧,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好运气。

    周建军不当人的骂了人家一句。

    坐了一会,起身去找蓝莲。

    结果发现蓝莲压根就没来上班,看样子是去意已决。

    其实也好,找个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地方,也比在这里被人排挤的强。

    周建军觉得挺能理解的。

    只是从这以后,跟蓝莲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除夕夜,今年周建军没有搞特殊。

    毕竟他现在在院子里,也已经有威望了,大家的观感早就改变了。

    带着媳妇孩子,跟着全院所有人一起过了年。

    二大爷一家,没有来。

    大家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刘大主任,已经许久没参与院子里的活动了。

    一群老少爷们,喝了点酒,就在那吹牛逼。

    所谓的年味是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味儿。

    孩童们追逐打闹的笑声。

    大人们一起吆五喝六。

    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大年初一,天降大雪,皇城内外,银装素裹。

    半岁的周星星,被老父亲抱着,趴在窗口,透过窗花,看着外面飘舞的雪花,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十级婴语。

    可惜,周建军没学过这个,没听懂。

    儿子哼唧半天,发现老父亲没有回应,顿时有些怒了。

    扬起巴掌,给了老父亲一巴掌。

    然后一泡尿,呲了周建军一身。

    “好家伙,脾气还不小啊你。

    敢在老子身上撒尿的,也就你这个小东西了。”

    没办法,亲儿子,总不能给丢了吧。

    于晓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

    “人家刚刚叫唤半天了,你也不把一下。

    还不兴人家自己解决?”

    周建军一脸无语:“我哪知道他是说这个?赶紧的给他先换一身,别冻着了。”

    于晓丽笑盈盈的把儿子抱了过去,在脸上亲了一口。

    “乖儿子真棒,瞧把你爸欺负的,都快哭了。”

    周建军翻了个白眼,留下一句慈母多败儿。

    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背着手,出门去了。

    “你干嘛去?”

    “我离家出走了我,你跟你宝贝儿子过去吧。”

    于晓丽笑的前仰后合,对着咿呀咿呀的儿子,刮了刮小鼻子。

    “看看你把爸爸给气的。”

    周星星嘎嘎直笑,估计也听不懂什么。

    仨小棉袄,在何雨柱家门前,正在打何晓。

    嗯??

    打何晓?

    好家伙,姐仨跟何晓打雪仗,何晓都快被雪给埋上了。

    就这还在那喊,我不认输,你们别想赢我。

    周建军脸都黑了。

    上前去,抓了二丫三丫,一手提着一个,进了何雨柱那屋。

    “大伯伯,等等我,你把两个姐姐放下,我要跟她们拼了。”何晓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冲着周建军嗷嗷叫。

    嘿,这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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