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一说有证据,百官又都安静下来,等着他出示证据。

    “皇上,之前兵部曾为安定王统领的军队配发过器甲,当时,臣就发现,那时候是夏季,怎么就要领冬天用的兵甲?询问起时,他的手下很凶,只说到时候自然用得上。”

    “安定王的手下都是骁勇悍将,臣不敢多问,直到后来,听说老王爷被困,安定王要领军出征,臣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是为这个时候准备着的。”

    “可臣不敢说,安定王好像是早就知道,老王爷会被困似的……”

    皇帝脸色微沉,没有说话,百官们又开始议论。

    紧接着,又有几个副将出来说话,无非就是回忆起一些原来的旧事,件件都指向安定王的军功是早有预谋得来。

    他们一个个说的慷慨激昂,痛心疾首,偷眼看着皇帝的脸色,见是越发的铁青阴沉,心里都很高兴。

    这一波,稳了。

    他们早得了三皇子的吩咐,今日上朝,就要参奏安定王。

    昨天晚上他们虽然都在家里,哪也没去,但早都派人在暗中盯着,三皇子带兵围困安定王府的事,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

    今日一来,便不见安定王上早朝,就知道这事儿是成了。

    但安定王树大根深,也不是容易撼动的,所以,需要他们今日在朝上再出一把力。

    这样,就算他树再大,也能合力推倒。

    他们一个个说完,朝堂上鸦雀无声,这件事太过让人震惊。

    安定王,通敌?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百官都敏锐的感觉到,今日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他们都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目光沉沉,扫过他们:“还有谁想说,都说出来罢!”

    看着出列的几个人,皇帝一摆手:“把他们的奏本都呈上来。”

    太监下去,一一收好,皇帝这才说:“这些都是你们亲手写的吧?”

    “正是。”

    “甚好。”

    恰在这时,门外太监高唱:“安定王到!”

    众人一愣,都回头看,就见霍沉渊穿着朝服,脸上戴着面具,大步而来。

    他的目光沉凉,幽深如海,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嘴唇微抿,走到殿上,朗声道:“臣参见皇上,上朝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点点头:“嗯,无妨,昨夜你也辛苦了,来了就好。”

    “多谢皇上。”

    霍沉渊看都没看那些官员一眼,退到他的位置上。

    那些刚参过他的官员,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安定王没事?

    他此时不是应该被抓起来,投入大牢中吗?

    就算是没有入大牢,也该被圈在府中,等候消息才对。

    怎么还能好端端的,没事人一样上朝来?

    还有皇帝的态度也很奇怪,刚才都说了那么多,现在霍沉渊一来,皇帝不说将他拿住是问,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

    皇帝看一眼身边的大太监:“宣旨吧。”

    百官们又是一阵错愕,宣什么旨?

    “……宋戴兴目无国法,以下犯上,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开斩!宋家其余人等,十岁以上男丁发配川幸关,三代不许为官,女子嫁去外地,不许嫁与官宦之子为正妻!”

    “齐王误听馋言,错信小人,擅闯安定王府,罚俸禄一年,去城外守城宫中历练。”

    百官中顿时抽气声四起,他们这才发现,可不是,今天宋家人没来上朝。

    宋家倒是小事儿,这齐王殿下……竟是被罚入军中了?

    刚刚还以为齐王已经得了手,参奏霍沉渊的那些人,顿时面如土灰,冷汗淋漓。

    这个结果实在出人意料,也让他们心惊,无所适从。

    刚刚的做法,无异于告诉皇帝,他们都是齐王的人,受了齐王的意,墙倒众人推,今天是来推安定王的墙了。

    而霍沉渊现在好好的,那以后就势必不会让他们好好的。

    皇帝转头看看那些奏本:“刚才朕问过你们,是否你们亲手所写,你们说是。”

    他们顿时跪下:“皇上……”

    皇帝抬眼看霍沉渊:“安定王,他们都参了你,你怎么说?”

    “若有证据,拿出来便是。”

    “证据倒是都说有。”

    “既然是有,那就命人查明,是真是假,是真的,臣伏法,是假的,他们该如何,就如何。”

    回答得坦荡又干脆,但谁心里都清楚,那些证据,不会是真的了。

    他们的算盘很清楚,以为霍沉渊早被查,皇帝正在盛怒之下,他们这些证据,就是锦上添花,不会有人细究。

    但现在不同了,霍沉渊没事,他们这些证据势必会被详细查起,到时候他们就是诬蔑王爷之罪。

    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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