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调查,五条悟不会发现万行寺老师至今有个管在基金会的账户,每年会给一个人打一笔钱。

    那个人就是万行寺見长。

    万行寺老师有一个哥哥,在很早以前就被拐卖了,长大后育有一个儿子,那便是万行寺見长。

    老师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那个时候,万行寺見长的父母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两人是在这个世界上彼此最后的亲人了。

    那个时候的万行寺已经成为了即身佛,他不愿意去见自己的侄子,于是就每年打钱在見长的账户上。

    万行寺見长几乎是愣住一动不动听完了‘自己的身世’。

    他拿到那个皮套之后也没有点过自己的财产,当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账户了。

    这还能接上的吗?!

    [啊这,虽然很合理,但知道真相的我觉得好好笑啊哈哈哈]

    [《我养我自己》]

    [可是唯一的亲人也是自己,我觉得好难过啊呜呜呜]

    [姐妹大可不必如此自觉?]

    [万行寺大人一直在孤独行走在世间啊]

    [呜呜呜别刀了别刀了,万行寺大人妈妈抱!]

    [前面的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

    五条悟一直观察着万行寺見长的表情。

    尽管外貌非常相像,但两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他的老师一直都是笑着的,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最开始五条悟以为是万行寺会装,到最后才明白,原来老师早已失去了痛苦悲伤的‘权利’。

    万行寺見长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关爱,或者本身过于成熟的原因,没怎么笑过,但他也不是不笑。

    見长也会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的笑很温柔。

    不,现在想来,老师应该和見长差不多。

    万行寺見长的双眼有些发愣,就像从未想过这个世界还会有自己的亲人一样。

    他和大多数处境经历相同的孩子一样,第一反应是不知所措。

    “他还活着吗?”

    他当然死了,毕竟是死的是我,万行寺見长恶劣的玩了自己的地狱笑话。

    但五条悟愣住了,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却能感觉到他潜意识的放缓了呼吸。

    不仅是五条悟,连伏黑惠也是如此。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为何从一开始,万行寺見长就给他们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总是没有什么存在感,也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少年已经习惯了失去。

    无论是失去父母,还是失去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他听见自己还有亲人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问,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先想最坏的情况,让自己不充满希望。

    这是只有懂得失去和绝望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伏黑惠不清楚这个同学的具体情况,可他的心情忍不住的往下沉了沉。

    五条悟一只大手摁在了万行寺見长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揉。

    “对不起。”

    他始终认为,万行寺見长的自裁是因为他们,总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这一次也是如此,五条悟指责自己为什么不早一些发现万行寺見长的存在。

    不是每一个福利院都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被抛弃过一次的孩子们要么更加的好斗以此保护自己,要么就封闭自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万行寺見长疑惑的看向五条悟,要不是因为自己知道,他都要以为那个万行寺是被五条悟弄死或者是为了五条悟而死的了。

    万行寺見长极其熟练的伸手将五条悟的手扒拉开,“还有,别动手动脚的。”

    他扒拉别人可以,别人扒拉他不行(凶)。

    五条悟笑了笑没听,躲开万行寺扒拉他的手又再rua了几下,这才作罢,“你的天赋不在他之下,要加油哦。”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很快就出来了,这个废弃大楼的咒灵虽然非常狡猾,但在一切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里面还有个偷偷跑进去差点丧命的小鬼,也被他们带了出来。

    “以后那种地方不能去了哦。”

    虎杖悠仁拍了拍小男孩的背,小男孩也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对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充满了感激,“谢谢你们!再见!”

    “诶?为什么你们都一脸沉重的样子?”虎杖悠仁开开心心的转过头就看见三张闷沉的脸。

    虽然伏黑惠和万行寺見长一直都是那样的表情,但虎杖悠仁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异样。

    五条悟是最明显的,他居然不嘻嘻哈哈的笑了。

    万行寺見长深感不妙,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做些什么就一定会被背刺,“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去吃晚饭吧。”

    虎杖悠仁一脸疑惑的被推走,他看向五条悟和伏黑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两人都不会说,至少现在不会。

    ——

    万行寺見长走在路上拿了杯热奶茶喝,虽然已经开春,并不冷,但万行寺見长还是决定好好的保护一下自己的身体,多喝热水。

    东京街头的大屏幕正在播放今日最新新闻。

    “横滨黑手党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两天前发生在港口的火拼造成了部分港口的塌陷,但至今未出现平民伤亡。”

    万行寺見长吨吨吨几口,多看了几眼。

    毕竟说起横滨黑手党那必有港口黑手党的一席之地,而港口黑手党嘛,都是老熟人了。

    横滨那边是万行寺第一个皮套去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可恶的黑手党又在祸害横滨了。”

    站在万行寺見长身边的白发少年义愤填膺的说着,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可爱的和服小萝莉。

    “走吧,敦,我们还没把消息和信送到。”

    很显然,两人是有目的才来到东京的。

    [?!!是小老虎!]

    [还有镜花酱!!!]

    [诶?可这里不是东京吗?]

    [也许是有什么事?]

    万行寺見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过他也没有上去说些什么,毕竟不认识。

    他今天祓除咒灵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回去了。

    不过走着走着,万行寺見长前方不远处就一阵骚乱出现,随后巨大的爆炸的声音出现。

    “快跑啊!有恐怖-分子啊!!!”

    大家都开始后退,下班时间东京街头的人本就很多,这一慌乱少不得人摔到。

    万行寺見长捞起倒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将她交给了她的母亲,“小心点,别再摔倒了。”

    孩子的母亲对万行寺道谢,然后随着人流继续逃离此处。

    不久后,原本人声鼎沸的十字路口出现了一块空地,万行寺見长也终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个失控的权外者正在和万行寺見长的老熟人scepter4战斗。

    说是战斗,在万行寺見长看来其实有些小打小闹,因为权外者显然是控制不住自己,但他消极的战斗意志还是让他逐渐被scepter4控制。

    万行寺見长看了看周围,既然不需要自己,那他就也后退了。

    后退到最前面一排的地方又看见了刚刚的白发少年和和服女孩。

    “镜花酱,他们都好厉害啊!”

    “毕竟是有编制的队伍,自然很厉害。”

    泉镜花还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学了非常多有用没用的知识,包括港=黑的敌人朋友势力分布关系等。

    其中在东京的王权者势力也是有所涉及到的。

    “诶?这样啊,那我们也算编制吗?”武装侦探社全是体质内组织吗?中岛敦搞不懂。

    泉镜花摇了摇头,“我们做的正是港=黑和政府都不好插手的事情,不属于编制。”

    万行寺見长也竖着耳朵听的津津有味,以前的他也不知道。

    “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哦。”泉镜花不善的看着站在他们旁边的万行寺見长。

    万行寺見长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站的这么近,你们说话也不曾收敛,我当然听得到了哦,不信你们问旁边那位老爷爷。”

    是的,站在两人另一边的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老爷子我听不懂啦,你们聊,你们聊。”老爷爷见cue到自己,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于是泉镜花也没有办法再次指控万行寺見长,中岛敦立刻站到中间,“对不起啦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抱歉抱歉。”

    [大声密谋jpg]

    [可恶,你们那种说话声音听不到就耳朵出问题了好嘛!]

    [但我觉得万行寺大人听的很起劲(对不起)]

    确实,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个世界本身的问题,大声密谋无人听见,仔细小心却最容易暴露。

    怪!

    “没关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骚乱结束,周围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开,万行寺見长出于礼貌招呼了一声才离开。

    中岛敦也挥了挥手表达了善意。

    但接下来事情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万行寺見长坐车和他们坐到了一辆车上,分开一会儿走路又前前后后相遇了。

    最后他们一起停在了东京高专的门前。

    万行寺見长推开大门,迟疑的看向他们,“欢迎来到高专?”

    中岛敦和泉镜花也没想到事情那么巧,刚好遇见的少年竟然就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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