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手术在深夜结束,手术成功但是仍未脱离危险,遂转入重症监护病房观察。

    陈戈说服宋姨回家休息,他和叶知谨守在医院。

    之后医院又下了一次病危,到了清晨才传来情况逐渐稳定的消息。

    陈戈暂时松了一口气,叶知谨握住他的手,凑到他面前小声说:“我在酒店订了房间,去休息一会儿吧?”

    陈戈去找医生问了情况,和叶知谨到酒店,两人心情沉重,一路走着紧紧握着手,谁都没有说话。

    叶知谨凌晨时靠在陈戈腿上睡了几个钟头,比一夜未眠的陈戈精神稍好,他要陈戈在床上躺下,柔声问他想吃点什么。

    陈戈拉他的手,沙哑道:“陪我躺一会儿吧。”

    叶知谨就脱了外套上床,侧躺着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陈戈吻了吻他头顶的发旋,他就仰起脸来看着陈戈,大眼睛映出他的影子来,嘴唇软软地亲上他的下巴,接着一寸一寸上移,两个人的嘴唇终于贴在了一起。

    老妈一周后转入普通病房,她虽然脱离危险但是刚刚经历重大手术元气大伤,开始时极度疲乏整日昏睡,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正在以可见的速度逐渐好转。

    某天叶知谨下班后前去探望,老妈正靠坐在床头听护士读报,精神看上去不错。

    护士见他们来了就收拾报纸离开了病房,陈戈坐了一会儿也去找医生询问接下来的治疗,病房中只剩下老妈和叶知谨。

    老妈要叶知谨坐近一点,叶知谨隐约感觉到她要说些什么,顺从地把椅子拉近了一些,老妈微笑地看着他,果然说:“阿姨有些事想问你。”

    叶知谨以为是她发现了他们之前的合谋,差点就慌了神,幸好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故作镇静地说:“阿姨您问。”

    没想到老妈只问过年时他们是不是闹过一段时间的矛盾。

    叶知谨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回忆起过年时的一些片段,他笑了笑,坦诚道:“是。”

    老妈微笑着叹了口气,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朝他展开,叶知谨把手放上去。

    “我就知道,”她说,“那现在呢?”

    叶知谨回握住老妈的手,说:“很好。”

    老妈笑着点点头,接着说:“我和陈戈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分开,我又忙着工作,他对感情的观念很单薄,玩心也很大,但是阿姨能看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

    “过年时你有两样菜多动了几筷子,没两天他就跑回来缠着宋姨教他,”老妈说着自己都笑了,“这孩子从小就眼睛长在头顶,我还没见过他这么讨好过谁。”

    陈戈推开门,看到病房内两个人都笑着看他,眯起眼睛了然道:“说我坏话了。”

    他进来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老妈说了不少话显得有些累,这时又过了探视时间,陈戈送叶知谨去停车场。

    “从没见过我妈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对她的印象好像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去参加家长会所有家长里最年轻最漂亮那个妈妈,今天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才发现岁月无情,我妈真的老了……去年年底身体就不好,没想到会突然倒下。”

    叶知谨悄悄捏他的手指:“阿姨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再有问题,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考虑退休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戈表示赞同,“拼了二十多年,早就该休息休息了。”

    “不过以后你老公压力可就大了,”他假意叹气,冲他暧昧地眨眼,“又要养老妈又要养老婆的。”

    夕阳把叶知谨的脸照得微微发红,他握紧他的手,小声说:“我不用你养的。”

    “是吗?”陈戈含着笑看他,“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那完了,老妈也不要我养老婆也不要我养……”

    叶知谨知道他又没正经,索性不再理他。

    “叶知谨,”陈戈又连名带姓地叫他,握他的手紧紧的,“我想养你的。”

    叶知谨抬头看他,陈戈温柔地望着他,那目光真诚又坚定,好像能把他溺进去。

    他们走进停车场,四处无人,不自觉就吻在一起。陈戈将叶知谨抵在车门上,含住他一片嘴唇,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和他的舌尖相碰,纠缠搅拌着。

    他一手托住叶知谨的腰,一手摩挲着他的耳垂,叶知谨在他的手掌之下闭着眼睛微微颤抖。

    正吻得动情,陈戈忽然后撤,叶知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追着他还想继续,被陈戈按住用力亲了一口,拇指擦过他嘴角的水渍,柔声道:“好了,回去吧。”

    叶知谨看着他,好像在猜测他在想什么,末了右手摸索着“啪”的一声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跟他说了再见。

    三月下旬老妈出院,两人陪她吃了晚饭,陈戈送叶知谨回家。

    到了公寓楼下,叶知谨坐着不动,陈戈帮他解开安全带,问他怎么了。

    叶知谨凑过来,鼻尖几乎和他的鼻尖贴在一起,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瓮声问他:“你要上来坐坐吗?”

    陈戈肌肉瞬间一紧,停了几秒抓住他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一口,摸摸他泛着红晕的脸蛋,开着玩笑:“今天就算了,我带去的碟片都看完了,等你什么时候买了新的我再上去。”

    这一个月来他们发乎情止乎礼,陈戈不碰他,但是每次他们靠近时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陈戈掩饰不了的欲望,他在克制。

    毕竟他们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炮友关系,这样畸形的开始让他们险些错失对方,好不容易能够从头来过,他不想让叶知谨觉得是在重蹈覆辙。

    叶知谨听出了他的拒绝,隐隐有些失望,他凑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上他的脖颈,小声道:“那你想在车里干我吗?”

    陈戈呼吸一滞,猛地攥住他的肩膀,他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神几乎像是要吃了他。

    “想吗?”叶知谨舔了舔他的耳朵,重复了一遍。

    如果要叶知谨知道是这种后果,他一定换一个地方再对他发出邀请。

    两人在车里做过一次,一回家就再次纠缠在一起。

    陈戈跪在床上,压着叶知谨两条长腿。叶知谨很喜欢这个姿势,过了一会儿就主动缠上他的腰,抱着他的肩膀挣扎着起来。

    两人双腿交叠着,叶知谨跨坐在陈戈腰上,叫陈戈的名字。

    他很少叫他的名字,催情的效果简直翻倍,陈戈终于彻底重新占有了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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