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道，“你好，我们这里是东城二区派出所，刚刚在巡逻路上发现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姑娘，不管问什么都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话，但是她身上只留着你的联系方式，你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小姑娘？”
陆正勋的印象中，没有任何的关于小姑娘的印象，除了陆清幽之外。
但是陆清幽最近跟着妈妈出国了，小姑娘在国外玩疯了，不愿意回来，听说在国外还交到了一批金发碧眼的朋友，整天带着人家玩泥巴爬树的，要多野有多野。
所以不可能是陆清幽。
那么还会是谁？
心里怀揣着疑问。
陆正勋还是要赶紧起床，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凉意侵人，一出门，鼻尖就被冻的有些微酸。
虽然陆正勋也很讨厌大半夜正睡的香被电话吵醒。
但是陆正勋早已经习惯了喜形于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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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依旧是淡淡的。
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和抱怨。
陆正勋很快来到了派出所。
前台接待了陆正勋。
带人前去审讯室里找小姑娘，“不管我们怎么问，小姑娘都是一句话不说，我们老大甚至怀疑小姑娘是哑巴，之所以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小姑娘手里就攥着一张钞票，而钞票上面写着你的手机号码，当然我们也不能凭借这一张钞票就判断你们认识，可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钞票。
手机号码。
陆正勋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
他想他知道里面的小姑娘是谁了。
那个早已经埋没在了记忆中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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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勋微微颔首。
但等到警察推开了审讯室的房门，陆正勋看到了窝在小角落里的小姑娘，又觉得不太像。
毕竟两年过去了。
小姑娘应该长高了，变结实了，可此时此刻的小姑娘仍像是两年前那般，不，应该是比那时候更瘦弱了。
前台警察走到小姑娘身边，温声细语的说道，“小朋友，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位叔叔？”
叔叔？
陆正勋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的少年老成的打扮，又看了看小姑娘，那像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一声叔叔，似乎也并不违和。
陆正勋走过去。
半蹲下来。
目光和小姑娘的目光平视，小姑娘却忽然紧张的往后缩身子，似乎害怕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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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急忙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不怕不怕，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是警察，你受了什么欺负都可以和警察叔叔阿姨说，叔叔阿姨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小姑娘依旧一言不发。
陆正勋看了警察一眼，客客气气的说道，“我可以和她单独聊两句吗？”
警察点点头。
退了出去。
陆正勋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叶萌摇了摇头。
陆正勋深沉的目光盯着小姑娘，眼神一动不动，开口说道，“撒谎。”
小姑娘惴惴然抬头，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陆正勋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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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
陆正勋却只是将小姑娘头上粘的一根干草拿了下来，丢在了地上，“不记得我的话，为什么会留下那一张钞票？”
一句话好像打开了小姑娘的泪匣子。
这一幕。
仿佛又让陆正勋回到了当初的灵堂。
只是此时此刻的小姑娘远远没有当初的小姑娘那么的白净。
她太小了，太瘦了。
这两年的时光，好像只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停留了，头发长长的，但是被剪得七零八落，参差不齐，看起来很干枯，还有因为营养不良的泛黄。
陆正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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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叶萌。
叶萌没有接。
陆正勋只好亲手给叶萌擦了擦脸上的脏物，“发生什么事情了？亲戚对你不好吗？”
小姑娘的眼泪一串一串的落，怪不得警察以为她是个小哑巴，她真的可以做到连哭都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正勋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敲了一下。
陆正勋压低声音，“不可以说吗？如果他们对你很差，你可以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叶萌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陆正勋。
陆正勋心里产生了一丝不耐烦的涟漪。
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低声下气的哄过一个小孩子。
陆清幽除外，但是陆清幽好哄，像他这样态度，说两句话，小姑娘就满血复活了。
哪里像现在坐在这里的叶萌一样，看起来就像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平白的让陆正勋有些受挫。
陆正勋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落在了叶萌的肩膀上，“你什么都不说，我又要怎么帮你？受了欺负也不说，受了委屈也不说，只能是助纣为虐，只能让欺负过你的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你，长了嘴巴不只是为了吃饭，更是为了振聋发聩，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说，要是你还执意不开口说话，那很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探听到你的心声，然后再来帮助你。”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在五秒钟过去之后。
陆正勋看着叶萌，“既然你不说……”
可话还没有说完。
小姑娘忽然张口，却也只是说了两个字，“骗子。”
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陆正勋的人生字典上过。
他从小到大。
都接受着父亲的高压教育，一板一眼的长大，甚至小时候都没有过黑历史。
骗子这两个字。
从来没有人指着陆正勋的脸，说他是骗子。
陆正勋感觉有点好笑，“我怎么是骗子？”
叶萌擦了擦眼泪，却发现小小的手，根本擦不干净那么多的水。
陆正勋适时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叶萌这才接过来。
发泄时的用力的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擦了几下，白白的小手帕顿时变成了黄色。
叶萌哽咽着说，“骗子，大骗子，全天底下最坏的骗子，你说让我遇到事情给你打电话，可你从来没有接过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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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