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目黑前辈互道晚安以后,我关上房门,快步走进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渗过眼睫,我闭着眼睛,止不住地回想刚才那一幕。

    像放视频时故障的电脑,同一个画面在脑海中反复重现。直到临睡前,这种状态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我焦躁地拿被子蒙过头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实在睡不着,干脆亮起手机看了一眼。

    02:36

    我难挨地把头埋进枕头底下,可惜无济于事。

    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好在后来倦意渐渐占却上风,我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不过显然,这份感情并没有轻易地放过我。它竟然跟我一起,沉进了我的梦里。

    屋内的暖气很足,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我怔忡地靠在床头,左右看了看,下意识地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目黑前辈的身影,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我这才回过神,自己原来是做了场梦。

    可被对方侵占掠夺的痛感是如此真实。

    难以置信,我居然会在梦里幻想与前辈发生这种事?

    我自责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动了动身体,想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却蓦地察觉到身下的异样。

    我拎起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

    本来正常的生理反应,却因为刚才的梦而显得尴尬又难堪。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抱着头一阵无声的歇斯底里。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简单地清理过那片狼藉后,我终于接受现实,起身去浴室洗澡。

    刚往身上打完沐浴露,屋外就响起一阵叩门声。

    虽然不清楚是谁,但怕外面的人会等得着急,我拿花洒匆匆冲过一遍热水,洗干净身上的泡沫之后,就随手扯下了悬在挂钩上的浴袍出了浴室。

    我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开门的时候,我出乎意料地怔了怔——屋外赫然站着那个让我夜难安寝的人。

    “目黑前辈?”

    目黑君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好一阵没说话。

    直到我奇怪地叫了他一声,他才久梦乍回似的跟我解释:“……我过来之前给你打过两次电话,但是你都没有接,所以我才来敲门的。”

    “是吗?”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确有两个红色未接。我有点慌,连忙道歉,“对不起,可能是我刚刚在洗澡,没有听见。”

    “洗澡?”目黑君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昨晚不是刚洗过吗?”

    “……”我心虚地揉揉鼻子,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目黑前辈善解人意,并没有多加追问,只道:“那我们在车上等你。”他敛着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眼,语气斟酌地道:“你……快去穿衣服吧。”

    发梢湿漉漉的水滴滑到脸颊,我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

    旅馆的浴袍对我来说短了身,一双小腿就这么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我的脸顷刻窘迫得红到锁骨,我刚刚居然是这副模样站在他面前的吗!

    我有点生自己的气。

    不过凌乱归凌乱,我也没有纠结太久,毕竟大家都在等我。

    我到的时候,车上恰好差一位满员,目黑前辈身边的位置没人,出于礼貌,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俯身钻了进去。

    回公司的路上,耳机里的歌曲自动循环到了“hey!say!jump!”的《lgnition》。

    “不过一场擦肩而过的邂逅。”

    “我却轻易地归为命中注定。”

    “还真是单纯啊我。”

    这无疑唱出了我的心声。

    我怅然地靠上车窗,忍不住轻轻地跟着重复:“还真是单纯啊我。”

    听见我的嘀咕,目黑前辈转过头来问我:“你刚刚说什么了吗?道枝?”

    “没什么。”我将手机屏幕上的歌词露给他瞧,“我在听歌。”

    他瞥了一眼:“哦……”

    我们各自沉默了一阵。没过多久,目黑又忽然出声邀请我说:“道枝,今晚……要不要来看我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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