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贱贱的声音，李凡彻底放心下来。
还是熟悉的配方，
还是熟悉的味道，
是老苍本苍无疑了。
变小就变小吧。
平安没事就好。
再说了，
这种从头开始的幸运，还不知道是多少人发疯都想要得到的机缘呢。
完全是妥妥的小说中重生男主好不？
当然，
一山不容二虎，
一书不容二主，
所以，
老苍就算重生，还得扮演老仆的角色啊。
就在李凡打算给老苍先捣鼓一件衣服的时候，远处再次出现了新的变故。
就看到那些破开的，本来包裹老苍身体的外壳，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慢慢消融起来。
这玩意逐渐化为光点，连接在一起，变成了一片薄薄的纱，然后将李凡和苍冥都笼罩在内。
李凡眉梢微皱。
他最初还以为是什么隐藏的攻击手段，但随后就发现，这里边没有一点杀气，仅仅是一层用意识勾勒出来的幻境空间。
周围的环境在薄纱中发生改变。
不再是房间，而是变成了一个悬崖的边缘。
远处蓝天白云，山风吹拂。
一个男子傲然而立。
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身材修长，略显消瘦的脸上，蓄着一簇胡须，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在其旁边，还插着一柄未出鞘的剑。
他背负双手，看着远处的天幕，低声开口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尊，风月明！”
“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惜在天神界一直没有机会，没办法，最后只能搞了这么一个小手段！”
“也当是给你一个交待吧！”
李凡嘴角抽搐了几下。
这开场白，
有些煽情啊！
搞得好像狗血电视剧里，男主快挂时候，给女主留下的最后的视频一样。
“大人，这……”
苍冥在一旁还想说话，却被李凡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就是一点记忆碎片，别说话，断了就没了！”
以李凡的修为，可以很清楚的感知，眼前的这个画面，完全是一种类似于留影玉璧般的存在。
换句简单的话，就类似于现在的手机录像功能。
要是这么说，估计是当初风月明在把心脏递给自己的时候，用特殊手段加到人皮上的。
等到人皮破开，才被激发出来。
如今看着画面，就好像在看一场5D电影。
不过是一次性的。
等到那些轻纱散去，估计影像也就彻底结束了。
李凡对风月明完全不了解，如今有了这样一个资料，自然不能浪费，所以才会警告并打断苍冥。
苍冥被踢了一脚，也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起来。
悬崖前的风月明继续开口：
“我出生在一个特殊的村子！我方才出生，身上就散发出强大的天地之力，被誉为千年不遇之天才。”
“村中和睦，父母族人，皆不拜真神，他们从小就教导我，这个世界，是一座巨大的牢笼，而那些所谓的真神，是噬人的魔鬼，而他们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那些真神的视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逐渐厌烦了村子的一成不变的环境。所以，在有一天，我偷偷的跑了出去，去了外边的世界。我接触了许多人，看到了许多事，然后来到了暮光城。在那里，我当上了执法者、执法官，甚至通过考核，成为了监察长。”
“那时候的我，高高在上，享受着在村里不曾享受过的尊崇待遇，甚至觉得村里老人的话，都是无稽之谈，打算有机会带他们走出来，让其好好认识这个世界！”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当我接受真神传承的时候，我的身份暴露了！他们叫我渎神者，并且，不顾一切的要将我杀死！我开始逃，开始不顾一切的逃向那个我曾经厌烦，但现在却视为最后港湾的村子！”
说到这里，风月明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后来才知道，我终究是太幼稚了！”
“当时以为是自己实力很强，能杀出重围，但后来才知道，那些真神早就做好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他们尾随着我，找到了村子。”
“那一天，苍穹喋血，日月无关，整个村子，血流成河！”
“那是，我毕生都不能忘记的画面！”
说到这里，风月明的眼眸内，都满是泪水。
远处的李凡轻叹一口气。
当初在天神界的时候，他就有些奇怪，为什么风月明对那些真神的仇恨会如此巨大，甚至不惜舍弃不死之躯，也要把他们继续封印，原来居然有杀亲灭族之仇。
这也确实是不死不休啊！
风月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再次缓缓开口道：
“那天，其实我本来该死的！”
“但在最后关头，族长催动了族中秘法，那些残存的族人，燃烧精血，自愿抹除意识，将其魂魄聚集在我的身上，让我的体内容纳了几十道神魂，而每条神魂，都相当于我的一条生命，成就了我所谓的不死之身！”
“所以，我其实是一个怪胎！一个被族人寄托的，行走在天神界的怪胎！”
“在村子被毁之后，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背负着族人的魂魄而活着。而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死众神，或者，被他们杀死！”
那声音里，透着决然。
像极了电影中孤独的，坚守到最后的战士。
李凡再次叹了口气。
人活着，
心却死了，
何等的悲凉！
随后，
风月明又继续道：
“我的天赋很高，放在天神界其实已经很强，甚至足以灭杀那些城主，可还是无法达到与真神一较高下的地步！”
“没办法！因为天神界内的规则，本来就是他们划分和制定的，至于天神界的那些人，也不过是他们性命延续的养分和血食而已！”
“我曾经尝试过好几次，但都失败了！”
“就在我自己都快绝望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然后再次点燃了我的复仇火焰！”
嗯？
听到这里，李凡的眉梢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