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一顿,然后解释道:“云大妹子,你误会了,我没吃肉。”

    她的稀饭比程家其他人的要浓一些,但糙米不是那么白,然后红薯多,一根骨头横在一边,上面没有一丁点肉。

    云寡妇看着那骨头强词夺理,“哼,没吃肉,那么大根骨头是什么?”

    “别以为把肉吃了留下一根骨头就能糊弄我,当我傻子呢?”

    李蓉有些恼,面红耳赤道:“真不是肉,是夏夏在县里问人家要的大骨头,肉被剔的干干净净。婆婆认为即使没有肉也有些油腥,特地给我养身子的。”云寡妇蛮横不讲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李蓉打不过也骂不过。

    两家本也没什么交集,要不是夏夏......

    云寡妇凑近看了眼,一时间眼睛都瞪直了,尖声道:“还有米,你家藏得可真深啊,这有米有油的,结果就拖着我的银子不还,故意的吧。”

    “真没有......”李蓉实在有气无力,如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她都不想争辩。

    更是后悔让相公抱她出来透气了,早知道就该在房里待着,也不会遇到这事。

    “没有?当我眼瞎呢,你家这双面人就做的好啊,还都配合的很默契,这良心被狗吃了吧。我家童童又是受惊吓又是身子虚的,连吃两斤肉都得赊账,结果你们呢,关上门偷偷摸摸的吃。整日喊着没钱,一家子男人,没钱,鬼信。”

    李蓉被气哭了,“我家人早上吃的是红薯粥,中午吃的是玉米糊,晚上吃的是芋头粥,这都是夏夏在县里求着人家给的,你不信就去桌上看看,那是夏夏他们刚吃完的,锅子都没洗。”

    米油盐是婆婆锁起来的,除非拆了她的房门挖地才能找到,灶房除了柴和几个炒菜做饭的厨具什么都没有。夏夏再三叮嘱,家里买了粮食一事必须保密,不然被大家都知道她能采药卖钱,怕是都会跟风,那样这十两银子怕是一辈子也还不上了。

    云寡妇尖声道:“我管你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有米有油腥子,装可怜这套我可不吃。”

    许是她声音过大,把周边几个留在家里看家做家务的老人和女眷给引了过来。

    “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一婶子先进门出声问道。

    在她身后跟着好几个老人,还有抱孩子的妇女。

    云寡妇见状,双眼一挤,梨花带泪道:“几位婶子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家童童因为那事看了不知多少大夫,吃了不知多少营养品,现在还不敢出门见人。他家一句慰问都没有就罢了,关上门又是大米又是大骨头肉的,这是不把我们家童童的命当命看啊。”

    “他家早就没米下锅,除了一堆芋头红薯土豆你们之前看到其他东西了吗?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都是用钱买的,有钱买米买肉,怎么没钱还账?哪怕一次还十个二十个铜板也能解我家燃眉之急啊!

    要说演戏,这村子云寡妇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那婶子是个公道人,“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刚才在喂猪,见程阿婆给干活的家人送早餐去了,就是红薯粥,一碗盐菜啊。”

    云寡妇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谁知道这筐子下面是不是藏着好东西呢?他们一家心眼都是黑的,敢情还是我的错了?”

    “没说谁的错,就是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闹的这么僵。”

    “我也不愿啊,可现在是他们家欠我的,我难道没有权利来催一催吗?”云寡妇委屈的擦着眼角,好像大家合伙起来欺负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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