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夏有着片刻的怔愣,而后扭了扭脖子,清了清嗓子道:“嗯,还好。”

    的确,好久没这样一觉到天亮了,特别是刚住过来的时候,特别的不适应,彻夜难眠都是常事。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本来就有人伺候,云璟暄回来后让休息了一天,今天一早就来了。

    “等下会有人送过来的。”程安夏转动着眼珠说道。

    这些日子的早餐都是大伯母她们准备,好像是在铺子那边准备了炉子,专程为了给她做点好吃的。

    鸡汤各种,一炖就是半天,里面回加一些白神医开的补药类,好几次都把她吃吐了。

    果然,她话刚落不久,就响起了敲门声,“夫人,您醒了吗?早餐送过来了。”

    程安夏清声道:“等下就出去吃。”

    随着门外的人离去,程安夏也是下了床,云璟暄想给她穿衣这些却被她拒绝了。

    “我可以的,又不是残废了。”说起来还是不自在,别看他认真的给你穿,自己却要承受更多,谁让他这般诱人。

    云璟暄也没勉强,开门,却见门口放着一盆热水以及干净的毛巾这些。

    “这些都是洗漱用的,翠花很懂规矩,是个很识趣的人。”程安夏早就料到了,为刚才的丫鬟说话。

    云璟暄没做任何评价,而是把盆端进了屋,放在门口侧面的架子上,转头问向程安夏:“要用温水漱口吗?”

    这些他不是很清楚,白神医也没说过。

    “不用,这些是洗脸的水。”屋子里有个木桶,里面都是晚上从井里打的水,木桶是带盖子的,早上都是用这水漱口。

    这里没有厨房,因为白神医住处就在侧面,所以那边才开火的。

    只是程安夏来了之后就什么都准备了,只是鲜少用,仅仅准备着而已。

    云璟暄自是注意到了那桶子,便拿了杯子去装水,然后把牙刷之类的都准备好,只等程安夏过来刷。

    程安夏穿戴好,活动了下四肢,昨晚走了那么远的路,可今天没觉得有多累,身上的酸疼感也没那么强烈了,好像有了些力气,不再是软绵绵的跟没骨头的人一样。

    见她神色多变,不停的这里动一下,那里捏一下,云璟暄紧张的走了过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昨晚他一晚都没睡好,应该是不怎么敢睡,因为程安夏走了那远的路,怕她夜里身体不适,现在她这样一颗心彻底提了起来。

    程安夏双目放光,“没有,感觉今天一身轻了许多,也没有软绵绵像是霜打的茄子。”

    每个月的体质不同,怀孕的反应也不同,她的苦日子应该到头了吧。不然等这小家伙出来绝对让他好看。

    “这样才好,不然我都要担心的未老先衰了。”云璟暄吁出一口气,“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好好休息,最好是胃口也好起来,多吃多睡。”

    多吃多睡?

    程安夏一头黑线,脑海里想到的是两年前的自己,摇头道:“你是希望我再回到那个胖子时代?”然后,一口否定:“我才不要。”

    好不容易减下来的,虽然当时是因为身体原因,可谁知道松懈后的结果呢?

    “没事,我不嫌弃,你要在意就陪你一起多做运动。”

    “你流氓。”

    下一刻,程安夏直接骂人了。

    “......”云璟暄第一次一本正经的眨巴着眼睛,皱着脸解释:“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多运动......”

    “你还说。”

    许是在一起久了,加上他那方面的能力程安夏体会的有点害怕,所以只要他说这些就会往那方面想。

    云璟暄哑巴吃黄连,真的是有苦难言。

    “我的意思是多陪你做事,又或者随我学点拳脚功夫也行。”

    程安夏更加不解了,“你希望我跟你学武?”

    说实在的,看别人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各种羡慕,幻想。

    可轮到自己去学,才一两个难点的动作,就哭爹喊娘了。

    那些动作实在是太难了,她这般有毅力,耐心,不怕苦,可扎马步一刻钟都坚持不了。

    所以,现在对学武完全不感兴趣。

    “你不是很羡慕会武功的人吗?学一点基础不算难的。”云璟暄自我纠结了好一会儿,好像只有这个可以教。

    “就不能是其他的吗?”程安夏想有选择。

    “诗词?”

    程安夏摇头。

    “琴棋书画?”

    程安夏抚着额头叹息。

    “舞蹈......”云璟暄垂死挣扎。

    也不知道两人哪个的脑子不对,非得围着这话题绕,而且好像已经过不去了。

    程安夏猛地看他,然后清清脆脆的问:“你会跳舞?”

    这点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没问过。

    此时的无情突然出现,听到她这话,差点一个趔趄给摔一跤。

    这一早,这颗心脏再经事也经不起这样吓啊。

    “不会,你想的话我可以让无情他们学。”云璟暄直接甩锅。

    无情一张本就没有表情的脸突然间如调色盘,精彩绝伦。

    本来觉得要禀报的事情也不敢说了,先溜为妙。

    早知道他就请命和小高换了,毕竟小高伺候夫人挺有一招的,他不行,就是个惹人厌的铁汉子。

    “为何不是你去学?”程安夏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既然是教,那就必须是他教。

    无情还没走,却因为这话又给捂住了嘴巴,就怕自己忍不住给笑出声来。

    这世间,也只有夫人吃得住主子了。

    要是让夫人看到他在战场上的铁腕手段,估计都不敢说她认识主子。

    真的是判若两人。

    在夫人面前他是人,正常有血性,有温度有爱的人。而在战场,又或者在训练自己的军队时,他是魔鬼,公认的魔鬼。

    但回过头来,大家都会感谢他的严厉,他的一视同仁,他的不近人情。

    云璟暄一鲠,沉吟道:“我是个武夫,手脚跟棍子一样硬,直。那些柔软动作做不来。”

    无情好像冲过去吼道,他们也是练家子,起硬,直程度不亚于您。

    可他没那个胆啊,等下真的被抓去跳舞给夫人看,他还怎么面对众兄弟。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主子抓来当挡箭牌了,只要不施行,随他如何。

    程安夏噗嗤一声给笑了,“行了,我怕你几个拿命对你忠心的属下都去跳火海。”

    无情和云璟暄眉头均是一拢,脸上写满了疑惑。

    “为何是跳火海?”云璟暄更是直接问出声来。

    “不然呢,跳水?他们是泅水高手吧。跳崖?他们轻功不错吧,没粉身碎骨要弄个半死不活,你想养他们还不乐意呢。”

    “所以,跳火海是最好的法子,既不受羞辱,又不留下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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