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惊呼一声,少女闻声回头,一手击向黑团,那黑团被击中飞向幔布后方不见踪影。白芫芫感到手指被小孩轻轻拉扯,垂眸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并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小孩鼓着腮帮子,两只手捂嘴点点头,一双乌黑琉璃一样的眼滴溜溜的转。

    白芫芫抱起小童悄无声息的向前几步,手中拾起身旁不知谁遗落的大空袋,

    吧嗒,角落一声微弱轻响,少女与孩童相视一眼。

    “啊!”

    “救命啊”

    “嗷!”

    “别打了别打了!!”

    袋口敞开,有爪子攀着袋口高高举起,随后落在地上,袋子里蠕动钻出一只鼻青脸肿的鼠妖,浑身皮毛杂乱,鼠脸眼角青黑,一侧唇角肿若核桃,面颊沾土,嘴里不停嘟囔,

    “别打了,要了鼠命了啊!”

    另一头,两人打的酣畅淋漓,好不开心。

    “咦,仙女姐姐,是大老鼠!”小孩指着鼠精,使劲瞅了瞅。鼠精已经没有了战斗力,软趴趴在地上像只地龙,它生怕再被胖揍一顿,勉强挤着伤痕累累的脸自认为亲切的一笑。

    但这一幕落在他人眼里,就是龇牙咧嘴要吃小孩的凶样,小孩吓得一哆嗦,白芫芫见状,苦口婆心地告诉他,

    “你还是别笑了,吓着孩子。”

    “嘤嘤嘤”地鼠精僵着脸,默默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小孩环抱着少女,时不时抻头新奇的瞄着鼠精。

    “你为何在此作妖?”白芫芫见它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为非作歹之徒,但不知为何在这里吓唬小孩。

    “吱,吱吱”地鼠挠挠头。

    “说人话,不然...”白芫芫故作威胁语气逐渐危险,地鼠听罢缩起粗短的脖子,嘤嘤两声。

    “其实,我,我就是碰巧挖洞看到这小孩...”地鼠精眼神飘忽不定,前爪情不自禁地扣着地缝,已经扣出了三室一厅。

    白芫芫和小孩两脸质疑,斜睨着眼看着它这幅明显做贼心虚,谎话连篇的样子。

    老鼠精悄悄抬起眼睛见他们俩如出一辙,十分不信的表情,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道:“是有人威胁我这可怜的小鼠叫我来吓人的”。

    事情追溯到一个时辰前。

    地鼠精爪子挨个摸着口粮,撅着腚哼唱:“吱,你是我的宝贝,宝贝,宝贝~”

    轰!土洞猛然震动,细沙随之簌簌落下。

    正在清点冬粮的地鼠精,鼠躯一震连忙将散落在外的粮食收拢进袋,才刚系好袋口,想去洞口瞧瞧发生了什么,就见它家入口处走来了几位“大妖”。

    地鼠精:反正比我厉害的都是大妖。

    这几位大妖分别是一只蜂女,一只棕熊,一只豪猪,一只鹞鹰。

    走在首位的是那只鹞鹰,锐利的鹰眼环视一圈,随后盯在地鼠身上,地鼠一哆嗦,就听鹞鹰说:“给你个任务,等会有个人来庙里,你就......(此处省略一万字)如此这般......”

    “懂了吗?”鹞鹰面容沉肃。

    “这,这不好吧?”地鼠缩了缩脖子。

    “嗯?”鹞鹰抬手向前一摆,身后的棕熊和豪猪就将他按在地上,蜂女走姿怪异的拿起他的粮食包袱。

    地鼠心里一紧。

    “大人大人!”地鼠挣扎。

    “嘤,这是我过冬的唯一口粮啊!求大人放过我的宝贝吧!”其语极尽悲痛,声嘶力竭,仿佛人间灵堂办丧既视感。

    众人纷纷捂住耳朵,蜂女嘴角一抽,鹞鹰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闭嘴!”

    鼠精顿时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看向鹞鹰,又瞧瞧蜂女手里的宝贝。

    “你的宝贝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你的手里,可得想好了。”鹞鹰拿过蜂女手中鼓鼓囊囊的灰包左右摇晃,威胁道。

    “好好好,我去,嘤”。

    某年某月某日,地鼠最终屈服于四大邪恶势力,记于鼠生屈辱事录之一。

    “等等,鼠生屈辱事录,你还有这种东西??”白芫芫震惊。

    “怎么了怎么了?这可是最近禺山最新流行的风气,”地鼠甩了甩不存在的头发,仰着头满脸傲骄傲,“我还是禺山时尚、资讯新闻第一潮鼠,各类八卦消息我都能拿到一手资料!”

    “哇,好厉害的样子”小孩从少女身后走出,感叹一声。

    白芫芫摸了摸下巴,想起了什么,从乾坤袋里掏出点果干递给小孩和地鼠,忽略它的吹嘘,又问“他们就为了让你来吓一个小孩?”

    “他们就说,给来庙里的人添添堵,制造点麻烦,我一来只看见这小孩,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吓唬小孩啊。”地鼠接过果干高兴的直说。

    “那你可知那几只妖的底细?”

    “这我知道,我知道!”地鼠闻言立刻举爪,嘴里还在嚼吧嚼吧未咽的果仁,抹抹嘴边碎屑,颤抖着长须开口“他们都是猴大王的手下,”

    “禺山数百年无仙官分管,最大功劳就是这个猴大王,”

    哦吼,白芫芫一听它讲到禺山情报,提起十二分的兴致,毕竟她现在是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禺山驴管家。哎,说多了都是泪,白芫芫心里再次暗骂了一遍天帝。

    远在云端的天帝正伏桌批案,忽然打了个喷嚏。

    天帝揉了揉鼻子:嘶,本帝许久没有打过喷嚏了,是谁在背后骂我不成?

    “怎么说?”白芫芫席地而坐大有洗耳恭听的架势。

    “说来话长,这事要从前任仙官说起,”地鼠精有模有样的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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