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道十年,出门已是到了强秦 >第两百二十二章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第三更)
    这时。

    叔孙通领着一众儒家博士走了进来。

    秦落衡眉宇皱的更紧了,他没有起身,直接漠然道:“你们这是何意?”

    叔孙通笑道:“听闻学宫内来了位新博士,便召集大家一起过来看看,不过确实没看出你有什么出彩之处。”

    “也罢。”

    “我便替博士学宫的众人考校你一二。”

    “你可曾得天下士子认可?”

    闻言。

    秦落衡当即了然。

    这些儒家博士只怕是来找茬的。

    叔孙通道:“可曾得天下士子认可?”

    “没有。”秦落衡摇头。

    “可曾博览群书?”叔孙通继续道。

    “未曾。”

    “可曾向陛下提供过治世良策?”

    “没有。”

    叔孙通嗤笑道:“你是以医家身份成为的博士,敢问医家是百家中的大家吗?”

    “不是。”秦落衡道。

    叔孙通又问:“可曾在民间留下贤名、仁名、义名?”

    秦落衡继续摇头。

    四周博士见状已发出阵阵哄笑。

    叔孙通揶揄道:“你一无名,二无才,三非出身大家,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你可知学宫中其他博士的来历?”

    秦落衡还是摇头。

    淡淡道:

    “没了解过。”

    “也不太想了解这些。”

    叔孙通冷哼一声,呵斥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无知,为何还端坐席上?见到这么多博士,还不起身行礼,你莫不以为自己被赐了博士官职,便真能跟我等平起平坐?”

    “到场的这些博士,那一人不比你有才具?”

    “你焉敢这么狂妄?”

    秦落衡笑道:

    “博士之职,是百家甄选而出,何时开始论资排辈?”

    “我代表的是医家,医家虽然比不上法、儒、墨、道等大家,但总归是位列百家之列,既然同位百家,岂有高低之分?”

    “我的确算是无名无才,但我的博士是陛下授予的。”

    “那就意味着是合法的!”

    “你是博士,我也是博士,大家同为博士,都是为大秦效力,又哪有什么贵贱之分?而且你只是个待诏博士,连正经博士都不算,又岂能对我指手画脚?”

    “儒家讲礼,而你却是失礼了!”

    叔孙通面色一滞。

    随即脸色浮现一抹恼怒。

    他的确是个待诏博士,但以往学宫中其他人都不会提,毕竟他跟孔鲋关系亲近,而孔鲋为陛下钦定的统掌天下文学之人,自然其他人也要敬他三分。

    不过此时却被秦落衡捅破了。

    叔孙通冷声道:

    “你就算再伶牙俐齿,也难掩无名无才,博士学宫是要德才兼备的士人,不是要混迹市井,毫无礼仪尊卑的庶民。”

    “鉴于你不学无术,我便给你讲讲,为何是我儒家主导学宫。”

    “我儒家尊崇的是礼!”

    “像你这种出身市井的人,自然不知什么是礼,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贵贱无序,国将不国!”

    “正是你这种不分尊卑的人多了,大秦才显得越来越乱。”

    “而我儒家志在拨乱反正!”

    “志在恢复诸侯旧制,以王道仁政为主张。”

    “当年郑产变法,圣人便直言道: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贱无序,何以为国?”

    “抛弃礼数,铸造刑鼎,民众只关心鼎上的法律条文,还会尊敬地位高的人吗?地位高的人,又靠什么来守住他们的地位和财产?尊卑贵贱的秩序,一旦被打乱,怎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你或许理解不了。”

    “也罢。”

    “我便给你再说细一点。”

    “郑国当时变法,民众纷纷抛弃礼仪而引证刑书,一字一句都要争个明白,犯法的案件自然就多了起来,贿赂更是到处通行,正因为郑产放弃了礼仪王道仁政,所以郑国很快就衰败了。”

    “眼下大秦的困顿,与变法的郑国何异?”

    “我儒家在复辟、复礼、复古、仁政等诸多方便,却是天下独树一帜,是故,陛下才如此器重我儒家,就是想让我儒家改变大秦现有之乱象。”

    “你的不通尊卑,正是祸乱之源!”

    “你现在可知错?”

    秦落衡失笑道:

    “你确定不是在说笑?”

    “大秦推行的是法制,何曾跟儒家扯上关系?”

    “儒家愚顽无行,屡抗新政法令,种种劣迹世人皆知,你怎敢说那些大话的?”

    “再则。”

    “儒家在博士学宫占据主导,只是其他百家不争罢了。”

    “博士学宫看似是天下士子汇聚之所,实则就一遮风挡雨、讨论学问之所,也就你儒家会这么在意,墨家、医家、农家等诸子百家,那一家不是尽心尽力为大秦效力,哪一家跟儒家一样,只知道高谈阔论、夸夸其谈?”

    “你儒家天天说民心天心,但你们真在意过底层人的生计?”

    “你们的所作所为才是真的让人发笑。”

    “百无一用是儒家!”

    殿中又是一阵颇为难堪的沉默。

    良久。

    叔孙通才恼羞成怒道:“你一个竖子也敢妄议圣人之言?我儒家推崇的是仁义,这仁自然也包含了黔首,这岂是没在意底层人生计?你这分明是在曲解我儒家治政!”

    “其言可诛!”

    闻声,秦落衡大笑。

    开口道:

    “我有幸读过《论语》,也晓一些孔夫子见解。”

    “孔夫子一生讲仁,儒家更是讲了几百年的仁了,但你儒家可曾给过‘仁’一个实实在在的根基?战国游士遍天下,说辞泛九州,但你儒家何时得到器重过?又可曾将哪一国骂倒了?”

    “儒家的确推崇仁政!”

    “但儒家推崇的仁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这是对民众的仁,还是对贵族的仁,你们心中比谁都清楚。”

    “儒家讲治民众安居乐业是仁,但阻天下裂土刀兵连绵的仁,儒家从来没讲过,大抵是不愿说、不能说,因为说清楚了,你儒家的那个‘仁’便说不通了。”

    “儒家的仁实则是小仁。”

    “真正的大仁其实是法家树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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