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道十年,出门已是到了强秦 >第两百九十三章 曾记否,立国之初?!
    博士学宫。

    昌贺将询问的情况告知给了孔鲋。

    不过,因自己疏忽而产生的纰漏,他却是选择了隐瞒,并没有真的和盘托出,只是笼统的说了秦落衡或有些猜测,然后将魏咎说的话悉数告知了。

    闻言。

    孔鲋脸色微变。

    他反复问了几遍,确定那些话真出自魏咎之口,这才阴沉着脸,朝昌贺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等昌贺走远之后,孔鲋的脸当即耷拉下来。

    他铁青着脸,神色不安道:“幸亏我留了心,不然恐真会出大问题,不过秦落衡是因何知道的?他近来一直都在咸阳,几乎跟外界也没有什么接触,他怎么知道地方之事的?”

    孔鲋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他其实有想过是魏咎在说谎,但魏咎身为魏国公子,没道理在这事上欺骗自己,毕竟私学之事,他们其实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儒家若是出事,六国贵族也跑不了。

    私学之所以扩张这么迅速,就是因六国贵族的大力相助,这事若是真的让朝廷知晓,彻查下来,儒家、六国贵族一个都跑不掉。

    孔鲋沉思片刻。

    心中已然是做出了取舍。

    当断则断。

    他决定采取子襄的建议,舍弃掉已引人注目的私学,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并不知秦落衡察觉到何处的私学。

    孔鲋脸色阴沉下来。

    良久。

    他忍不住低骂道:“这竖子尽坏我儒家好事,当初不是死了吗?为何还能死而复生?而且偏生还对我儒家这么有偏见,所作所为,皆是想置我儒家于死地!”

    “此子实在可恶!”

    “眼下私学之事绝不能暴露,不过不知秦落衡知晓的是何处的私学,这倒是个棘手的事,只能等襄弟回来,让他来拿主意了。”

    孔鲋深吸口气,平复了愤懑的心绪。

    不多时。

    子襄匆匆回了博士学宫。

    他这段时间并未闲着,一直忙于跟新晋官员走动,此刻,他的脸色有些沉重,显然是打听到了一些不利的消息。

    进到学宫。

    孔鲋一见到子襄,凝声道:“襄弟,私学之事,恐有变数。”

    子襄面色沉重道:“兄长,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孔鲋道:“你前面不是让我去向六国贵族打听消息吗?我今晨便派人去问了一下,大部分都没被察觉,而就在向魏府打听消息时,魏咎却说秦落衡今晨专门试探过这事。”

    “他恐是猜到了一二。”

    “襄弟,对魏咎的话,你怎么看?”

    子襄眉头一皱,疑惑道:“魏咎?秦落衡?我若是没有记错,新晋朝堂的官员并无仕职魏地的,魏地的私学应该没有暴露的可能,而且秦落衡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孔鲋道:

    “我也很奇怪。”

    “按理而言,秦落衡没可能知道,而且他就算真要去打听,也不应该去魏府打听,去六国贵族的府邸,岂能问出什么实情?”

    “襄弟,或许魏咎在说谎?!”

    子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在屋中来回踱步,眉宇紧锁,沉思良久,摇头道:“此事多半是魏咎在耍心思,这数月来,六国贵族都有些反常,他们或许暗地在谋划什么,以至被秦落衡察觉到了,因而想祸水东引,让我们去吸引走秦落衡的注意。”

    “理应如此。”孔鲋道。

    随即。

    子襄又摇了摇头。

    迟疑道:

    “但也不绝对。”

    “我其实一直有留心秦落衡。”

    “他最近去过一次华府,华阜之子,华寄却是从薛县回来的,华寄很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因而将此事告知给了秦落衡。”

    孔鲋一愣。

    眼中露出一抹凝色。

    沉声道:

    “这可如何是好?”

    “秦落衡为大秦十公子,他虽然还没有正名身份,但始皇以往没少去看,他若是将这事告知始皇,没准真能查出什么东西。”

    子襄额首道:

    “我也正在担心此事。”

    “华寄刚入职御史,还没有在朝中站稳脚跟,虽然有其父帮其打理,但总归还需要时日,而且御史府日常处理的事众多,华寄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调集人手彻查,但秦落衡不然。”

    “他的身份在这。”

    “若是真的无意间透露出去,那恐怕是真的要坏事。”

    “而且......”

    子襄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

    他道:“我前面去拜访了不少新晋的官员,原本会稽郡的郡守殷通,也就是现在廷尉府的左监,他无意间透露,儒家私学之事,已经被不少地方官吏注意到,只不过还没影响到朝堂。”

    “但这事只怕早晚会暴露!”

    闻言。

    孔鲋脸色微变。

    惊惶道:

    “襄弟,这可如何是好?”

    “私学本就是朝廷严令禁止的,若是让朝廷知道,恐怕你我兄弟二人,都难逃一劫,我等生死事小,但孔门覆灭事大,这事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子襄面色凝重道:

    “我知道。”

    “其实暴露是注定的。”

    “地方的事就那么多,私学若没泛滥成灾,确实能做到不引人耳目,但现在私学数量已经过百,还在不断增加,地方官府不是瞎子,他们肯定有所察觉,现在之所以没事,主要是六国贵族相助,还有就是地方官府跟咸阳离心离德。”

    “但这事迟早会有官员上疏!”

    “唯今我们能做的,其实就一件事。”

    “拖!”

    “只要拖的时间足够久,等到儒家彻底在地方扎根,到时就算朝廷怪罪下来,儒家顶多是伤筋动骨,但断不致身死道消。”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

    “我们没必要太把秦落衡放心上。”

    “他不足为惧。”

    “他的确是大秦十公子,但眼下被始皇下了禁令,短时间恐都很难来博士学宫,而他没恢复身份,对朝廷官员的影响力有限,现在棘手的其实是在华寄、殷通等人身上。”

    事关儒家生死。

    子襄却是显得格外冷静。

    他已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干系及轻重缓急,有条不紊道:“今天我跟殷通交流过,此人长袖善舞,并不想得罪我儒家,因而才暗中将此时泄露给我,但华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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